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戌时。
椒房殿灯火通明。
徐星然屏退众人,看着在灯火下看书的人,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气,蹑手蹑脚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将头放在他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在脖颈间喷洒着,谢景彦不由得僵住动作,低头看了一眼。
“阿彦,夜深了,该休息了。”背后之人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抹撩人心弦的味道。
谢景彦握住书籍的手紧了紧,眸色深谙,低声道:“陛下若是困了可以先休息,臣妾还想再看一会儿。”
阿彦……他竟然这般唤他。
不知为何,谢景彦觉得这一声格外动听。
只是他不甘于此。
徐星然一听,人都傻了。
他都这样了,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思看书?!
徐星然不信邪了,按压下羞耻心,手放在他身上动了动,还亲了亲他的脖子。
可谁知道这人一动不动,跟个木桩子似的。
他当即有些气恼,坐到谢景彦身上,将他摁倒狂亲。
谢景彦始终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看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不痛不痒。
徐星然更生气了,带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谢景彦,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可你也不算全是对的,如今我们已经成了亲,你这样让我很生气。”
“那陛下要臣妾怎么样?”谢景彦声音暗哑,直勾勾地盯着他。
徐星然触及那炙热的眼神,顿时有些怂了,“你、你觉得呢?”
“臣妾懂了。”谢景彦起身,反客为主,位置一下子变换了。
徐星然都有点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谢景彦褪去羊皮大衣,露出恶狼本性。
殿外守夜的一众宫女太监听到动静,纷纷红了脸低下头,假装听不见。
倒是高杞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陛下才是帝王,为什么却要被如此对待……
皇后娘娘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吗?
第二天清晨,徐星然像一条被反复煎炸的死鱼一样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浑身无力。
“辣鸡系统,你给我出来!看你提的什么破建议,劳资跟你没完!”徐星然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叮!系统886拒绝与您交流,请稍后再试。”
徐星然:“……”草!
也不知道谢景彦到底发了什么疯,下手特别狠,比大婚那天还要可怕。
至少那个时候他第二天还可以下床走路。
他看了看只有自己的寝宫,生无可恋。
谢景彦再一次代替徐星然上朝听政。
凌王一党又开始阴谋论了。
散布谣言指责谢景彦有谋朝篡位之心。
不仅如此,他们还想面见徐星然当面控诉他。
可惜被谢景彦让人拦住了。
却不想此举更是为谣言推波助澜了一番。
谣言四起,百姓们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谢景彦的名声一跌再跌。
只差实质性造反一步,他便成了乱臣贼子。
可谢景彦浑不在意。
天下人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在乎的只有徐星然是否相信自己会造反。
然而徐星然经常当甩手掌柜,奏折什么的都会拿给他批改,显然易见他并不相信这些谣言。
一个月后,徐烨舟闭门思过的日子已经结束。
与此同时,淮南国皇帝突然驾崩,淮南太子登基为皇。
新皇上位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民心,大赦天下,反而挑起两国战争,将矛头直指西芩国。
战争一触即发,西芩百姓人心惶惶。
他们觉得,内有谢景彦有谋逆之心,外有淮南士兵突击,徐家的皇位怕是坐不稳了。
可是比起这个,他们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国破家亡可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皇宫内。
“…这些就是无影探查到的所有关于淮南新皇的信息,请主子过目。”风朗将厚厚一叠的信纸递交给对面的人。
谢景彦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他问:“你怎么看?”
风朗看着他,缓缓出声:“属下觉得这淮南新皇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前后行为习惯出入太大,虽然他极力掩盖,但总会看出一丝端倪来,只是无影说,他观察了很久,这个淮南新皇并不是他人假扮的,而是货真价实,这一点属下和无影怎么也想不通,不过……”
“不过什么?”谢景彦看着他。
风朗垂眸,弱弱地说:“不过属下觉得淮南新皇的事情有点像民间的鬼附身。”
闻言,谢景彦眸子微动,低下头看着信中的内容,指腹在上面摩挲着,语气不紧不慢:“你想说的是借尸还魂,是吗?”
风朗没搭话。
主子从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他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