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这时狼人的体型随着夜晚降临而越发壮硕,他的外表随着满月升起而逐渐发生了变化——恐怖的毛发布满了裸露的皮肤,还有布料被撑开的声音。
六年级的斯内普在他的爪下就像一只小鸡被晃来晃去,伊芙古德想着哪个咒语打他更有效,她现在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没有什么信心,要是打到斯内普了怎么办。
身后的尖叫棚屋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狼叫,詹姆和莉莉快速赶过来。詹姆率先变成一头牡鹿冲进去以制服卢平不让他出来。这一举动显然惹火了芬里尔。
“现在,把卢平抓出来。”他压低了声线,在黑夜里更加毛骨悚然,芬里尔·格雷伯克亮出发着寒光的爪子慢慢凑近斯内普,伊芙古德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一拍,“要么就他先留下小命。”
“别碰他!”
伊芙古德立刻举起魔杖,所有人都看见她的眼睛逐渐转绿。莉莉咽了口口水。
“原来彼得说的都是真的……你眼睛还真的会变绿啊。”布莱克显然还在关注这个,但同时他也举起了魔杖。
“一个小美女……我对你没什么印象。”芬里尔又凑近了点爪子,斯内普动弹不得只能用冷得吓人的眼神看着他,“你的小脸挺好看的——别跟我作对了,我可不想抓伤你。”
“别用你恶心的嘴冲她说话!”
斯内普费力想抽出魔杖,但下一刻就被收拢的狼爪挤得五脏六腑生疼,他的脸逐渐变白,伊芙古德捏紧魔杖——她现在已经不能思考了。
该用什么魔咒,该用什么魔咒?
狼人的爪子一点点逼近,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在内心深处响起一个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
她犹豫了,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见没有人有动作,芬里尔威胁似的又收拢爪子,这让伊芙古德原本摇动的内心更加坚定了。
“我让你别碰他!”
“你还没有这个资本命令我,小美女。”芬里尔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向你们的朋友说再见吧……”
“Avada Kedavra!”
随着杖头绿光发出,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和内心深处的最后一层隔膜被捅得稀碎,什么东西狠狠冲击她的大脑。她一下子跪在地上,魔杖不知道滚到哪里,同时那个狼人被击飞了,毫无生气的倒在那边的草地上。
时间似乎被静止了,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分钟前的动作,如果忽略棚屋里时不时的狼叫和蹄子跺在木板上的声音的话。
斯内普厌恶地拍拍身上的土,给自己加了个治疗咒,回头看见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动弹,猛的想起刚刚是什么魔咒。
“你……我……”布莱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个字,莉莉看见伊芙古德直接跪在地上跑过去抱住她,斯内普默默捡起不远处的魔杖。
“没事的,没事的。”莉莉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伊芙古德还神情恍惚看着自己的手,感觉这太不真实了。
果然还是不可饶恕咒,她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灵魂破碎了,那是什么感觉……空虚无助,甚至还有点嗜血……莉莉的脖子就在旁边,如果再来一下……
她在想什么!伊芙古德拼命拼命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压在脑里,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越来越不可控,她从莉莉怀里挣脱出来,夺过斯内普手里的魔杖。
“你们都离我远点!”
她步步后退,斯内普想跟过来却被她抬起的魔杖生生逼停,“别过来!”她厉声说。
“哦,别这样伊芙……”莉莉都快急疯了,“我们不在意这个,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阿瓦达也没这么强烈的后遗症吧,真是他奶奶的不走运。伊芙古德让加百利挡在众人面前不让他们靠近,一手扶着不断冒冷汗的额头喘气。
“还愣着干什么,快找麦格教授然后看卢平去!”
布莱克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快速变成一条大黑狗奔向尖叫棚屋。这时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对话声,好像是有人来了,“是彼得带着教授来了,”莉莉出声,“你不能再呆在这里,快跑伊芙古德!”
狼人的尸体很快会被发现,而且肯定能看出这是阿瓦达致死的痕迹,现场人的魔杖都会被检查,到时候伊芙古德绝对难逃一劫,被发现绝对是百害无一利。
“回来加百利。”她小声命令大蛇,加百利迅速变小回到了她的左臂,伊芙古德拔腿向禁林跑去,至少现在绝对不能让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她这样最好……”莉莉浑身发抖地说,“真是不敢相信……”
斯内普紧紧攥着魔杖,它在他手里被握得咔咔响,像是在呻吟。
“她现在很不好。”
“她现在不被发现才是最好的选择。”莉莉提醒他,然后做出惊魂未定的样子走向麦格教授。斯内普最后看了眼禁林,犹豫很久最后转头向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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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古德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她看时间转换器里还有一点沙子,耐着性子继续在树林里穿行,凡是被她看到的生物通通被打成灰烬,加百利在那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终于最后一粒沙子也凭空消散,一晃眼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伊芙古德连滚带爬地跑到卫生间照了下镜子——她的眼睛还是绿得吓人,而且内心嗜血的欲望逐渐蚕食她的头脑。
“你怎么样,亲爱的?”镜子也被吓了一跳,关心地问道。突然她猛地出手打碎了它,镜子发出一声惨叫,同时伊芙古德发现痛觉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抱歉,夫人,”她捡起一块手边的碎片,“我会修复您的。”她边说边划左手,加百利焦急地四处打转。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点零八分,你现在还关心这个!”加百利用蛇尾四处拍打,这是它不安时会做出的表现,“我看看有什么药。”
“你要是认得魔药的话我现在就把北海海底的洛巴虫全吃了。”伊芙古德觉得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猛地用玻璃在背部划了道口子,鲜血汩汩外流,疼痛又让她清醒了不少。
卧室那里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伊芙古德觉得自己头更晕了,同时眼前发黑——该死的,她只顾着划伤口忘记现在早就失血过多了。
她跌跌撞撞地向客厅走去,“别碰魔药了,你大爷的加百利。”伊芙古德没什么力气地吼道,“你再找下去我魔药全被你霍霍完了!”
“哎呦。”她一个没注意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脑袋又变成一团浆糊。伊芙古德用力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梅林,她可不想自己失控直接跑到休息室去念阿瓦达,到时候绝对会死得很难看,她可不想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来个人,来个人……巫师因为失血过多死了绝对是这几千年来的最大笑话,伊芙古德都能想到自己被记录在教科书里是什么样的惨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