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有人来了。”
突然,酆云鹤听到远处有脚步声,竖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其他人也听到了,连忙闭上嘴巴屏住呼吸。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微弱的火光也映入了众人眼中,顿时明白来者绝非是僵尸。
哪有僵尸大晚上打火把的?!
“诶,人呢!”
方正带着人来到木桩前,只见到了一个双眼被黑布蒙住遭麻绳五花大绑的可怜虫。
“光鱼饵在这,握鱼竿的人却不见了,这是养鬼呐?!”
“大人,这儿,这儿!”
唐虎压低声音,举起短却粗壮的双臂连连挥动。
“躲这么远干嘛?”
方正嘟囔了一句,大摇大摆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走进酒楼中。
...
酒楼乌漆嘛黑的二楼上,一群人围坐在窗户边,抿着小酒吃着花生望着大街。
“银......”
唐虎正要直呼银蝉子的名字,刚一发声就被方正瞪了一眼,连忙改口道。
“大师,对付这僵尸你有几成把握?”
“阿弥陀佛。”
银蝉子施了个佛礼,打机锋道。
“天机不可泄露。”
“这也不能说?”唐虎一脸‘你在糊弄鬼’的表情。
方正连忙瞪了唐虎一眼,严肃道:“不可对圣僧无礼!”
“......”
坐在一旁的酆云鹤眨了眨眼睛,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当官的都信佛了。
都是打官腔的同道中人啊!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一句‘没有把握’,却能说得如此有深奥排面。
非常人所能及也!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世风日下后,酆云鹤朝银蝉子问道:
“大师,你能给我说说这僵尸为什么不吸血吗?”
在他所接收的信息中,僵尸可都是长着一对獠牙喜食人血的。
银蝉子打量了酆云鹤一眼,面带微笑故作慈祥反问道:“这位施主是从何得知僵尸食人血的?”
不待酆云鹤回话,银蝉子又接着道。
“人无论是早夭横死还是寿终正寝,死后的尸体都会继续生长一段时间,指甲和头发都会变得很长。
尸体一旦起尸,那长得很长的指甲就会成为武器,锋利坚韧并且带有尸毒。
而有的寿终正寝之人,死之前牙齿都掉光了,变成僵尸又该用什么咬人呢?
故此,贫僧只听说过僵尸抓人,却从未听闻过僵尸会咬人甚至是吸血。”
“这样啊!”
酆云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反应过来为什么真正的僵尸是不吸血的了。
除智齿外,人的牙齿一般到十四岁左右就停止生长了。
也就有了《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中,牙齿脱落或折颗数达到两颗以上便为轻伤一级,七枚以上为重伤二级的说法。
牙齿和肢体一样,是不可再生的。
所以,有些寿终正寝而起尸的僵尸是没有牙齿的,连牙齿都没有该怎么咬人吸血?
总不能成为僵尸后,智齿就跑到门牙上来,变成一对獠牙了吧?
酆云鹤接着问道:“那僵尸吸食生气又是怎么回事?”
“......”
银蝉子顿时有些烦了,这人是好奇宝宝吗,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过在看到其他人将好奇目光投向自己后,银蝉子保持着微笑道:
“这说来就有些复杂了。”
“没事,那就简单说说。”酆云鹤回以微笑道。
银蝉子沉默了一阵,组织好语言后开口解释道:
“世间万物都有着独属于自身的炁,人死后的尸体会埋入地下接触到地炁。
某些特殊的环境地炁会非常强盛,地炁进入尸体中代替已经溢散的生炁,就会让尸体起尸成为僵尸。
僵尸离开地下后便无法再吸收地炁,就会寻找活人的生炁来继续维持,就像人需要一天三顿吃饭那样。
此炁非彼气,不是我们平日里呼吸的空气,而是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
用你们所能理解的话来说,炁便是磁,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也是这么个道理。
僵尸可以无止境地吸收各种各样的炁,用来填饱维持自身的同时,还能够增强自身的炁也是就是磁。
当达到一定程度后,僵尸就能用这些各种各样的炁转化为生炁,从而变得像活人一般,这也就是所谓的起死回生。
但起死回生后的僵尸无法像活人那样吃饭维持,仍旧还需要不停地吸纳炁,而活人的生炁便是最好吸取的,也是最不会遭受反噬的炁。
从根本上来说,活人对僵尸就像鸡鸭鱼猪对我们一样,都只是食物。
故此,人和僵尸天生处于对立,我们必须要把僵尸除掉。”
唐虎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那我们吃肉岂不是很过分?”
“阿弥陀佛。”银蝉子点点头,“所以归入佛门一日三餐只吃素才是最好的。”
酆云鹤扫了一眼银蝉子与他边上那两名壮得像头牛的和尚,问道:
“那你们没吃过肉吗?”
“阿弥陀佛。”
银蝉子双手合十,满脸慈悲地摇摇头。
“人乃万灵之主,善哉善哉。”
“懂了。”
酆云鹤握紧拳头,目光坚定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该逛窑子逛窑子!”
“......”
银蝉子嘴角微微抽搐,疯狂在心中诵经来避免问候酆云鹤祖宗十八代。
这小子是来拆台的吧!
方正挠了挠脑门,眼中闪过明悟道:“怪不得‘欢乐宗’在王城有那么多信徒,原来竟是藏着大道在其中。”
“欢乐宗?”
银蝉子皱了皱眉头,毫不掩饰鄙夷与敌意道。
“那是邪魔歪道,可不属于我佛门分支。”
“圣僧何......”
方正刚要开口询问,嘴巴却猛地被唐虎捂住,并用眼神示意他看街上。
抬眼看去,便见到有道黑影离地五尺快速移动着,随后猛地在木桩前停了下来。
那黑影身着略微有些破败的玄甲,如枯草般的齐腰长发随风飘荡着,自然垂放的双臂指尖有着长长的锋利指甲。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机,喊累了的青年开始疯狂挣扎起来,裤裆还有着水渍滴落。
被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