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明白，明宇为什么会对这颗星球抱有如此敌意。”
回到自己的基地，崔明宇送走十堰后还没松口气儿，就听到了挚友的询问。
“一群人渣，不宰了留着过年？你是不知道，我刚来那会儿，这颗星球的上层居民可是丝毫不将贫民窟中的人当生命来看。”
“要不是躲得快，你们今天见到的我就与那些全副武装的傀儡没有区别。”
姜晚照眉眼紧蹙，心中升起的疑惑还未问出口便被崔明宇打断。
“活傀儡。将活人生刨，剜去五脏六腑再进行机械改造，最终形成了那种杀人傀儡。”
崔明宇的话他们自然深信不疑，只是这种做法，让两人喉头涌上一阵刺痒难耐之意。
似乎是知道两人这副白着脸的模样因为什么，崔明宇也没有再提起这些味道比较冲的话题。
对他来说这些已经不算什么，毕竟再险恶一点的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他们俩，还需要熟悉啊！
“这里不是蓝星，我们所熟知得道德、法律，在这里没有一丝作用。”
“在这里，心软便是罪孽。”
这番说辞姜晚照自是知晓，只是六千多年来出去复仇时所造就了杀业，他最多也就是砍砍克系劈劈感染者。
再狠一点那就是扒拉着姜旭日吸口血吊命。
而且那六千多年前的杀业，还是姜晚照在无意间所‘造就’。
真要让他抛弃这些道德理念，对他而言无疑是极其困难。
至于司空渺？要改变习惯那就更加困难。
爷爷是军区某位大佬，奶奶也是海军退伍。
妈妈虽然难产而亡，但家中到处留着她作为律师的痕迹。
再加上舅舅他们严密教导，以及父亲的各种训诫。
司空·祖辈三代根正苗红·渺，陷入了沉默。
“我也……尽量？”
弱小无助的声音传来，目光一转不转正死死盯着对方的崔明宇与姜晚照同时破功开始揉眼睛。
“六千多的老人家，能不能让让晚辈！”
“尊老爱幼，你能不能先尊重一下老人家！”
瞧着两人又要开始吵架，司空渺只得认命上前将他们拉开。
无他，唯手熟尔。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创世集团】可就愧对这创世之名了。”
司空渺这一打岔倒是让两人忘却了争吵之事，一起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你们看我作甚？我说错话了？”
姜晚照揉着眉心，对司空渺这番行为有些无奈。
说他傻吧，他这脑子把人玩死了还要感谢他。
说他精吧，现在这脑子跟傻了没区别。
“你没说错话。mad不会真应了你的话，剩下几个人被逮住所以才找不到的吧？！”
姜晚照本就苍白的脸彻底失去血色，心中忍不住那最坏的方向思考。
倘若百合美佳子他们被捉住，会发生什么事便是显而易见。
“这只是猜想，万一他们没事呢？姜晚照，莫要动怒。”
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的崔明宇眸光瞥向司空渺，知道友人意思的人隐去气息，瞬间摩去了姜晚照身后。
修长的指节搭在这人身上，这才唤回姜晚照几分理智。
“晚照，你太急躁了。”
姜晚照只是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几次按照两人的话调整呼吸，这才好了些许。
“他们不在这里，还可能在其他星球。别担心好吗？大家，都会平安。”
沉香味儿以及清香的墨竹几乎把姜晚照整个包裹。警惕他的同时，也为他带来些许安宁。
崔明宇瞧着状态稳定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眼睛还能来回变色儿，什么原理这么神奇？”
似乎是有意让人开心，崔明宇连忙就着之前这人眸子里的红光打趣。
刚缓过来就听到友人这样说话，姜晚照陷入了沉默。
什么个屁的原理，这明明是报仇之后的自带buff，每个鬼修最后都会是那副红瞳墨发的模样。
“你学不会。我降生三天入了地道，哪怕神智懵懂也以吞噬鬼气得了摄青修为。那你知道我在之后做了什么吗？”
“我不但逼死了自己的曾祖，甚至在无意间屠杀了整个北齐之国。自那之后，天道赏我这对红瞳，以做警示。”
他这话好似全然不在诉说自己，而是讲解一位陌生人的生活。
“不对。”
瞧着这人的模样，直觉敏锐的两人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你在撒谎。”
如果这件事真实发生，那么依照姜晚照的习惯，绝对不可能如此淡然。
鬼修又如何？他们所认识的姜晚照最是善于伪装自己。
姜晚照撇撇嘴，扭头看向一边：“我不知道。是哥哥说，那些人的死与我有关。他们的失身所散发出的鬼气，确实……”
确实与他有关。
最后几个字哪怕他不说，这两位友人也能想象出来。
不是，说跟你有关就一定是你砍的人？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你这么好骗？
司空渺忍着揪人衣领的冲动，最终对这人木讷的脑子表示无语。
“我觉得，你往后有时间还是要跟你哥哥问清楚。这个想法很好，但别有下次。”
不然我怕会把自己笑死。
崔明宇这样想着，也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天道赏赐……这世上还真有天道不成？如果真的有，又为何放任那些人为所欲为呢？明明，那些人才更应受到‘赏赐’，不是吗？”
司空渺薄唇紧抿，抬头望向那浑浊天空。
如此污浊之地，那天道都不管不顾。祂有什么好敬畏的？
“切勿多言。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不过那位可不能妄议。”
这番警告一看两人冷淡的模样，姜晚照便知道他们没有听进去。
但这对他来说这也无所谓，毕竟天道又不是他家的，只要不会伤到身边人，他就不在意。
“我、司空渺还有张浩，永远、永远都会是你的朋友。红瞳又如何，天道惩戒又怎样？”
“祂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方法是要验证崔明宇的话，阴沉的天色响过一声惊雷。
某位先前还在大放厥词的俊美男子瞬间缩在友人身后，引起友人的嘲笑。
瞧着姜晚照脸上有了笑容，崔明宇邀功似的挑眉看向司空渺，得到一个夸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