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衙门。
七王爷疲倦的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听到门外的动静之后,眼睛都不睁就问道:“消息已经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说是没敢看苏夫人的表情,直接就走了,王爷,那具尸体真的是苏主簿吗?咱们要不要再严谨一点,多派点人手去寻一下,这样草草定论怕是不好吧!”
“李执剑,注意你的立场,分清楚自己是谁身边的人!”七王爷语气古井无波,但却很轻易让人听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苏毅的死,李执剑难过,他身为千里马的伯乐,损了一匹可为自己征战的马,也很难过,但局势容不得他考虑太多,苏毅身上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
如今皇上摆明了是不信任他,竟已派了钦差来处理瘟疫一事,就更加证明自己身边是有皇帝耳目的,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行差踏错!稍有不慎,死的不仅仅是他一个王爷!
“属下知道了,只是王爷您虽然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咱们找苏毅不就是为了弄清楚,为何他会提前知道要下大雨,要防洪,要做足一切准备吗?或许这是解决天下大旱的关键,对您而言更是大功一件,万一那具泡烂了的尸体不是苏毅的,咱们贸贸然盖棺定论,岂不是亏了?”
“你不懂,若苏毅找不到,我们又惊扰了皇帝,岂不是前后负伤?退一万步说,或者苏毅提前防洪是直觉,是巧合,根本无法解决大旱,又把事情搬到了台面上,咱们骑虎难下的局面,你觉得很好看吗?李执剑,成大事者不能拘小节,更不能胡乱下注!”
王爷眼神幽幽的看着身边的侍卫,道:
“你最近很感情用事,不适合在我身边了,给你两个去处,一是去带着侍卫队,二是请辞离开。”
“您不要我了??”李执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七王爷。
贵妃榻上的男人闭着眼睛,如同一尊无情的神祇,无论李执剑再怎么询问,都没办法让他开口,最后李执剑只能挫败的作揖,道:
“属下多谢王爷这段时日的照拂,既不适合留在您身边,那属下还是早早离去比较好,从龙之功,注定与我这等心软之人无缘,不管王爷答不答应,我还是会去寻找苏主簿!请王爷静待消息,这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
七王爷挥挥手,示意李执剑退下,不愿多说了。
李执剑放下身份玉牌和官制佩剑,最后脱了侍卫袍,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他刚离开,就又有人跑进了七王爷的屋里。
“王爷,有客来访。”
七王爷正在气头上,“传令下去,最近几日本王身体不适,谁都不见!”
那人本该退下,但他掂量了一下对方许诺自己的好处,又结结巴巴说道:
“可门外的客人说自己是苏主簿的亲属,并且有办法可以替王爷您解决燃眉之急,若您不见,天下继续大旱,就是王爷您自身的罪过了,若非如此小人也不敢贸贸然打扰您休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