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婳和江隅结婚的那一天,苏云芮看向一身戎装的祁婳,眼眶微红。
看到祁婳幸福,她很高兴很高兴。
还未等她多感动一会儿,伴郎简星海就已经哭得快要抽过去了。
苏云芮:“……”
训练再苦,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她也没见简星海哭过。
苏云芮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拍拍他的脑袋。
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次有人问她,“你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小青梅关系这么好,你不吃醋吗?”
吃醋?
简星海虽然是笨蛋,但他从来不会做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他们之间互相信任,十分坦诚。
就像简星海很尊重苏云芮的交友,她也尊重简星海的交友。
他会对女性抱有善意,也会自觉保持社交距离。
她喜欢的简星海,本来就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啊。
更别说,苏云芮也喜欢祁婳,她更清楚祁婳和简星海之间的关系。
她永远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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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顾容轩一直有意无意忽略那四个人的消息。
从高考结束后,顾容轩就出国了,从国外花钱上的大学镀了一层金回来,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
但在国外的那四年,顾容轩做什么都不顺心,也没有人再像苏云芮那样锲而不舍地监督他学习,他每天吃喝玩乐,沉迷其中,什么都没学到,又怎么可能懂如何做生意呢?
于是,他接手的几单生意全都黄了。
他爸气得直接让他到最基层学习。
为此,顾容轩也大发雷霆,工作糊弄,身边的同事和领导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儿子,也就随他去。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传来。
所有人都在为一个名字而赞扬欢呼。
顾容轩看着新闻上的内容,久久不能回神。
苏云芮,退役后重回校园,本硕博连读,毕业后,她留校任教,成为了最年轻的女教授,又过了几年,她成为历史上首位获得科学探索奖的女性学者。
而这一次报道她获奖的新闻之下,是无数女同胞的赞美和自我激励。
后来,顾容轩又去找了另外几人的信息。
祁婳,是带有高军衔身份的军事武器科研人员,博士学位,在新式火炮领域拥有极高的话语权,甚至被称为“敌方空战部队的噩梦”。
江隅,现在是研究所最年轻的研究人员,主持了几项研究工作,带领的团队在航天航空事业上获得了很大的进展。
而简星海……
几乎查不到他的信息,寥寥无几。
后来顾容轩动用了点关系去查,就发现,自己和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差距都太大太大了。
他们已经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容轩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站在最高处,在商场上挥斥方遒。
而苏云芮是他的工作回家后,会在家里亮着灯为他做好饭菜的贤惠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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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候总觉得,一辈子很漫长。
临了就发现,一辈子实在太短。
祁婳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江隅仍然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一如年少时候,深情依旧,唤她的名字。
“婳婳别怕,我会陪你一起走。”
躺在病床上的两个老人,双手紧紧牵着,前后离世。
两人的离世,被媒体评为“星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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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婳睁开眼,入眼,四周的一切都无比熟悉。
熟悉的仪器。
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熟悉的镣铐。
仿佛她经历的那一个世界,只是一场幸福的梦。
梦醒之后,她又要困在地狱深渊。
旁边仪器的电流声在安静的监狱里,显得格外清晰。
祁婳抬起带着重重镣铐的手,想碰碰脑袋上的仪器,就听见一声嗡嗡响,她的脸色瞬间发白,嘴唇发绀,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
一会儿,她身体的痉挛才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嗡嗡声在她脑海响起,“婳婳,你没事吧?”
“没事的。”祁婳用意识回应它,撑着尝试了两次,没能从地上起来,干脆就直接瘫在地上。
她忽然想到以前,以前她休假在家不穿鞋坐在客厅,江隅怕她着凉,就干脆在她最喜欢坐的地方铺了厚厚的地毯,放着靠枕和抱枕。
于是,那个角落成了她最喜欢的角落。
她的眼睛悄无声息红了一些,下意识想喊江隅的名字,却又戛然而止。
祁婳忽然意识到,这里没有江隅。
没有会无条件喜欢她、爱着她的江隅。
没有永远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情绪异常的江隅。
只有她自己。
江隅不见了。
她真的像是做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梦醒来,江隅就消失了。
于是,她扬了扬嘴角,笑着问:“我的任务是不是都完成了呀?”
“都?”嗡嗡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说道,“婳婳你的主线任务完成得非常好,原主委托人也很满意,让我转达谢意。”
“不用客气。”祁婳顿了顿,还是轻声问道,“那隐藏任务呢?”
嗡嗡:“?”
“什么隐藏任务?”
祁婳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好半晌,她慢慢说出一个名字,“江隅。”
“啊,说起来江隅,婳婳你怎么跟江隅在一起啦?”嗡嗡有些疑惑,不过重看祁婳在第一个位面的轨迹,他们会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太难理解。
祁婳:“……”
她瘫软在地上,忽然觉得有点手脚冰冷。
顷刻,祁婳笑着轻声说道:“我看其他里,有改变反派命运的隐藏任务,我还以为,我也有。”
“没有的哦。”嗡嗡说道。
“下一个位面,还是要以主线任务为主哦。”
嗡嗡将祁婳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容收归眼底,又轻声说道,“婳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对你造成影响,你的情感波动数据我们……我会稍微控制一下哦。”
“现在把你传送到第二个位面,婳婳加油。”
在仪器声音逐渐变得模糊时,祁婳听到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就再次彻底失去意识。
三米见方的监狱里,失去意识的女孩瘫在地上。
只有安装在她头顶的仪器,规律地发出“嗡嗡”“嗡嗡”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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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都怪那个贱种!害小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