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呀,就是书里最大的反派啦。”嗡嗡语气自然又随意地说道。
祁婳:“?”
茫然间,祁婳很快就收到了嗡嗡传来的反派信息。
江隅,这本书里讨论度最高的疯批反派,放在古言或是仙侠文里,绝对是屠戮人间的角色。
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因江父而去世,江父是个赌鬼酒鬼,欠下一屁股债,总是拿江隅出气,好几次把孩子打进抢救室。
要不是邻居家一对老夫妻心肠好,江隅早就在小时候被打死了。
后来老夫妻被孩子接到养老院,江隅生命中最后的一点光亮也跟着消失了。
若不是江隅成绩好,每年都考第一名,能带着奖学金回家,江父甚至连他上学的机会都要剥夺。
这一次,江隅身上的异样不是原主和其他炮灰做的,导致他这样的,正是江父。
江父狗改不了吃屎,再又欠下一屁股债后,被债主追上门后,便将坏心思打在了自己的亲儿子上。
他其中的一个债主有恶心的怪异癖好。
正好,他儿子长得好看,年龄也正好。
所以,今日江隅的异样,完全是江父为了讨好债主做的。
但因为地中海把江隅当成了顾容轩,所以江父被他打晕,把江隅给带了回来。
江隅阴差阳错躲过了江父债主的折磨,而原主眼里只有男主,一看地中海抓错了人,就是一通羞辱后让地中海把人丢了出去。
后来,原主也为这件事情而觉得丢脸,在学校总是针对江隅。
而江父依旧对卖掉江隅这件事情不死心,甚至准备第二次动手,但江隅早有戒心,直接反手把江父送了过去。
随着年纪的增长,江隅的手段越来越狠,原主遭到的报应,固然是男主主导的,但里面也少不了反派的手笔。
而江父,则是被江隅亲手给刀了。
最后不知他怎么就与男主对上,险些扳倒了男主,但最终反派还是不敌主角,死在狱中。
用这本书男女主的亲妈粉的话来形容,江隅就是一只疯狗,越长大,越疯。
祁婳沉默了几秒,想到刚才亲眼所见的江隅,顿时感到一种十分强烈的反差感。
任谁看了江隅和煦的笑,都很难将他和书中的反派联系起来。
嗡嗡:这很难评。
【叮!隐藏任务:改变反派江隅命运。】
祁婳:“?”
“我的任务不是改变原主命运吗?”
“现在发布的是隐藏任务,隐藏任务和主线任务一样,必须完成。所有隐藏任务完成后,可以解锁一份神秘大礼包哦。”嗡嗡诱导说道。
祁婳头都大了,一张精致的脸皱成一团。
嗡嗡:“婳婳,现在反派不是还处在比较正常的状态嘛!以真心换真心,你用真诚感动他,一定可以的!”
祁婳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严肃地点了点头,“好吧,希望我一路走好。”
嗡嗡:“?”
说话间,地中海把带着专业设备医生请来了。
原主的父母常年到处飞,为了照顾女儿,特意签约了一个家庭医生,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医生从电话里已经知道了基本情况,为江隅做完抽血,让助手送检的时候,就注意到祁婳悄悄在门口探头往里看。
医生笑着说道:“你和祁小姐是同学吗?她看起来很关心你。”
江隅嘴角掀了掀,“祁同学心地善良。”
他说着夸赞的话,让医生情不自禁看了他一眼,总感觉这个少年的语气里透着点凉。
祁婳在门口也听到了江隅的这句话,扒拉着门框的手不自觉地抠了抠。
虽然以后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疯狗”。
但看现在的情况,他还挺温和的嘛!
嗡嗡:“……是的呢,婳婳加油!”
江隅没看门口的小脑袋,只安静地一边输液,一边听医生详细的嘱咐。
等医生出来的时候,祁婳把他拉到一边,“林医生,验血结果可以发我一份吗?”
林医生也没多想,“好的,我稍后让助手复印一份交给您。”
“谢谢林医生。”
林医生很意外,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才说道:“不客气。”
只是,下楼的时候,林医生脚步微微一顿,说道:“祁小姐虽然年纪尚小,但也要注意定期做检查,尤其是脑部神经特别复杂,要多加注意。”
林医生一副给予专业意见的模样。
祁婳一怔,这是让她去看看脑子?
但林医生不等她开口,就已经下了楼。
祁婳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江隅。”
祁婳见他没睡,便轻声唤了一句。
听到声音,江隅看过去,笑着回应,“祁同学。”
许是输的液起了作用,他脸颊、脖颈和耳朵那不正常的红逐渐消退,眼睛的红也变得正常,漆黑的瞳孔就这么注视着祁婳。
“你叫我祁婳就好了。”祁婳被他看得背脊挺得笔直,“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江隅应了一声,不知又想到什么,笑得更加柔和,“还没感谢你让人把我带回来。”
祁婳心虚得不行,脸上绷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没事。不过,你以后还是得小心点的。”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知是她的哪句话让江隅低低笑了出声,“的确。”
不知道江隅怎么忽然笑出声,但他上扬的尾音和那漆黑的瞳孔,透露着点怪异。
祁婳不明白他的笑点,只斟酌了一下措词,认真说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江隅歪了歪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没说话。
祁婳以为他不相信,似乎做了一番深刻的心理斗争,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家还是挺厉害的,我也很厉害的,可以保护你!”
顿了顿,江隅乖巧地弯了弯眼眸,“谢谢。”
“不客气,那你好好休息,医生会定时来看你的输液情况。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谢谢。”
祁婳已经数不清他说了多少句谢谢,只认真地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了客房。
江隅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她的心虚也藏得太过拙劣,看起来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