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账面上银子短缺,贾母手里,王夫人手里,邢夫人手里,王熙凤手里,甚至李纨手里,都有能够把这个年好生操办起来的银子,但是谁都没有拿出来填窟窿的意思。
最后,还是贾环看不过眼贾探春为此夙夜忧虑,偷偷塞给她几百两银子,让她能够把这个年撑过去。
这个年因为有国孝、家孝,筵宴不能起,戏也唱不得,自然没有了上一年的热闹,年三十的晚上,不过是草草的祭拜过宗祠,略吃了茶果,便就散了。
有事话长,无事话短。
且说冬去春来,这一天又到了草长莺飞、花开絮扬的好日子。
王熙凤这个年过得清闲,在园子里住着,也自逍遥,心情日渐一日的好,身上的病便日见一日的去了,虽然尚未痊愈,但是也好了九成九了。
尤二姐此时身子也有五六个月了,已经显了怀,渐渐不良于行,得了贾母的命,连前面定省都省了,每日只在园子里转转,就在屋里或坐或躺。
而李纨、贾探春两个,因为管家,轻易不得闲,加上头一次料理过年事务,更是忙忙乱乱的,诗社已经好久没有开了。
现下正是初春时节,万物更新,史湘云、薛宝琴便鼓舞起众人,重又提起开诗社来,正好园子里那几棵桃树花开正盛,索性把海棠社,改成了桃花社。
大家便在桃树林下铺了毛毡席地而坐,一边赏桃花,一边饮着桃花酒,一边作着桃花诗,兴致盎然。
王熙凤跟着大家凑趣了一会儿,终究是不懂诗的,参与不进去,便告罪一声,起身到别处游逛;贾环也是个滥竽充数的,每次开诗社,他只能做的就是埋头饮酒吃茶果,见王熙凤身影绕过那边的山石,转了转眼睛,也站起来,拍拍屁股,跟过去了。
剩下的,包括尤二姐,虽然也不能作诗,但是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兴致也不错,都没有留意到他两个离开。
王熙凤正在果林的花径小路上赏景漫步,眼睛瞥见贾环跟了过来,抿了抿嘴,扭身往后,朝着凸碧山庄的方向走去。
她搬进大观园的时候,原本在前边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大都没有带进来,只带了平儿、丰儿,还有几个听话的粗使丫头进来。
平儿、丰儿此时正在前面和大家一处玩乐,凸碧山庄里只剩下几个小丫头,见王熙凤突然回来,忙上来奉承。
王熙凤摆手说道:“我累了,要到屋里躺着歇一歇,这里没事,你们也都出去玩儿去吧——只留着一个看门,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就行了。”
小丫头领命,自己商量好留谁看门,剩下的都跑出去各自玩儿去了。
王熙凤走进正屋,来到卧室,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比先前要清减消瘦许多的自己,不由地幽幽叹息一声。
忽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平白无故的叹什么气呢?”
王熙凤没有回头,因为已经听出了说话的是谁,果然,随着话音落下,贾环的身形也映现在面前的镜子里,从后面抱住王熙凤的腰身。
王熙凤身子向后靠了靠,歪在贾环的怀里,没有回他的话,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特意留了人看门的,怎么没听见她传禀?”
贾环嘿嘿笑道:“我没有从正门进来……不说这个。你刚才叹什么气?”
王熙凤也没深究,幽幽回道:“我是不是已经成黄脸婆了?”
贾环忙道:“怎么会!你现在正像外边盛放的繁花,正是娇艳欲滴的好时候呢!”
王熙凤嗤鼻道:“我哪敢自爆繁花?现在在那边作诗的,才个顶个的是鲜花呢!”
贾环嘿嘿笑道:“她们现在顶多算是花骨朵,你才是正在怒放的鲜花!”
两人说着情话,王熙凤已经感觉到贾环身体的变化了,不由地在镜子里横了他一眼,啐道:“我说你怎么会用这些话来哄我,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呢!你自己院子里有那么多花骨朵,还不够你祸害的?”
贾环竖掌道:“天地良心!现在在府里,出了你,我可还没有碰过第二个人呢!”
王熙凤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抿嘴说道:“怎么?难道你也当我是那种容不得和别人共侍一夫的人?要是这样,你以后还娶不娶亲了?”
贾环忙说道:“当然不是!只是……你之前一直在病中,我总要顾虑一下你的感受嘛!”
王熙凤嗤鼻道:“那我病了这一年多,你就一直没有碰过女人?”
贾环竖掌道:“我发誓!”
王熙凤反手握住贾环挺立的银枪,斜着眼睛说道:“你有这么老实?竟然能一直忍得住?”
贾环大胆地就在王熙凤的手握中缓缓挺动着腰胯,嘿嘿笑道:“这不已经忍不住了么!”
王熙凤啐道:“死人!”
此时距离贾环上一次真正得趣儿,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半了,幸好贾环身体里的灵魂,是一个已经奔三张儿的,有一定的自控能力,要不然在尝过那事儿的滋味之后,要让他在禁欲这么久,还真不太容易。
尤其是在他的身边,并不缺乏可以进行那种深层次交流的人选的情况下。
只是,虽然穿越到这个红楼世界已经四年多了,但是贾环还是没有彻底融入进来,加上本性也不是贾琏那样见一个爱一个上一个的,之前王熙凤一直卧病,秦可卿又怀着他的骨肉,要让他在那种情况下,只顾着自己快活,贾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现在王熙凤病体痊愈,经过这么一番磨砺,她身上的棱角被磨平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温婉圆润不少,更加符合贾环的审美了,所以在这个春光大好的日子里,压抑已久的感情,猛然迸发出来。
和王熙凤前后折腾了近一个时辰。
王熙凤满足不已,贾环却还有一丝遗憾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