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爹~!”想到好主意的泉宝,兴高采烈的跳下马车直奔苏毅。
苏毅顿了顿,刚抬起头就看见闺女朝自己狂奔而来,立马张开双手抱住:“慢点跑,要是摔了可咋办,嘶!”
伤口被扯痛,但苏毅假装没事人一样,视线落在了泉宝身后的枣棕色大马和车厢之上,“这马车哪来的?”
泉宝呶呶嘴,“阿爹笨笨,马车当然是花钱钱买来的呀!我和阿娘商量过后才决定买的,并不是先斩后奏哦,阿爹不许骂我!”
“我骂你作甚?”苏毅无奈的摇摇头,他原先也打算赚了钱买马车来着。
这样方便自己和伍映雪去城里卖猎物,而且买匹马,等来年开春再买块地,就可以耕种了。
可没想到闺女的速度这么快,又抢在他前边一步买了马。
苏毅知道闺女卖人参,手里捏着好几百两银子,可是也别被人骗了呀,于是赶紧上去仔细查看枣棕大马的具体情况,直到确认不是病马老马,才激动的解开马匹和车厢的链接缰绳,翻身一跃上去‘试驾’!
果然,男孩子都抵抗不了高头大马的诱惑,阿爹也不例外!
泉宝还有正事跟阿爹说呢,立刻挥手喊道:“阿爹,您不要跑太远啦,快点肥来,人家还有话要跟您说呐!”
听到闺女这番话,苏毅立马调转马头,朝着家门口奔了过来,旋即揪了把新鲜的草叶子喂给大马。
一边喂马一边说:“你有啥话想跟阿爹说?家里的事情找你娘就好了。”
“这事儿阿娘哪里知道吖!”泉宝萌兮兮的小声问:“阿爹,您跟我说说上山剿匪的事情呗,官府那些大蜀黍剿匪之后,有没有说给您什么赏赐呢?”
苏毅没想到女儿特地叫自己回来,还神秘兮兮的,就是为了问剿匪赏赐的事,当即哭笑不得。
“强盗为祸,事关百姓,又不止是咱们一家倒霉。剿匪是有利于周遭村民的事,一道上去剿匪的差爷擒获强盗回衙门了,关于赏赐什么的,倒啥都没说,阿爹也并非为了赏赐才带路剿匪的。
至于剿匪细节,就不同你个小娃娃说了,你只需要知道剿匪顺利,没有太大伤亡就好了。”
李执剑带上山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真正官兵,武功方面若要用上中下来形容的话,那至少得是中等高手,压根就不是逃荒队出身的无蚩寨可以抵抗的。
一上山,剿匪队伍便势如破竹,直接生擒了无蚩寨的二当家和一些五六七八当家,底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都是花把式。
李执剑的剑都没出鞘,直接就拿下了无蚩寨,这会估计还在山上统计无蚩寨人数,准备带回官府审问呢。
他则是因为身上有伤,加上媳妇孩子都在家里等着,就不等李执剑送了,自己打了个招呼就先行下山。
和伍映雪汇报此次剿匪的情况,也让村民们早些知道无蚩寨被剿灭,清泉山没强盗了,可以早些放心。
至于泉宝说的赏赐,呵呵,那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泉宝气得鼓了腮帮子,“笨阿爹,白得的赏赐都不要!”
“说啥呢,这天底下就没白吃的午餐,况且我只是带了个路,哪有啥功劳啊?”
苏毅并不觉得自己带官府去剿匪,有啥值得赏赐的,换了其他人,应该也会这样做吧,平平无奇而已。
泉宝幽幽的看着苏毅,道:“阿爹,难道您就不想当官吗?当了官,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咱们家啦!”
“傻孩子,你以为官衔是地里的大白菜,十文钱能买一箩筐吗?就你爹这大字不识两个的水平,当官?得了吧,差太远了!”苏毅也并非目不识丁,他也认字,是跟伍映雪成婚后,伍映雪日积月累逼着他学的。
这七八年学下来,一般的字都认识,但离当官还差远了!他真是想都不敢想,自家闺女倒好,童言无忌天马行空,张嘴就问他要不要当官,可太看得起他这个爹了!
泉宝不服:“阿娘说过,有志者事竟成!事在人为,阿爹您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
“阿爹就是个猎户,连童生的头衔都没有,咋当官?”
苏毅见泉宝还要跟自己争辩,忽然嗅到了屋子里传来的饭香,应该是伍映雪打开锅盖了,他连忙说:
“行了,傻孩子,快去洗手吃饭吧,吃饭的时候跟阿爹说说,这马车你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又为何突然想起买马,阿爹爱听。”
说着把小丫头一抱而起,快步朝着屋里走了去,泉宝张张嘴,到底是没再跟苏毅说当官的事情了。
她这些家人呀,什么都好,就是不自信!
阿爹满腔正义,为了村民们的安稳日子,身受重伤也愿意带路剿匪。
光是这一颗挺身而出的热心,就比许多官老爷强太多了,怎么就不能当官呢?
算了,先吃饭饭吧!阿爹有一句话说得很多,得我之幸失我之命,如果官府真不打算赏赐阿爹,他们便是求也求不来!
就在泉宝一家其乐融融吃饭的时候,另一边,清泉村村口!
一辆华贵的马车,还有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突然出现,引起了饭后在村口闲聊的众人的注意力。
这辆马车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两日带队驱赶强盗,还清泉村一片安宁的李执剑。
他骑着黑色大马,带队前往的方向赫然就是泉宝家的方向,令村民们一阵猜测。
泉宝家又出啥事儿了?这一群官差老爷,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就不像好相与的,强盗都已经被剿灭了,他们还去泉宝家作甚?
“想知道作甚,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横竖闲着也是闲着!”最近孙家还在办丧事,孙明辉也没下葬,一天三顿的唢呐和哭丧,让村民们觉得晦气,现在有离开村子,去泉宝家看热闹的契机,自然不愿意放过。
这不,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远远跟在李执剑等人的身后,朝着泉宝家赶去。
饭后,伍映雪正忙着洗碗,便听到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谁啊!”她拿起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赶紧过去开了门,这一看直接傻了。
“您,您,您……”伍映雪声音都在发抖,连忙福身行礼,“民妇见过县令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亲自过来了?快,快请进!泉宝,去叫你阿爹,就说县令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