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脑子快,她先是点穴,让叶若宁无法出声。紧接着左右开弓,在她两边脸颊各扇一巴掌。
打人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瞧着小白莲痛苦到扭曲的五官,叶若安心情倍儿爽。一拳重重砸向她的肚子。
在她疼得弯腰之际,又一拳狠狠拍向她的腰部。
叶若宁身体素质一般,被连番痛击,打得直翻白眼。
叶若安收了收力气,抬起脚,一脚将人踹到墙上。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叶若宁再也忍受不住,眼一黑,昏死过去。
叶若安岂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一杯冷水粗暴地泼到脸上,小白莲幽幽转醒,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恐惧。
不要啊!
你不要过来!
可惜无人能听见她的呼唤。
叶若安笑得诡异,抬腿步步靠近,新一轮折磨即将开始。
......
叶家人作息一向规律,早睡早起,三餐准时。
然而,当叶若安九点回到家时,却见三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听到脚步声,他们齐齐抬头张望。
见是她,叶母愤怒地起身,挥舞着巴掌,气冲冲地朝她快步走来。
“孽障,你妹妹受伤住进医院,你漠不关心也就罢了,居然追过去暴打她。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女儿,早知如此,你出生时我就应该掐死的。”
被亲生母亲厌弃,诅咒去死,任谁都会悲伤难过。
好在叶若安失去记忆,对叶母没什么感情。
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果断地往旁边一闪,同时出手重重拍在叶母腰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叶母睁大眼眸,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毫无形象地大喊道:“啊啊啊!我的腰,我的腰!孽女,果真是来克我的!”
叶父和叶子彦脸色很难看,走过来扶起叶母,小心翼翼安置到沙发上。
“去叫家庭医生,给你妈看看是不是腰扭了。”叶父吩咐。
叶子彦点点头,拿起手机将要打电话。
叶若安懒洋洋说:“不用,骨头短暂性错位,躺着休息几天即可。她吃饱了撑的,天天折腾,我只是让她消停消停。”
叶子彦&叶父:“......”
保险起见,还是找来了家庭医生。
叶母不能动,嘴巴却依旧不停歇,冷着脸呵斥:“叶若安,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妈,亲妈!你大逆不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打不过说不过,开始搞亲情绑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她不腻,叶若安都厌烦了。
凤眸静静凝视叶母,叶若安心如止水。
“是你先不要我的。活着回来的是叶若安,只是叶若安,不再是你于贞的女儿。所以,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顿了顿,她看向叶父,“是叶若宁告的状吧,啧!给她打电话,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叶父给嚎叫的妻子倒了杯水,闻言眉心微皱。
“你妹妹和我们通话后,已经睡下了。她今天受伤,被你一通折磨,身心俱疲,还是不要打扰她。”
叶若安挑眉,阴阳怪气地嘲讽:“呵呵!什么疲惫不堪,恐怕是担心谎言被拆穿。爸爸,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去找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叶父心知两个女儿不合,不好太过偏心谁,努力保持一碗水端平。
他摆摆手,“不想。你们是亲姐妹,吵吵闹闹很正常,我们父母不便插手。”
叶若安却给他倒了杯浓茶,强硬道:“喝吧,不然你得知真相,漫漫长夜太难熬了。”
喝了茶更难熬的叶父:“......”
叶子彦看不下去,拉扯叶若安的胳膊,严厉地命令:“回房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学。”
再说下去,怕是又爆发一场家庭大战。
叶若安偏不如他的意,高声解释:“妹妹住院,蓝济过去探望,两人当众搂搂抱抱,惊呆医生护士们。
妹妹还恬不知耻地要住进蓝家,蓝济答应了。
我想着吧,这传出去咱们叶家会被人笑掉大牙,才专门跑去告诫妹妹。
哎!
谁知她说你们都站在她那边,嘲笑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没忍住,小小的教训一下她,连块红印都没有。”
叶母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不可能!视频通话中,若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两边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正因如此,大家特别心疼,觉得这回太过分了。
叶若安趴在围栏上,歪了歪小脑袋。
秀气的长发拂动脸颊,痒痒的。她随手撂到耳后,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当时她哭声震天,招来医生护士,检查后没发现一丁点儿伤痕。后来我走了,伤痕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惩治叶若宁,怎么会留下把柄。
出手的时候,叶若安专挑又疼又看不见的地方。打脸前,手心涂抹上活血化瘀的灵药,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要的,就是叶若宁有冤无处伸。
这两年来她受的苦楚,必须要对方也尝一尝。
叶父、叶母和叶子彦全部愣住,彼此对视一眼,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你的意思,是若宁故意伪造伤痕,陷害你?”
叶若安耸耸肩,一脸无辜,“不清楚,你们可以来个突击检查。早点去,免得她被蓝济接进蓝家。”
扔完重磅炸弹,她施施然直起身,头也不回地朝自己卧室走去。
叶家人什么心情、什么反应,她一点不关心。
长得人模狗样,骨子里全是千年狐狸,狡诈阴险,防不胜防。希望18岁那天快点到来,她成年了,就有理由和叶家划清界线。
叶若安走后,客厅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压抑。
叶母狠狠咽了口唾沫,帮叶若宁辩解:“若安不喜欢若宁,或许是故意栽赃,让咱们心生不悦。”
叶父不语,抬了抬金丝眼镜,垂眸定定注视那杯浓茶。
这是申城的毛尖,天生地养的纯正野生茶,采摘于清明之前,通过传统古法炒制,香味浓郁。
加入沸腾的热水,蜷缩的小小毛尖逐渐舒展开,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叶父深吸口气,只觉唰一下,脑子特别清醒。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苦涩流入嘴里,全身细胞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精神抖擞。
“你妈妈不小心摔倒,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叶父自顾自呢喃,让佣人取来外套,作势要扶起妻子。
于贞咬了咬唇,“老公,你信孽......”
那个称呼,在丈夫锐利如刀的目光下,强行咽回肚子里。
扶着剧烈疼痛的腰肢,她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改口:“你明天还要上班,子彦送我过去就行。”
叶父坚持,“我现在是半退休状态,上不上班无所谓,子彦必须好好工作。”
见状,于贞明白,丈夫对叶若安的话深信不疑。今天要是去了医院,恐无法善了。
在两个女儿之间,她最贴心的是小女儿。况且,小女儿若真能嫁进蓝家,那帮豪门阔太可不得羡慕死她。
权衡一番利弊,于贞打定主意成全小女儿。
这么想着,她愈发卖力地劝阻丈夫,“老公,若安和蓝济没戏,如果若宁可以延续两家的联姻,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