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婳忽然想到了在自己房间待着,想看热闹的连殊,认真说道:“连殊和我一个房间,他晚上会盯着的。”
只不过,感觉就算是发生了什么,连殊也只是会感兴趣地看着,不会多做什么。
“不过,不休息也没事,我们抓紧时间找线索。就是有些担心,就算我们不回客栈,也会有不可抗力因素迫使我们回到客栈。”祁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祁婳也不知道他们经历的“找不到路”,究竟是在李千丝她们消失之后才出现得情况,还是到了某个时间点,就会出现。
“我和师兄再出去走走,你们好好休息。”蒋绍毅看了一眼安守骅,对祁婳和宋璋说道。
宋璋看了看祁婳,欲言又止。
祁婳说道:“没关系,你们三个一起去吧,我在客栈里跟小二聊聊。还有连殊在,不必担心我。”
听祁婳提出来,宋璋心里松了松,冲着祁婳点了点头。
三人又从窗户离开了。
祁婳回到房间里,连殊还在。他安安静静坐在榻上,听到了动静,抬头,看着祁婳。
祁婳走进去,边说道:“七绝门的女弟子消失了,和宋璋他师姐一样,是穿着红嫁衣消失的。”
“嗯。他们去城主府找人了吗?”
祁婳没想到他还关心这个,就点了点头,“对。”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我准备到楼下去找掌柜聊一聊,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祁婳来到连殊面前。
连殊点了点头,站起身。
下楼,祁婳好奇地问:“你很喜欢看热闹?”
连殊笑了一声,“看着人自寻死路,很有趣。”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听得人不禁被噎住。
祁婳总感觉连殊是知道点什么,甚至知道李千丝被带走,只是他爱看热闹,却不爱插手。
没得到祁婳的回答,连殊扭头看过去,开口:“你不觉得吗?”
祁婳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说道:“我觉得求生和抗争,更有趣。”
在世道里挣扎求生的力量,是蓬勃的。
连殊听了祁婳的话,过了一会儿,竟然低低笑出声,“的确。”
看着人在濒死之际苦苦哀求、卑微求生,的确也很有趣。
“你也很有趣。”连殊饱含兴趣的目光落在祁婳身上,笑着说道,表情有些兴奋。
祁婳总感觉连殊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但又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什么。
下楼,连殊止住了笑,但视线始终落在祁婳的身上,盯得很紧,像是在瞧着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大半夜,一楼倒是还烛火通明,掌柜在认真拨弄算盘,听到了脚步声,才缓缓抬头朝着楼梯看过去。
“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掌柜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眯眯地看向祁婳。
掌柜矮矮胖胖,笑起来,就像是弥勒佛。
“掌柜的,天乙二号房的姑娘突然消失了,我想去报官,该往哪边走?”祁婳说道。
掌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也跟着祁婳露出点担忧的神色,“会不会是那位姑娘自己出去处理什么事儿了?我记得那是位剑修大人。”
“咱们玉清城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祁婳说道:“不会。昨天晚上已经不见了一个,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会不会是仇家找上门了?”听到祁婳说两个,掌柜也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会,她们是初次下山,没与人结仇。”祁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掌柜的,官府在哪个方向?”
掌柜说道:“你们修士的事儿,官府恐怕是真管不了。姑娘,公子,你们再好好找找吧。”
!
“而且……”
掌柜顿了顿,压低了点声音,“咱们这儿的官府……形同虚设,而且官府内的人都尸位素餐,恨不得从我们身上拿尽好东西。姑娘你们要是真要找,那也得找城主府的人。”
“只不过,城主府的人都在忙活七喜宴,这是我们玉清城最大的喜事儿,也是祈求老天爷保佑的大事儿。再者,我们都是凡人,对能把修士带走的人,即便是城主,也实在无能为力。”
掌柜说了这么多,透露的信息却不多
顶多是让祁婳对“官府”有了点了解。
“姑娘实在是放心不下,也可以在城内找一找,但太晚了,最好不要去打扰城主,那是很失礼的行为。”掌柜友好地提醒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她们或许只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等过两日,她们就会自己回来了。”
祁婳:“希望如此。”
掌柜笑了笑,没再说话。
从掌柜这里显然不能再得到其他的信息,祁婳倒也没有再出门,而是和连殊一起上楼。
到房门口,祁婳问他:“你要到我房间吗?”
连殊礼貌问:“可以吗?”
祁婳点了点头。
把门关上,祁婳盘腿坐在床上,看向坐在榻上的连殊,“你是什么修为呀?”
暖黄色的烛光将房间照得温暖,将屋外的寒气隔绝。
连殊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
“嗯?”祁婳又换了个问法,“现在你能打得过我吗?”
说完,祁婳就看到他脸上又勾出一抹笑容,“或许吧。”
这不确定的语气,让祁婳更疑惑了,“或许?”
“我中毒了。”连殊笑着说道。
祁婳:“!”
“谁给你下的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一向有问必答的连殊在听到祁婳的第一个问题时,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然后,他才说道:“小时候。”
连殊直接忽略了第一个问题。
意识到连殊并不想回答第一个问题,祁婳也没有揪着不放,于是问他:“那可以解毒吗?”
“你要帮我解毒吗?”连殊眉头微挑问道。
祁婳点了点头,“我努力!”
祁婳研究了十几年的毒药,再加上修仙世界,又有新的医药体系可以学习,她一定有机会做得比以前更好!
“为什么?”连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在。
他实在不太适应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所以,他是不是该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