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常人看来真会以为这么精心装饰的人喜欢自己,但是偏偏这个人是斯内普,这就难说了。伊芙古德想,他怎么知道女孩子喜欢这种……他也不像是会特地了解的人……吧……
有问题就要问,不然要是误会了就是狗血剧情。
“教授……”她松开了他的手,一脸纠结地开口,“你是不是有妻子了?”
“什么?!”
伊芙古德还从没见过斯内普这种幅度的脸部表情。
“哦……那就是有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慌张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斯内普蹲下来和伊芙古德齐平,像是着急解释。
“那你怎么这么会打扮房间啊,”伊芙古德被看得心里发毛,“我还以为你有孩子了呢,教授。”
“开什么玩笑!”斯内普看上去是真急了,“我心里早就……不是,我说我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
伊芙古德凉凉地上下打量一遍蹲在前面的男人——看样子没在说谎,好吧,像他这么阴郁的男人能有个老婆就有鬼了。
“呃……但是你哪来这么多钱……”
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天才药剂师能缺钱吗……而且德拉科貌似也提起过他有大单子啥的吧。
这时候斯内普已经恢复了臭脸样,他站起身,拍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用着特有的腔调说话。
“首先,我要提醒你,伊芙古德小姐,这里不是霍格沃茨,你也没必要四处探险。我要声明我的卧室你不准入内。”
什么!?她又不是变态去他卧室干什么!?
不对,她也能是变态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可能是有什么秘密,女孩牵起嘴角开始谋划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还有,看好你那条蛇,别让它四处乱游。”
“它会闷死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放到野外去几天,这条蛇可怜到只能缠你的胳膊而不是柱子了。”
“我……”嗯,不过是个好主意,她可以和加百利商量商量,家族代代饲养的蛇可不会因为放到野外而翻蛇不认人。
“看看房间吧,我还有点事。”斯内普说完就下了楼。
房间里女孩摇着几米长的毒蛇一直问她的表现怎么样,加百利觉得这是它跟过的最难搞的主人——她的话怎么能这么多!
“很好,特别好,他都快爱上你了。”加百利把这句话重复了三百九十七次时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它,下楼去吃晚饭了。
“你也下来吧,加百利。”她愉悦地用蛇佬腔跟她的蛇说,“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准备你的晚餐呢。”
客厅窸窸窣窣地好像有对话声,伊芙古德推开暗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斯内普对面的卢修斯,而且看上去还想动手。
她瞬间抽出魔杖,跟在身后的巨蟒一下窜出,它张大嘴,毒牙停在那个金发男人脖子一英寸不到的地方,双方都是一愣。
“想干什么,马尔福?”伊芙古德身上冷冽的气质和她平时完全不一样,她注意到那个男人脚边的家养小精灵——那是多比。
斯内普在那没有动,他欣赏地看着握紧魔杖的女孩,她的反应速度果然长进了不少,不愧是她。
“还在愣什么,斯内普!”那个男人头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她果然就是个成长速度快到恐怖的人,甚至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该死的!
黑发男人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伊芙古德旁边顺毛,“好了伊芙古德,他是来跟我谈生意的,是今晚的客人。”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她默默收回魔杖,那条毒蛇接到指令后也悠悠退下,家养小精灵看样子都有点震惊。
“抱歉咯,卢修斯先生。”伊芙古德的脸向来是说变就变,那样子好像刚刚差点用蛇把卢修斯咬死的事没发生过。她毫不见外地拉开桌子边的椅子,砸吧着嘴吃饭,时不时用蛇佬腔和加百利对话,气氛更加诡异了。
“……”卢修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继续他的话题,“……你那种药水我要批量购买,加隆要多少有多少,你直接开价吧。”
空气陷入寂静,斯内普似乎在思考。加百利舔着面前盆里的牛奶,伊芙古德凑过去问,“味道怎么样?”
“不如家里的,不过我很久没喝过热牛奶了。”
伊芙古德心疼地蹭蹭大蛇脑袋,等着开价的卢修斯百无聊赖四处看屋里的陈设,一扭头就看到这个画面,觉得更心梗了。
“七加隆一瓶,现做的十加隆。”
金发男人几乎都是咬着牙反问,“我可是你的老客户,西弗勒斯·斯内普?”
“是啊。”对面的老蝙蝠倚靠在沙发上,微微侧过头看着伊芙古德吃饭,并不打算接受砍价。
“我可是马尔福,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想用个名号压自己?斯内普冷笑着想开口,但是被伊芙古德抢先一步。
“那给他打个五十折吧,西弗勒斯,”白发女孩正在研究加百利身上的鳞片,“马尔福——怎么可能缺钱呢。”
卢修斯看样子很想用蛇头拐杖戳穿斯内普家的地板,伊芙古德觉得要不是他那么注重马尔福家的礼仪都快和自己杠起来了。
“伊,芙,古,德,小姐。”
“我在,卢修斯先生。”
“……”他想撤回前话,他就应该知道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最后药水以一瓶十一个加隆成交了,卢修斯放出话说每周三晚上他会让多比——就是那个家养小精灵来取。然后他们就进入撒了飞路粉的壁炉不见了。
“那是什么药水,西弗勒斯?”
男人随手扔给她一大瓶,它的颜色是淡淡的米黄,细细闻还有玫瑰的清香。“类似麻瓜世界里的皮肤保养品……是这样。”
“那这也……听上去不值十一个加隆吧?”伊芙古德好奇地打开戳了一点,随手抹到加百利头上。
加百利:……
斯内普:……
“我给你的量是给他的三倍,”斯内普挥动魔杖收拾了她面前的餐具,“卢修斯主要是看中了另一个功效。”
“什么?”伊芙古德好奇地问。
“发际线保养。”
她现在真的很想笑,好吧,马尔福家尊贵的发际线确实值每周十一个加隆。
“但是加百利你好像没头发,我白白给你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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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确认了自己房间没有被人闯入,他打开门,用无杖施法点亮了四周的蜡烛。在那房间中间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个女孩的照片,她拥有一头及腰的白发,眼眸是如海的蓝,手上还有那条深绿的毒蛇。她微笑地看着镜头,时不时眨眨眼。
“虽然几乎找遍欧洲也没有结果,但是我总算再次遇到你了。”
黑发男人解开斗篷,把它挂在墙壁的挂钩上。他眼里流露的温柔是平常不可能显露出来的,月色打入这个向来冷清的房间,勾勒出男人的轮廓。
“教授!!这浴室的水龙头我不会用!!”
他转身出去,又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远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