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我将木鸟的笼子从房间里提了出来,吹着口哨,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遛鸟儿的老头儿们不在少数,见我拎着个木头鸟儿,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我将木鸟展示给他们看,除了各个惊呼神乎其技之外,更有甚者想要高价买回去,被我拒绝了。
我拎着这东西出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逛着逛着,便远离了城市,走到了一处广袤公园里。
这公园占地面积极大,几乎是京城里最大的公园了,每天来往遛鸟下棋的大爷大妈们不计其数,我端着笼子,随便找了个没人的隐蔽角落坐了下来。
木鸟安静的仿佛一只死物,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这一坐,一直从早上坐到了下午,这群大爷大妈才意犹未尽的离去,公园里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木鸟终于开始躁动了,扑棱着翅膀,扑打着铁笼,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似的,一个劲的朝着一个方向猛冲。
我按着笼子,眼看着它困兽犹斗般冲击着铁笼。
眼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我这才打开了笼子。
木鸟一个猛子扎了出去,兴奋的在空中转了一圈,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
“出来吧,趴了一下午你不累吗?”
看着那片格外寂静的丛林,我不禁笑道。
丛林里毫无动静。
“装死没用的,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想等我一个人独处吗?”
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走了。”
丛林里终于一阵躁动,一个浑身罩在黑衣内的壮汉慢慢从丛林中走了出来。
看着他这个体型,我不禁皱眉。
这人,比张先生要高壮许多,张先生和我差不多的个头,可这人却足足比我高出一头还多,横向更是能装下两个我。
可就是这么又高又壮仿佛铁塔一般的壮汉,走路却像草上飞一般,又快又没有声响。
木鸟立在他的肩头,正兴奋的啃食着一只肥胖的青虫。
蛊虫?
我不禁皱眉:“我们行李箱里的东西,是你放的?”
壮汉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姓张的呢?叫他出来。”
他还是不说话,看着我,突然伸出了手。
我下意识向后一躲,却见他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似乎愣住了似的。
见我躲闪,他赶忙摆手。
莫非他是个哑巴?
看他急匆匆的从兜里掏出一个记事本,在上面快速写了些什么,将本子递给了我。
我不禁皱眉。
刚想伸手去接,心中却突然一紧。
不对劲!
我飞起一脚,将记事本踢飞,一拳轰向壮汉。
果然,那记事本飞在半空,突然化作一片灰烬,数只不起眼的小虫子从灰烬中掉落,啪嗒啪嗒的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死掉了。
这胖子,下手果然阴狠!
刚才若是我伸手拿了本子,只怕现在化成灰烬的就是我的手了!
这一拳裹着金丝,结结实实轰在壮汉身上,裹挟着搬山之力,直接将他轰出去好几米,轰隆一声闷响砸在了地上。
壮汉吃痛,捂着腹部剧烈挣扎着,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堆虫子。
吐出的虫子仿佛黑雾般黑压压的,扑面而来。
我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猛地吐出。
吐焰!
刮风!
火借风势,瞬间将壮汉和他吐出的虫子们吞没。
虫子怕火,这基本是蛊虫的死穴!
“屏息!”
杨公突然出声提醒,金丝缠绕,瞬间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遮住。
虫子化作的灰烬噗噗打在身上,竟将我身上的衣服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连灰烬都带毒!
我不敢轻敌,用金丝覆盖全身,严阵以待。
周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这是被我用火烧过后残留下来的毒气味道。
就算是刮风也无法完全将这些毒气驱散。
金丝附体之下,我能呼吸到的空气很少 ,必须要速战速决。
想到这,我立刻开启分身,三道身影同时冲向了壮汉。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抬起了手,对着我连连摇手。
什么意思?投降不打了?
想得美!
我根本不顾他的反应,抬腿就是一脚踢了上去。
这一脚踢在他身上,却好像踢到了一片棉花上,柔软无力的触感甚至让我有些疑惑。
胖子腹部凹陷,哇的一口又吐出更多毒虫,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些颓丧。
吐焰!
毒虫再次被我化成灰烬,只是这一次吐气之后,我肺里的空气又减少了许多。
再不解决掉他,我就只能呼吸这些毒气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突然仿佛腰折了一般,整个上半身直直的向后仰了过去。
无数的毒虫从他嘴里吐出,眼看着身体越来越干瘪,仿佛没了气的气球般倒了下去。
眼看着壮硕的身体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我将毒虫尽数烧毁,不禁愣在了原地。
这......
我上前探了探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了。
这简直就是废话,谁只剩一张皮还能活着?
无奈,我只能给陆虎打了电话,让他带人带好防护设备再过来。
做完这些,我才跑出毒气的范围,解除掉金丝,大口的呼吸着。
奶奶的,差点没憋死我。
这壮汉,明显就是被操控着来送死的,能把我做掉最好,若是不能,一个死人,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打击。
陆虎带人赶了过来,看着漫天的毒气,赶忙穿戴整齐,将周围的毒气驱散,这才敢进去勘察。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这东西,太怪了。”
“是啊,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饶是陆虎,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才法医告诉我,这人的五脏六腑已经没了,浑身只剩骨头和人皮,连大脑都被啃没了,太惨了。”
“死了多久了?”
“得有将近一年了。”
我们正说着话,法医摘下手套走了过来,从陆虎手里抢走一根烟,叼在嘴里,自顾自地道:“尸体应该用某种方式调制过,我在体内发现了很多虫子啃咬的痕迹,但是都没有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