“我看看——要把一片曼德拉草叶子含在嘴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它吞下或吐出。这玩意一旦离开口腔,整个过程就要重新开始——”伊芙古德对着他们念道,“这是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折磨!”
“代入感很强,我舌头已经在麻了。”潘西啧啧几声。
“然后呢然后呢?”赫敏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这种知识。
“然后——呃,第二个满月那时候,得把那片曼德拉草叶子放进一个相对比较小的透明瓶,让它接收纯净的月光照射。”
“这么看还是挺简单的。”哈利说。
“可先别下定论,看这个——”伊芙古德指着另外一行字,“如果那晚恰好是阴天,则必须重头来过!这开什么玩笑。”
“人的运气总不能这么差吧。”
“这个难说。”伊芙古德想起自己水逆那次,真的是干啥啥不顺。
“如果不是阴天,那就要向正接受月光照射的小瓶中加入根自己的头发、一银茶匙的露水和一只鬼面天蛾的蛹。然后把这种奇怪的东西扔到在安静而且黑暗的角落,还得确保它不受窥视和惊扰,一直到下场暴风雨来临。”
“很难想象这个做出来到底怎么样。”罗恩扭曲着脸,似乎自己已经想象了一遍。
“你这是供奉祖宗。”赫敏补充。
“在等待暴风雨来临的那些天,每次日出日落时得做个奇怪的仪式,”伊芙古德清清嗓子,举起魔杖开始笔画,“要把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念这个咒语:‘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你别说下去了,光是这些已经听得我头痛。”潘西打断她,然后把书挪给赫敏看,“你不会真的会含一片曼德拉草叶子——而且还得一个月吧?”
“怎么不能呢,这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是吧?”
“那我会嘲笑你一个月,不开玩笑。”
“——潘西!”
“所以——你们有谁感兴趣吗,和我一起?”她可怜兮兮地睁大眼,“我们能一起变成阿尼玛格斯。”
“太麻烦了。”罗恩向来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性子。
“太傻了。”赫敏和潘西说。
“一点都不优雅。”德拉科也做出了选择。
心寒,彻底的心寒。伊芙古德把目光挪向哈利,只有他还在考虑。
“我倒是愿意跟你试试看。”哈利思考一会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你之前也跟我说过我爸爸也是阿尼玛格斯对吧?”
“对对对对对对对!”伊芙古德点头如捣蒜,能拉一个是一个,这么傻的人可不能只有自己。
“那我可以,”哈利最后敲定了,“什么时候开始?”
“谢谢你波特大好人。”伊芙古德握住他的手不停上下摇晃,“什么时候都可以,最近我也比较清闲。”
哈利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而且开始冒冷汗,他觉得有大片阴影打在自己头上而他压根不敢抬头。
“我——你先放开手,我——”
潘西瞥了眼黑影的主人然后缓慢挪离现场,而有眼力见的罗恩已经在为哈利祈祷了。
“等成功后,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
“这不是吃饭的事,”哈利觉得自己手都在抖,“你懂吗,你——”
“——你的清闲,至少不能浪费在有关波特的活动上。”
斯内普冷冷开口,伊芙古德这才后知后觉有人站在他们旁边——没办法,斯内普身上特有的味道她都闻惯了,所以也就压根没发现他来了。
“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来的?”伊芙古德还没看出局势,而斯内普用那种眼神看着哈利,这让后者浑身发毛。
“……就在刚刚。”
“我正在和哈利商量阿尼玛格斯的事情,”伊芙古德仍然没看出来什么不对,“我们打算一起尝试一下。”
“那再好不过。”
别嘴犟了,斯内普。你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伊芙古德突然想起斯内普也貌似不是阿尼玛格斯,她脸上慢慢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要不要和我一起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果然最后还是答应了,“可以。”
“难以想象这么傻的人居然有三个。”罗恩说。
而唐克斯和卢平对于阿尼玛格斯的科普也很简单,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科普得很仔细全面,就是那个彼得在作为教材时被反复鞭尸。
“垃圾。”唐克斯生气地敲着黑板。
“无耻!”哈利喊道。
“好了,好了,”卢平适时打断他们,然后继续讲下去,“通常练成阿尼玛格斯需要好几年或者是几个月,这个过程非常艰难——”
“是啊,”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小天狼星突然插了一嘴,“而且都是强大的、天赋的巫师才能很快掌握。”
“……?”伊芙古德看向旁边的哈利,“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说我们要尝试阿尼玛格斯,就赶过来指导指导。”哈利小声回答。
“是、是啊。”卢平接着他的话茬。
“很多巫师无法控制,所以很多人会走火入魔,”布莱克继续说,“当然了,聪明的巫师就没有这种烦恼。”
“他在夸自己呢。”伊芙古德调整了一下嘴里的曼德拉草叶子的位置,含糊不清地吐槽。
“这显而易见。”哈利的嘴也动了动,貌似也在感受曼德拉草叶子的位置。
“你们的麦格教授就是一个很厉害的阿尼玛格斯,”卢平说,“我想我们应该给她来点掌声。”
四个学院的人开始鼓掌,格兰芬多尤为起劲。
“是的,她是一名了不起的阿尼玛格斯。”布莱克从旁边走了出来,然后靠在离平台最近的一面墙上,“不知道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有没有这种天赋呢。”
又来。伊芙古德捂住额头装作不认识他。
被莫名点名的斯内普停滞了几秒,他抽搐的嘴角示意着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没办法,曼德拉草叶子是昨天才放的,他都还没适应,所以说话多少有点漏风。
绝对不能让那条狗知道自己说话漏风,这样太丢人了。斯内普想了想,然后微微抬起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