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乾坤这些袋子里面的都是大米,其他粮食,想暗度陈仓是度不过去的。
泉宝快将自己的冲天辫挠秃了,才决定从空间里拿出三十斤大米一块灌进麻袋里。
然后用另外两个小麻袋、装了二十斤绿豆和二十斤红豆。
她还想起来那天吃饭的时候,大锅锅二锅锅念叨的馒头。
心想阿娘说过馒头是用面粉做的,就又拿来了一个麻袋,装了五斤白面粉,够全家人搓两顿馒头了!
做完这一切泉宝才没继续,省得被人发现了,把她当成妖怪捉去烧掉。
就在泉宝想着明天早上可以吃馒头了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苏清阳的大骂声。
“这是我阿娘辛苦熬的米汤,你不吃就算了,凭什么打翻它!还有,这是我家的碗,你得赔钱!”
苏清阳嗷嗷叫道:“别以为我爹娘大哥都出去疏通水道了,我就会怕你,你家里大人也一并跟着去帮忙了,没人帮得了你!我,我不是好欺负的!”
泉宝在屋里眨眨眼,家里大人们都出去了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还有,外面发生啥事儿了,二锅锅和寂寞锅锅吵起来了么?
小奶娃赶紧撒丫子往外跑,一来就看见即墨觞在和苏清阳对峙。
泉宝左右看了看,二锅锅脸色气得铁青,即墨觞则是满脸倨傲,坐在临时搭起来的小木床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胸,俊美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屑。
“又来一个丑丫头,哼!”即墨觞别过头不看泉宝,冷冰冰道:“我说了,不吃你们下等人做的饭食,立刻去找上官叔叔回来给我做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清阳脸色微变,泉宝眨眨眼睛,不懂什么叫做上等人,什么又是下等人。
只奶声奶气的说道:“寂寞锅锅,你不吃饭饭会饿洗的哦,二锅锅,刚刚寂寞锅锅应该是不小心打翻的碗,你去厨房看看阿娘有没有煮多的,再拿一碗过来吧,窝听到寂寞锅锅肚子叫的声音了,嘿嘿”
阿娘说了,来者是客,上官叔叔又给了他们家这么多粮食,得对寂寞锅锅客气点哦。
苏清阳脸色难看的去了厨房,很快端着另外一碗米汤过来,显然是信了泉宝说的话。
他把米汤往前一递,说道:“上官叔叔说你昏迷好多天了,我阿娘也说刚醒过来先喝一点米汤会更好,所以你将就吃,等晚点我阿娘回来了,再给你做好吃的,我娘煮的干捞饭可香了!”
即墨觞闻着空气里淡淡的米汤味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诚如泉宝所说,他快要饿死了,饿得饥肠辘辘,咕咕叫的程度,但……
即墨觞脑中剧烈的闪烁着几幅画面,眼前奶白色的米汤,好似瞬间变成了黑乎乎的夺命汤药。
他脸色发紫,猛地再次打翻苏清阳手中的碗,然后用力推开苏清阳。
“滚啊!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了,只吃上官叔叔做的饭菜,滚,都给我滚!去把上官乾坤叫回来,否则,本、我就杀了他!”即墨觞眼球赤红,布满血丝。
他从黑暗中醒来,信任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泉宝和苏清阳这两个陌生人。
谁知道他们是何居心?
他即墨觞,从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释放善意,绝对没有!
苏清阳一时没有防备,嘭的一声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没来得及收拾的碎碗片直接扎伤了他的手,脑袋更是撞在墙上,疼得少年龇牙咧嘴。
“好疼呀,嘶!”
“二锅锅!”泉宝急忙跑过去扶着苏清阳,鼓着腮帮子呼呼的给他吹手掌,可是越吹血流得越多,她急得都要哭了。
即墨觞愣了一下,僵着身子别开头,不看地上的兄妹俩,语调有些慌乱道:“你,你装什么装,我刚刚压根就没有用力推你,快起来,别装了!”
紧接着在身上胡乱的掏来掏去,最后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质地纯洁剔透的玉佩,丢在兄妹俩的脚边。
“你们这种人不就是喜欢钱么,给你们就是了,何必在这里演戏,摔一跤而已,也,也没多疼吧……”
“二锅锅你还疼不疼?”泉宝看都不看那玉佩一眼,呼了老半天才泪眼汪汪的问苏清阳。
苏清阳毕竟是个六岁的孩子,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但在妹妹面前还要假装坚强。
“我,我没事,去找蜘蛛网敷一敷就不会流血了,妹妹不要担心。”
“胡说,都流这么多血了,怎么可能没事!二锅锅你放心,窝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是窝的二锅锅,谁也不能欺负你!”
下一秒,泉宝站起来转过头,沉着脸满身冷意的睨着即墨觞,一字一句说道:“过来给窝二锅锅道歉,否则,我打洗你!”
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凶,六岁的即墨觞浑身抖了抖。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后,立即挺胸抬头,压制住心里莫名涌起的恐慌和心虚,硬气道:
“我凭什么道歉!你哥哥是装的,他伤得压根没这么严重,况且我已经把玉佩赔给你们了,可以拿着它去换银子,至少能换好几千两,是你们这种穷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难道不够吗?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泉宝嚼了嚼这四个字,嘛玩意儿,听不懂,但她知道即墨觞硬气,不肯道歉。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不听话的小孩,要被打屁股!
“严不严重你都动手了,就是你做错了,必须道歉!”
三岁半的小奶娃捋起袖子,仰头看着六岁的大男孩,鼓起腮帮子下最后通牒。
“窝数三二一喔,你到底认不认错,给不给我二锅锅道歉?”
“你有完没完,我说了,不、道、歉!!!唔——”
即墨觞刚说完,泉宝就跑到他身边一跳半米高,直接用脑袋瓜子磕即墨觞的鼻子。
不等少年反应过来,小奶娃就拉着即墨觞的衣领往下摔。
利用自己浑身的重量,把即墨觞扯到了地上,然后翻身坐在即墨觞的肚子上,将少年稳稳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