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大酒店的每个房间、每个角落,全部安装上隐形摄像头。卫生间也没落下,不方便拍照,可以录音啊。
万一听到呼救,安保能够第一时间赶到。
叶若安调取杂物间的视频和音频,叶子彦等人的计划尚未实施,便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郑诺兰一惊一乍,敬佩叶若安的充足准备,又因叶子彦的冷血而毛骨悚然。
害死亲妹,甩锅亲爸。
他还是人吗?
叶家的骚操作一个赛一个不可思议,郑诺兰扶着额头感叹:“幸好我是独生女,多子女家庭太可怕了。”
叶若安边给秦衍等人发消息,边回应:“没办法,家里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可皇位仅有一个。
不争不抢,恐怕连汤都喝不到。
“时间到了,我们过去!”
郑诺兰拉住她,非常不赞同,“他们要害你,你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叶若安就着吸管喝口水,小心翼翼的,防止弄花口红。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一派自信从容,驱散了郑诺兰心头的浓雾。她挽住叶若安的胳膊,娇嗔:“好吧!舍命陪君子!”
叶若安纠正:“不用配上性命,我们都会长命百岁。”
郑诺兰微怔,眼眸中神采四溢。
长命百岁啊,有钱有颜的人,确实希望能活得久一点,享受人间的无上富贵。
“借你吉言!”
两人并肩走出去。
秦母和方教授瞧着她们,相视一笑。年轻就是好,快快乐乐,没有忧愁,没有负担。
上午11点整。
秦衍和霍航来到一楼大厅,众人来不及和他们寒暄,便见德高望重的文老走到台上。
文老拿着话筒,扬起一抹慈爱的微笑,嗓音洪亮地高喊:“诸位,欢迎大家百忙之中莅临若安的成人宴,祝大家吃好玩好,不虚此行。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主人公叶若安!”
话音落下,四周的窗帘猝不及防拉上,大厅内灯光昏暗。
紧接着,一束明亮的光照在二楼楼梯口,那里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瓷白的肌肤,火红的长裙,乌黑的秀发烫成小波浪,半扎起来。
头上戴着一顶花朵形状的银白色皇冠,纤细的脖颈、手腕皆是同款同色的珠宝。
少女眉眼清丽,微微弯唇,有些羞涩,却不显小家子气。
她提起大裙摆,轻轻抬起高跟鞋,缓慢地走下台阶。
整个过程挺胸抬头,优雅而端庄。气质仪态挑不出一点毛病,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又美又高贵,堪比神圣不可侵犯的仙女!
所有人不禁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少女,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人群中,秦衍端着红酒,目视心上人一步一步从高台走下,恍然间脑海里浮现网上的一个梗——
神明从天上而来,给予独一无二的偏爱。
偏爱本就难得。
神明自降身份,愿意配合,这份偏爱绝无仅有,举世无双。
谁能抵挡得住!
秦衍眸色由浅入深,暗中攥紧拳头。
他的神明下了高台,目光游走于芸芸众生之间,不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但那又怎样!
神明注定是属于众生的,他可以主动朝神明而去,一生一世倾心守护,不离不弃!
他爱神明,是他自己的事儿,不能因此苛责神明!
想到这点,秦衍的手慢慢松开,微扬起下颚,穿越人群,朝叶若安走去。
过往二十多年,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家世,然而这一刻他特别庆幸,自己是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每一人敬畏他,不敢跟他争抢神明!
秦衍自信地走到叶若安面前,45度弯腰,伸出了一只绅士手,“叶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叶若安垂下眼睑,望着那只手指骨分明,纤长而细,胖瘦均匀。
好美的漫画手!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是男人吗?是吗是吗是吗?
脸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手比女人修长,那马蜂腰盈盈一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既生瑜何生亮!
叶若安将秦衍端详一番,颓丧地叹口气,比不过,完全比不过!
“好!”
她把自己的手放在秦衍的掌心,对方很上道,立马直起身,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小蛮腰。
两人距离非常近,能够清晰感知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秦衍痴迷又深情地注视着叶若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紧张,我选的是一首简单的曲子,很好跳的。”
视线太灼热了,叶若安感觉他恨不得要融化自己。
抬起头,高高撅着嘴角怒视,她道:“最好的办法难道不该是不跳吗?”
简单的曲子,简单的舞步,不过是马后炮。
不如不跳来得轻松自在!
秦衍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赔着笑脸,“对不住叶小姐,是我欠缺考虑。”
他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
高高在上的秦七少何曾如此卑微过,叶若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秦衍,你真没必要一心扑在我身上。”
她尝试劝解。
鉴于秦衍脑子一根筋,认定的绝不改变,她只好把话说得难听一些。
“你们家那个情况,我和你在一起,是乐于助人呢?还是救死扶伤?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圣母。”
一字一句好似尖刀,重重地扎进秦衍的心中,五脏剧痛,偏生给不出什么有利的反驳。
秦家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扯她下水,燃烧自己拯救秦家,她肯答应才怪。
换做他,不将人大卸八块,都对不起自己。
小姑娘脾气还算好的,收点小钱就愿意出手帮衬,实在太善良了。
念及此,秦衍惭愧地低下头,满心惶恐。在叶若安面前,他总是抬不起头。
“抱歉叶小姐,是我唐突了。”
叶若安无情戳破他这种行为的原因。
“没关系!你啊,身居高位,要什么有什么。时间一长,便以自己为中心。”
秦衍的心理防线瞬间奔溃。
他自觉三观正,和里的脑残霸总不相干。
实际上,优渥的家世从一开始赋予他得天独厚的权势,也潜移默化地催生出他的优越感。
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