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集体进入了感谢阶段。
杨花如雪还没动作，副队长先站起来了，说他非站不可，因为是代表母亲的，感谢谷永青传达小杨医生开的方子，就是那么简单易行，大蒜捣烂敷在肿胀的地方，火溜腿就好了。
“单方一剂，气死名医，大蒜本来就是良药，消炎杀菌最有成效，祖宗传下的方子，不是我的原创。”如雪只是笑笑。
第二个敬茶是刘明山，他要站起来是代表母亲以茶代酒，不手术，不流血，不动刀子，母亲的肿瘤已经缩了一半，真是了不得，现在都改成一周一次了。父亲的胆囊炎也很平稳，再也没有犯大便干结的毛病。
“大家都在吃饭，说什么大便？”白豆豆捣了他一肘子，也站起来，“我不但要为我的婆婆感谢，还要为我的职工感谢。小表妹被烫伤了，脚上都稀里哗啦要化脓了。现在这么快就好了，都是小杨医生的功劳啊。”
杨花如雪只是笑，别人敬茶就喝一口，坐着也不动，她要跟着站起来，还累死了呢。
“现在你们把我敬完了，该我敬你们了吧。”
她还没有站起来就被江南按住了肩膀：“如雪不但把我小奶奶大病治好了，而且还教我学针灸、学艾灸、学推拉按摩拔火罐，在城里来开了这个养生馆，我和小奶奶从农村走向城市，开始了新生活，新人生。”
“好啦，好啦，你们都站完了，该我站了。”如雪等大家都坐安稳了，她才端起茶杯站起来，伸直手臂绕了一圈儿，“你们年纪都比我大，不是我哥就是我姐，然后是领导，我谢谢你们给了我力量给了我智慧给我继续为老百姓服务的勇气，让我今天能够站起来。是你们把我送下山来，现在我也能够自食其力了，你们都在照顾我，都在关心我，不仅是对我个人的爱护，也是对整个中医事业的支持，我们以茶代酒干杯吧。”
说完了，把手中的茶杯底往桌子上顿了一下，一口喝干，又倒了一杯，专门向身边的谷永青送过去，说，在她回城安家开业的时候，给她帮助整最大，不仅买轮椅买拐棍，是让她站起来走出去的基础，开中医馆、养生堂，办手续，给她改名换姓什么的，而言之做了许多事情，所以要感谢这个小姐姐。
“感谢小姐姐，就不感谢我大姐姐了啊？”白豆豆抢着说。
“让她把话说完好不好？”江南急了。
“要你多嘴！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是不是内外不分啊？”刘明山拉下脸，才把妻子镇住。
杨花如雪才能继续说下去：“还有你们帮我破案，吃了许多辛苦……总而言之，现在不仅身体好了，而且精神好了，事业好了。过去我只是依靠着爷爷，现在是依靠着你们，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啊……”
欢聚一堂的景象，被如雪忽然涌出的眼泪冲淡了。
七个人的座位，正好领导一个人坐一边，小安和谷永青坐副队长的右边儿，刘明山与白豆豆坐副队长的左边，那两对夫妻的中间，坐的是江南与杨花如雪。
谷永青脑袋一偏，发现小杨哭了，知道她想起了伤心事，赶紧打岔：“我们不单是来祝贺杨医生康复的，还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向大家通报，案件有线索了——”
这是饭店最保密的包厢，门关着，也不怕被人听见，在场所有的人都参与了，也不避嫌。除了公安局的几个人，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催着她说。
成功的让小杨不再悲伤，谷永青把今天在刑警队汇报的事情说了出来。
白豆豆江南和杨花如雪都很惊讶，说想不到萧萧是被一个女人害死，那会是谁呢？
谷永青先问如雪。萧萧是不是吃麻辣？如雪说跟她一样的饮食爱好。
“萧萧还有别的朋友吗？女的，不吃麻辣的，长得漂亮的，身材也不错的，一起吃小吃当晚餐的……”
对谷永青一连串的追问，如雪想了又想，萧萧家庭贫困，比较算计，没有那么亲密的朋友——除自己以外。但是自己又不高挑，又不漂亮，当然也没有和她一起去买驴肉消遣……
白豆豆开玩笑：“你不是怀疑萧萧是凶手吗？为了报仇，你最有作案动机。”
江南赶紧分辨：“绝对没有可能，今天以前，她根本没有出门。再有，我们每天都是在一起的……”
看江南信以为真，白豆豆笑的前俯后仰：“看你那傻样，难道她上厕所你也跟着？”
这话说得轻佻，刘明山扯了她一把，才把妻子的笑声止住。
如雪却在想：会是谁呢，脑袋里闪过一个影子——跟着就闪开了——两个没有交集呀。然后就说，一定是他们医院的同事。
在这个地方，冥思苦想是没有结果的。谷永青说，只有这一个办法——看看同学能不能供给有力的证据，回忆有没有相像的女明星了。
李副队长叹了一口气，说，老杨医生小杨医生都是我们中医界的传奇，是我们国粹的宝贵财富，没有保护好他们，是我们失职。现在没有破案更令我们惭愧。小杨医生好起来了，也动动脑筋，想想办法，怎样帮助早日破案。
“当然，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如雪一直想早一点好起来，尽力协助把凶手抓住，减轻刑警队的负担，也为爷爷报仇，她会尽力的。
小安想到了秦放，刚刚提了个名字，江南就说他是不可能的。跟着如雪也否认了。
谷永青就说：“你当初怀疑萧萧，现在把萧萧排除了，看来你的判断还是不准。”
杨花如雪说： “我情愿怀疑朱宏图，都不会怀疑秦放。 ”
谷永青也否认了朱宏图，说萧萧死的头天傍晚，他提前回家下长寿面，说是悼念杨花如雪的，从下午4四点多钟一直到深更半夜都在杨家，根本就不在现场，而且他是男人。
“越是特意而为，越说明心中有鬼。”如雪苦笑，“那天还根本不是我的生日。”
“是啊，是啊，我想起来了，你的生日是10月15，我给你换名字，怎么忘了呢？”谷永青也跟着提出来： “他不在现场，会不会叫别人下手？比如说，你们学校老师多吧，可能没这么年轻……但是，他有更多的学生啊，不但现在有，而且过去也有，难道就没有漂亮的吗？问问他去。 ”
豆豆担心打草惊蛇。
“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李宗轩说，“敲山震虎也好，打草惊蛇也好，打枣子也不错。你们两个男警官直接到他学校去，理由就是，我们案件涉及的受害人都和他有关联。还有小杨你好像说过，萧萧去那个医院和院长有关。 ”
“是通过院长收留的，根据她的学历、技能，考医师资格的成绩来说，都不足以进医院，更不可能这么快就看门诊。但是朱宏图和院长有非常密切的交情，是他开后门把萧萧送进中医院的。萧萧在外面说，是我爷爷推举的。不是。我爷爷很清楚萧萧的水平，哪怕她是我的好朋友，也经常批评她不爱学习。不会把一个不太合格的医生送到医院。他还说庸医就是刽子手。 ”
副队长对如雪点点头，又对谷永青说：“你们兵分两路。谷永青去中医院吧。”
谷永青马上就答应了。正好想找王护士聊一聊，突然就想起来了： “如雪呀，你那个诊所还缺个护士，我看到中医院王护士挺稳重的，她是军属临时安置，聘用人员，在医院里也不受重视，三班颠倒，工作很辛苦，不如给你做个助手。”
杨花如雪正缺个护士，需要熟悉懂得中医的，年轻才毕业的根本不行。问她什么情况？听说岁数稍大一些，在中医院与萧萧一个宿舍，还是受院长嘱托照顾她的。顿时想起来了，有一天，萧萧带了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到杏林春堂，说是同事，两人逛街，往那里经过看看她。
那个女人就说了：“萧萧说的好听，其实是找厕所，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如雪想起来，倒是一个很淳朴，很诚实的人。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来？
小安担心她是个外人，杨医生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谷永青就说，萧萧死就是她报信的，也怀疑萧萧不是自杀，嘴很紧，后来也帮她不少，那个捡垃圾老人死，也是她电话告诉自己的。也算知情人了，看她愿意不愿意来。
副队长自己有考量。说小杨医生如果在哪个地方搞科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藏匿比较容易。诊所不一样，是个窗口单位，有那么一些病人口口相传，越是医术医德好的，被人们知道的越多。一味地躲藏也不必要了。面貌改了，体型改了，声音和诊断习惯改不了，说不定已经有人认识了。要加强对小杨医生的保护，身边多些人还是好些。
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加个护士了。谷永青提出了一个问题，说王护士无亲无故，在市里医院里住宿舍，诊所有住的地方吗？
江南就说： “我们那里最不缺就是床了，做艾灸的做针灸的有八张床耶，晚上我就睡外边就是了，把我的房间让给她睡。”
杨花如雪说：“你应该有个独立的空间，也便于你学习。王护士不能和小奶奶一个房间吗？加一张床就是了。”
谷永青摸摸小杨的头：“这丫头的脑袋就是灵光，我看房间比医院宿舍还大一些，条件还好一些，她要来，你们就是一家人了，老中青三结合，又是中医馆，又是养生堂，大好大好。”
有人敲门。白豆豆喊了一声进来，门被推开，门口站着杜小妹。问她干什么？
小妹一看里面三对人，还有一个领导，心里凉了半截，愣了一下说，外面有人找医生。豆豆说，找医生应该到医院去，这里开饭店不开医院。
杜小妹咕噜噜转动了一下眼睛，有些委屈的说： “我也是这样回绝他的，但是光头说，他找蔬菜批发市场救活人的那个医生。 ”
白豆豆转头问江南，是不是透露了小杨医生跟他来的事。
江南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是我要把别人引过来，车子上面就写的白牡丹饭店，也是为了给公司打广告的，那个光头就是打死人的家伙。看到我们上车开过来还能不知道吗？”
刘明山点头说： “扬医生救了两个人，如果那女人死了，打人的这个一定会负法律责任的，所以他肯定是来感谢的。 ”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不是图人家感谢才治病救人的。就说我回去了，不在这里不就行了吗。 ”
“好吧，好吧，我去说说吧。”杜小妹感激杨医生又嫉妒杨医生，恋恋不舍地望望江南我，然后才关上房门下楼了。
快要吃完了，小安让谷永青打电话问田医生，问想到那个漂亮女人像哪个明星没有？
谷永青不愿意打，说，田医生才结婚没多久，如果他们夫妻两个在一起，接通另一个女同学打的电话，妻子能不问么？丈夫能不说么？他的妻子肯定要怀疑，这些事偏偏不能让他说，不是让夫妻之间产生隔阂吗？
所以干脆就发了个信息： “田医生，想到那人像哪部电视里的人物？ ”
这个时候，田医生在家里吃中饭，幸好来的是信息，只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因为来不及回答了，妻子从厨房出来了。
过了好一阵，可能有机会了，回答了这几个字： “像是《飞天》电视剧的女3号。
在座的几个人都没有看过这部电视连续剧，谁还去管第几号人物呢？而且那是古装剧，化妆后的面相，可能演员她妈都不认识。对不大看电视剧的干警们来说，古装女人的样子都差不多，至于几号人物，可能只有导演才知道。
其他人都出主意，让谷永青去看那部电视连续剧，看后分析哪一个是2号哪个是3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