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绳裹着黑血,在空中旋绕着几个圈,落在了女人身上。
绳子刚落在她身上,一股炽热的手感顿时从绳子上传到我的手里。
我吃痛,差点没将手里的绳子扔掉。
然而对面的女人,正承受着比我更甚千百倍的痛苦。
但在她的脸上,我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仿佛这绳子只对我一个人有效似的。
我的手心被彩绳炙烤的发红,却死攥着不敢松手。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手段了,光是开坛做法,十个我也不如一个入门十年天赋平平的风水先生。
这便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
强行开坛,其实我在此战开始就已经落入了下风。
一缕金丝突然从我手心中探出,迅速裹在我和彩绳之间。
杨公看不下去了。
“这般鲁莽。”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和你说过,行事不要鲁莽吗?”
我无奈苦笑。
要是不鲁莽,这孩子只怕挺不过今晚。
有了杨公下场帮忙,我的压力瞬间一轻,至少不用再顾及手里的彩绳断掉了。
右手挑起桌上木剑,在血盆中一划而过,原本旦木色的木剑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我一个箭步翻过法坛,三步并做两步冲向了面前的阴灵。
木剑直刺,对方似乎也忌惮我近身,竟然飘然向后退去。
“想走!”
我怒喝一声,扯动手中彩绳,试图将她拉回来。
缠绕着金丝的彩绳瞬间绷直,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声音。
我生怕有变,将木剑插在地上,两手抓住绳子,用力一扥,总算把她从天上给拽了下来。
一脚踢起木剑,我两手抓着绳子无处用力,只能将剑踢向她。
这阴灵闪过一丝不悦,竟然抬起一只手,试图却抓住我踢飞出去的木剑。
然而她这样却正中我下怀,我手中再次用力,借力腾空而起,后发先至先她一步冲到木剑面前,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本就如弹丸般飞向她的木剑再次加速,噗嗤一声划破她的脖子,力有未逮的飞出去老远,落在了远处。
一击得手,我立刻松开手中彩绳任其放线,飞速后退。
我绝不会给她碰到我的机会。
被我一剑刺破了脖子,这阴灵却没有半分懊恼或是其他情绪,只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颈肩的血迹。
她突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我。
怎么?她还有什么手段?
我心中警惕,一眨眼的功夫,她却突然消失在我面前的空间之中。
我心中疯狂预警,一道阴风骤然从我身后袭来。
速度之快,甚至让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强行扭动身体,将仅剩的一把铜钱剑向后挥去,就势一滚,堪堪躲开了她的挥击。
咔嚓一声脆响,法坛被她一掌劈成两半,而刚才还在争斗的黑狗和公鸡却已经死于非命。
黑狗血和公鸡血本就辟邪,加上这两个动物的争斗,为血液里平白增添了一份杀气,破坏力更加惊人。
只可惜,现在这盆来之不易的黑狗血已经泼洒了一地。
这阴灵,竟然能从彩绳的束缚中挣脱,着实让我没想到。
我连滚带爬的躲开她的攻击,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一连滚出去老远,我这才抬头看向法坛的方向。
她竟然已经不在了。
我环顾四周,始终没见到她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
开坛做法,对我而言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本就落了下风不说,还差点把老命交代在这。
要不是杨公刚才出手帮我拉住她,我才能伤到她,可能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我狼狈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看着被打碎的法坛,我不禁皱眉。
她最后也只是打破了这个法坛而已,可她却没有对那个罗姓风水先生的法坛做破坏。
莫非只是我对她的威胁更大?
我想不太明白,只好先给葛建军打电话,询问他那边的情况。
按理说今天这阴灵本该去取走孩子最后的一魂一魄,彻底要了孩子的性命,但她被我拖住,应该没有时间过去。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真的没有得手。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也就给我腾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我赶忙收拾东西,趁着天刚亮,赶忙准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找到他被吓到的地方。
郊区的河边......
京城郊区周边的小溪水沟不计其数,谁知道这些孩子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找到王锋,问他要来了孩子当天所带的所有东西,其中一个,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一直戴在身上的手表。
当天他也是为了下水,才摘掉手表的,至于现在,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身上的东西自然都被摘了下来。
这手表上,似乎覆盖着一层不可见的薄雾似的,拿在手里总感觉有些奇怪。
“这个,我先拿走,等到时候事情解决了再还给你。”
王锋忙不迭的点头。
这时候别说一个手表了,我就是问他要这个房子估计他也不会拒绝。
我将手表揣进兜里,奔着王锋告诉我的方向找了过去。
这孩子一般来回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加上他骑自行车,距离并不算难猜。
我叫了辆车,赶往了郊外。
司机一路上侃侃而谈,对于这郊外所发生的种种事件了如执掌,仿佛他就是这些事情的亲历者一般。
听他说的这么起劲,我便问道:“那这周围闹鬼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周围?”
司机扭头看了我一眼:“这周围可没有闹鬼的事情,不过你要说闹鬼,这前面倒是有一个村子曾经传出过闹鬼的事情。”
我精神一震,赶忙道:“真的假的?和我说说呗?”
这大哥看我这么感兴趣,不禁皱眉:“你是干啥的?”
“我啊?”我尴尬的笑笑,随便编了个身份,他这才放下心来:“唉,我们现在管得都严,在车上不能和乘客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在意啊。”
我笑笑,便听大哥说道。
“这事儿啊,说起来可就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