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觉得女儿顶岗进厂在贾家就有了地位,想来贾张氏不敢再磋磨她。
随即心中宽慰了不少,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告辞离去。
临走秦淮民贼眉鼠眼的对贾东阳眨眨眼,还得是富姐夫脑子好使。
老爹出的什么昏招,那赵老憨疯劲上来,大姐用几个晚上就得被祸害死。
此时贾家没了外人,贾东旭从炕上费力的爬起,拄着拐杖单腿蹦到外屋。
对棒梗大喊:“白眼狼,敢认外人当爹,老子白养你了!”
屋外住户一听还有热闹,瞬间贾家窗台冒出一排脑袋。
棒梗瞧老父亲猩红的双眼瞬间脊背发凉,忐忑不安的缩在贾张氏背后。
贾张氏哼了一声,这次她没有护着棒梗,伸手将他粗暴的拎起,然后直接扔到贾东旭脚边。
贾东旭歪嘴一笑,一巴掌将棒梗扇了个骨碌,紧接着举起拐杖朝他小屁股一阵猛捶。
棒梗疼的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秦淮茹害怕棒梗被拐杖打坏,在屋里找了一圈,递给贾东旭一根鸡毛掸子。
“东旭,拿这个打。”
棒梗:“……”
你是我亲妈吗?
贾东阳有些于心不忍,好心劝道:“贾东旭,马上中午了,吃完饭再打孩子,别饿着肚子。”
“行。”贾东旭斜了棒梗一眼,心想老子吃饱饭打你更有劲。
……
趁着秦淮茹炒菜的功夫,贾张氏终于憋不住了,拉着贾东阳说起了心里话。
“大侄子,你说秦淮茹进厂会不会……”
贾东阳哎呦一声,“您多虑了,岗位是咱贾家的谁都抢不走,以后指定传给棒梗。”
不过等棒梗下乡回来钢厂也快倒闭了。
“不是,我是说她能不能干出出格的事?”
贾张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贾东旭那方面不行,秦淮茹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心里实在没底。
“哦哦,您放心厂里有我的人盯着,秦淮茹不敢乱搞。”
话是如此,但贾东阳一直觉得苍蝇不叮无缝蛋,环境改变不了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哪都一样。
潘金莲天天在家照样那什么。
……
很快秦淮茹端着两盘菜过来,小当很懂事的跟在后面,怀里还抱着一摞碗筷。
棒梗则是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挪到桌子边,攥紧小拳头等着开饭,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贾东阳看向棒梗,假装关切的说道:“棒梗,坐下吃饭。”
“哦噢。”棒梗这边刚一坐下立马带上痛苦面具,“嘶……我还是站着吃吧。”
贾东阳微微一笑,还是打的轻啊,应该让你趴着吃。
饭后,贾东阳坐在老贾当初的位置帮贾家召开第一次家庭会议。
无形中贾东阳已经接替贾东旭成为贾家的话事人。
“大娘,你们家已经到生死攸关的时刻。”
贾张氏觉得贾东阳有些小题大做,“大侄子,不至于吧。淮茹马上顶岗进厂,我在街道还有工作,还有你那……”
“可是你在街道一个月才5块钱,秦姐那边顶多干到一级工,厂里不会让她往上升的,你们全家老小……”
没等贾东阳说完,贾张氏又开始撒泼。
“这话谁说的?厂里这群狗领导真这么干我就去闹!
反了天了,大不了我再挠那个厂长一顿……”
贾东阳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别装了,你就是窝里横。连农村老太太都能欺负你,保卫科那伙人逼急了一掏家伙你还不得尿裤子?
坐在角落的秦淮茹心中也有怨气,一直拿初级工工资,怎么给棒梗攒钱娶媳妇?
忽的她看向贾东阳,眼神中带着期待:“东阳,说这么多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办法是有的,还是棒梗给我的启发。”
“我?”棒梗歪着脑袋问道。
“没错。”贾东阳顺手盘了盘棒梗脑袋瓜,“你说你那个同学请你们吃爆米花,我觉得你爸挺适合干这个的。”
这下轮到贾东旭慌了:“嘿,病秧子你别乱出主意,我一条腿怎么卖爆米花?”
贾东阳没好气道,“蹦爆米花有一条腿足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不想躺床上让人笑话一辈子吧?”
贾东阳是真为东旭兄弟的未来考虑。
他现在刚受伤,家里人多少还有点愧疚,等日子久了按照贾家人的品性谁伺候他吃喝拉撒?
贾张氏听得两眼放光,大侄子说的对,不能让儿子躺一辈子,残废了也不能耽误赚钱。
这边贾东旭还想说些什么,棒梗蹦蹦跳跳的跑到他面前。
“爸,你卖爆米花呗,要不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你不知道外面人骂你可难听了,说你让傻柱亲过嘴,所以才被火车压断腿。”
“什么乱七八糟的?”贾东旭气的眼珠子都要瞪裂了。
“他喵的哪个丧良心编的,我能跟傻柱亲嘴?”
“我也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我唱给你听啊。”
棒梗清清嗓子,一边用筷子敲碗,一边摇头晃脑的开唱:
“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断腿,还跟傻柱亲过嘴……”
贾东旭后槽牙咬的嘎嘣响,而棒梗越唱越来劲。
贾东阳不想再看父慈子孝的画面,忙说:“等会再打他,咱先说正事,旭哥你现在残废了,干不了体力活,得想想别的出路,不能一直在家吃闲饭。”
“做生意会不会被抓起来?”秦淮茹心思缜密,想的最多。贾家现在禁不起折腾。
贾东阳嗤笑一声 ,“一个爆米花而已,况且我又没说自己摆摊卖,咱们可以卖给集体,比如商店,电影院,工厂,供销社,让他们代售。”
“真的可以?”
贾东阳沉思一会,“前门大街的李主任我有点交情,至于电影院那问问许叔看他有没有办法。”
贾东旭闻言有些意动,想感谢却又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的傻乐。
没钱日子太难熬,要是能赚钱他就不用在家看人脸色活着,还能偷着下馆子。
贾东阳等了半天,最后还是贾张氏出面。
“大侄子,你哥他嘴笨,这事就麻烦你啦。
李主任那边用不用送点礼,他要布鞋不要?”
“嗐,不用。”
贾东阳一听贾张氏送鞋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对贾东旭的表现连连摇头,心说你有个好娘,要不是看在贾张氏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