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送丽塔·斯基特重新变成甲虫飞走,伊芙古德这才感觉这个学期的所有任务光荣完成。她帮斯内普整理魔药药材,顺手又批了几本拉文克劳的魔药作业。
而剩下的日子就让人感到轻松了。邓布利多在离考试前半个月宣布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取消,这让赫敏和伊芙古德都闷闷不乐——前者就是单纯想学,后者懂得都懂。
这次卢修斯没有被董事会开除,但是当他拿到那本破得不像样的日记本时那个表情让人终生难忘。伊芙古德拍拍他的胳膊——因为太矮了拍不到肩,“别搞事了,”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我解决这种事真的很累。”
“……”卢修斯把日记本扔给多比,思量再三才开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这是你的决定。”伊芙古德的目光透过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她想到在最终决战时他们一家所表现出来的不可分割的羁绊沉默了,“到了那时候,你会自己作出认为正确的选择。”
纳西莎会冒着生命危险选择隐瞒哈利还活着的事实,前提只是确定了德拉科平安无事。能拥有这种情感的人,她的家庭对家人也绝对不会冷血。
伏地魔势力的兴盛为他带来了巨额财富,那他的衰亡也必然会牵涉到他的家人。
金钱亦或者是亲人,卢修斯自己终会有选择。
卢修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是也没再问,和多比一起离开了霍格沃茨。
伊芙古德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你见到我爸爸了!”德拉科和潘西从另一个转角处走来,白金头看上去很骄傲,“等我长大了,我也会成为我爸爸一样厉害的巫师。”
伊芙古德回过神来,脑海里自动播放着长大后的德拉科痛苦的样子,还有他颤抖着手拿着魔杖对准邓布利多——他坏的不够彻底,又因为全家效忠伏地魔也无法变成完完全全的好人。
“别长大。”
“什么?”德拉科没有听清。
“没什么,”伊芙古德摇摇脑袋,她现在自己完全能解决这一切,这种事也不会再发生,“长大吧,你当然会成为你爸爸那样厉害的巫师。”
似乎是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就考完试了,又是一转眼成绩放榜。伊芙古德和赫敏毫无意外地继续稳坐第一和第二的宝座,这次德拉科排名也往前了不少,他看上去很高兴。
而这次回家的列车明显就十分欢乐了,德拉科让自己的父亲动用特权打通了三间车厢,一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聊天,以至于乔治和弗雷德被哈利拉进来时都是懵的。
他们在做梦吗……马尔福怎么会跟他们坐在一起?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坐回家的车厢,”德拉科傲娇地说,“你总是不跟我们待在一起。”
“……那我谢谢你了,德拉科。”她怎么觉得这人被掰正了不少呢。
旅途时间并不短,伊芙古德干脆坐在中间听他们聊天。哈利和德拉科各自买了一堆零食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上,韦斯莱双子就在这一大截车厢里燃放费力拔烟火,把里面映照得星星点点的。
赫敏、金妮和潘西三人正在玩噼啪爆炸牌,伊芙古德打开车窗,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田野和山川觉得惬意极了,风高高扬起她的发,佩奇在身边欢快地鸣叫,她觉得自己从没感到这么自由过。
“暑假有什么打算?”德拉科问她,嘴里还咀嚼着糖浆馅饼。
“不知道,”伊芙古德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胸前的时间转换器,“但是肯定会不平静。”
罗恩的老鼠跑了出来,在桌子上吃着那块巧克力坩埚,伊芙古德多想现在就把它抓起来关进阿兹卡班,但是她提醒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再改变太多事,否则彼得反应过来绝对会逃得无影无踪——要是伏地魔提前死亡,那真的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
没过几个小时霍格沃茨的火车逐渐停下,她又重新走下列车,伊芙一个一个拥抱前来告别的朋友,还收到了哈利的一串匆匆写下的电话号码——看样子还真得考虑城堡里拉根麻瓜的电话线。她目送他们远去,然后重新拉上兜帽。
这时不远处的人群走来一个人,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大步赶来,他和一群级长下了列车,伊芙古德停下脚步。
身侧的嘈杂的声音好像变小了,人群好像也变得模糊,时间似乎变得缓慢,唯一清晰的是斯内普走来的身影和那双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
“走吧。”他像周围家长一样接过她手里沉重的皮箱,伸出手把她牵离站台。
“今年暑假我也会在你家里吗?”
他们和普通的家人一样走在麻瓜的街道,斯内普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伊芙古德拉下兜帽,白色的发丝在夕阳下透着一层光,她觉得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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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有踪丝就是爽,她能在斯内普家里随便使用魔咒,而且也不用像哈利一样半夜趴在床上写作业——因为她在一个巫师的房子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甚至偶尔还能回一趟城堡取东西,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唯一不便的就是绝对不能被斯内普发现她偷偷救济哈利,可是为什么啊,明明他和詹姆关系还算可以,没理由这么烦哈利吧……
斯内普:你猜他给你金色飞贼是为什么,嗯?
在某天和平常早晨她照常下楼去吃早饭,但是心里总感觉今天有什么好事会发生。她瞄了一眼在正对面看《预言家日报》的男人,又觉得自己感觉错了。
今天的早餐有一杯久违的可可茶,斯内普放下报纸,抿了口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葡萄酒,对上伊芙发呆的眼睛。
“怎么了?”
伊芙古德甩甩头,“没什么,”她继续挖了一块土豆泥放在嘴里,“只是突然觉得今天说不定有好事发生。”
“说不定确实有。”斯内普的目光游移到她的时间转换器上意有所指,不过某人刚好被烫到了正在狂喝桌子上的可可茶。
“你刚刚说什么——”
这句话还没讲完伊芙古德就觉得眼前一亮,再反应过来就站在一块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