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宁知道杨云刚对自己的依赖心理,是从末日开始就产生的。
如果杨云刚本身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睢宁不介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带他一把。
但是杨云刚是有天赋的,他虽然不适合调查员,但是研究员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杨云刚注定会大放异彩,睢宁不能成为阻碍他的那颗石子。
睢宁看着杨云刚低着脑袋不说话,问道,“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在这里当个小研究员?说不上话?”
杨云刚嗫嚅了下嘴唇没说话,睢宁又问,“没有话语权就意味着没有选择权,如果有一天……我和基地产生了分歧,你也只能制作解决我的药剂,什么都做不了。”
杨云刚猛地抬头看着睢宁,睢宁原本不想说自己以后的打算,但是得让杨云刚知道,哪怕进了基地,日子也不是就太平了。
“杨云刚,不要忘了我们才进基地的初衷。”
一开始他们进入基地,就是因为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两人都知道,这里也不是什么太平圣地。
他们只是要在这里积攒力量,能够更好地在乱世活下去。
杨云刚怔了怔,这才慢慢想起来。
是啊,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自己破开了他们在红月基地的住处,留下了邀请函。
然后又半强迫他们留下来,让睢宁成为了调查员。
当时杨云刚就觉得,年长明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怎么在了一年,杨云刚却渐渐忘记了一开始的想法, 觉得这里也挺不错的。
杨云刚有些羞愧,自己不用出去把命挂在裤腰带上自然觉得基地是个好在的地方。
但是睢宁的任务有多危险,她每次回来有多不容易,他明明是看在眼里的,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杨云刚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我知道了宁姐,以后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睢宁满意地点点头。
吃完饭麦琪和杨云刚也没有多留就走了,约定了明天和睢宁去进行任务检查。
睢宁嘱咐了麦琪,关于秋姐那个异种存在的异样,暂时不要和基地报告。
她打算去找一趟年长明,当面和他说。
基地里如果真的有内应……那年长明是否知道呢。
睢宁休息了一天,在去检查的时候递交了见年长明的申请。
扎敏早早地就等在了外面,这次检查报告很快就交到了睢宁手里。
睢宁看了看自己信息的更新。
异化值没有变化,异灵涨到了4000,排名这次上升的不多,由27升到了25,刚刚跨进高级调查员的行列。
这次的排名虽然没有之前跨越那么大,但是意义却比之前更深。
睢宁算是正式跨入高等调查员的行列,可以有些话语权,也可以看到更大的世界。
进入高等调查员以后,总部也会知道睢宁。
虽然总部的二把手现在就是睢宁的上级,但是如果能让现在的负责人和年长明互相牵制,睢宁的空间就会大一些。
第五研究院的负责人周臻,麦琪查的情况是和年长明是同学,两人之前都是青年才俊,但是一直到入了第五研究院才真正的大放异彩。
两人就像是竞赛一样疯狂地往上爬,最终站到了第一第二的位置。
原本的同学情谊,在日日夜夜的尔虞我诈和互相算计中被磨得粉碎。
年长明之所以来到异种爆发的南区,就是想以险取胜,他们的所有成绩都是做给最上面的那个人看的。
华夏目前的统治者:宫溱。
自从华夏统一,成为全球四大国后,宫家就世代统治着这片大陆。
表面上的一切政党政权,实际上幕后的操盘手都是这位神秘的风云人物,宫溱。
麦琪当时查到宫溱的信息也很少,只有一点。
麦琪:帅的一批。
睢宁表示无语望天。
宫溱是在云端的人,睢宁接触不到,但是总有一天年长明会带她,他的心腹大员回总部。
睢宁对自己的目前的情况很满意,她看向扎敏,“我申请了见年长明,现在能带我去了吗?”
扎敏看了看平板,点点头,“您现在的需求是基地第一优先级,您跟我来。”
麦琪留在原地,看着睢宁跟着扎敏走向了年长明的办公室。
“年组长。”
睢宁推开门,年长明正在处理公务。
他没带金丝眼镜,看上去有些疲惫,在看到睢宁的瞬间,脸上就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
“请坐。”
年长明戴上眼镜,“你已经正式进入高级调查员的序列,我看过你这次的任务记录,很惊险,但是很有收获。”
年长明看着睢宁,“狼化异能有了大概掌握了吧?”
睢宁点点头,“如果有武器在手还是会更方便一些。”
她还是不适应赤手空拳的作战。
年长明笑了,“任务的情况多种多样,你比其他调查员多了一份保命的能力,这是好事。”
年长明将面前的公文放到了其他处理完的厚厚的资料上,“你找我是有什么需求还是……?”
睢宁开门见山,“有个东西,没在报告里写,我想亲自和你说。”
年长明挑了挑眉,示意睢宁继续。
“这次任务里我遇到的第一只异种,也就是有一部分被我带回来那个。”
年长明道,“研究组已经加班加点对其展开研究。”
睢宁接着道,“它当时和秋姐共用一个身体,它没有思维能力,秋姐有,这个报告里写了,你也知道。”
年长明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有打断睢宁,静静地等着她说。
“当时我和秋姐对阵的时候,秋姐的话语间对第五研究院,对调查员非常了解。”
睢宁看到年长明的目光闪了闪,加重了语气,“她的了解超出了一般异种能知道的,甚至对什么等级的调查员应该有什么水平的能力都知道,所以我想……”
年长明轻声道,“你怀疑基地有内应?”
睢宁不说话了,年长明看着自己桌边的一副黑白山水画,沉默了很久。
“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