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想得简单,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儿,我和你阿爹该怎么办?”
伍映雪说着点了点泉宝的额头,倒没用力,只是小丫头立刻瘪了嘴,抱着伍映雪的胳膊嗷嗷撒娇,哄都哄不过来的阵仗,叫伍映雪好一阵头疼。
泉宝用脸蹭着伍映雪,娇声嘟囔道:“可人家就是想去岭南尝一尝荔枝好不好吃嘛,再说了,有王爷的护卫队,还有我带着的野狼,会出什么事呢?阿娘,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好不好?”
再不济还有癸水神雷,劈死那些龟孙儿,泉宝是真的想不到自己一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
伍映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拿出手帕,擦了擦这小妮子嘴角上的油渍道:“吃饱就去把手洗干净,去岭南的事情我和你阿爹还需从长计议,王爷日理万机,你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跟在他身边真的合适吗?”
怕是没有专门的人照顾,小丫头吃饭都成问题,带上野狼做护卫又能如何,狼还能做饭给她家小闺女吃不成?
“阿娘,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到时候狐狸哥哥狐狸姐姐,会跟我一块去哒,路上我们是有照应的哟,所以您真的不用担心啦!”
泉宝继续努力说服阿爹阿娘,风浪越大鱼越贵,地方越远水果也越贵,必须去岭南走一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要不是大哥哥和二哥哥要去学堂,阿狼又到了启蒙明白人事的时候,也要一块送去读书,她还想捎上哥哥们一块出去见见世面呢。
伍映雪不由分说:“去洗手。”
“噢,好吧……”小丫头一下子懊恼的往外走,拉过小板凳坐在水缸旁边一点点的搓着手手,像是要把手搓掉一层皮似的,看得伍映雪一个劲的笑,但却没说什么。
等晚上泉宝睡着了,伍映雪确认她没有踢被子之后,才回屋钻进被窝,靠在苏毅的胸膛上思虑。
“毅哥,咱家泉宝好像真的很想去岭南,可岭南那种地方是流放罪人的,又连年干旱民不聊生,万一引起暴动,咱家泉宝光是带着几匹狼就管用了吗?我看不见得……”
不是伍映雪对人有偏见,而是俗话说穷山僻壤出刁民,谁也不知道饿着肚子的情况下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
她真的不想让泉宝去岭南,可慕容七说的话时时刻刻萦绕在心中,提醒警戒着她:
是确确实实想把女儿,养成曾经的自己那样,琴棋书画,女红针织样样精通吗?可那样的自己,不还是叫人害得命悬一线?
若不是苏毅将她救回家,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伍映雪了。
一时间伍映雪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
“媳妇你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咱家闺女就是想去岭南。”
苏毅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浓浓的倦意爬上心头,“睡觉,以后的事情以后说,现在急也没有,再说了,你没看到七王爷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那是铆足了劲要把咱家泉宝带走啊!”
“一个想走,一个想带走,咱俩操心有啥用……”
声音越来越小,伍映雪回头发现这男人居然睡着了,当即又气又好笑,这臭男人连自家闺女都不疼了,就她需要担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