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坏人?”
张先生冷笑道:“不是坏人你还引诱人家跳楼自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阴灵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头。
“我是被逼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我.....我不想消失,我只想活着,哪怕在这杯子里活着也好。”
他唯唯诺诺的语气,不禁让我怀疑。
虽说阴灵十言九谎,但也不是所有阴灵都是坏的,比如小刘总家的刘一源,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叔叔而产生的阴灵,他断然不会伤害小刘总。
但如果有人想对小刘总不测,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那种阴灵终归是极少数,更多的都是无法沟通的精神病。
“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先生站在一旁冷笑道:“你害人在先,求饶在后,况且你只是一个阴灵,肉体早就死了,留你在世间也只是祸害,干脆我替天行道,杀了你算了。”
说着,他便要动手。
“等下。”
我伸手拦住了他。
“是非曲直,还是看过才算真的。”
我笑笑,伸手按在阴灵头上。
通幽!
有张先生在身边,我也不怕他突然动手。
烟雾弥散,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
只是目之所及的环境,竟然和我与张先生所处的镇子相差无几。
少年姓李,是川省一个偏僻镇子里的学生,从小便生活在这里,因为离着学校很远,加上家里穷,少年生的又弱又小,瘦的像只螳螂,最小号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肥大。
在学校里,他自然受尽了欺负,很快,他便自暴自弃了。
逃课,辍学,问家里要钱买了一辆‘鬼火’,每天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骑车,每天只吃一顿饭,久而久之,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变得瘦骨嶙峋,因为吃的饭都是垃圾食品,慢慢他的眼睛也从眼眶中凸了出来,看着更加吓人。
生活无比黑暗,似乎只有等他成年之后,随便找个加工厂,每天作着机械重复的工作,拿到手那三五千的工资,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才是他应得的日子。
但很快,一件事情改变了他。
几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成年人在镇子里开车时,不小心被少年撞到了,起初少年害怕自己赔不起,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就差没给这几个人跪下了。
这几个人看着膀大腰圆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自己要是惹上了他们,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群人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给了他钱,让他们帮忙在镇子里找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
少年一看有钱赚,便带着他们去了一处没人的空屋子里。
这间平房是他曾经一个同学的家,因为同学的父亲在城里找了工作,就将全家人都接了过去,让自己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房子也就这么空闲了下来,平时也没人来,可谓是十分隐秘。
这群人对这个房子十分满意,并且答应少年每天都来给他们送饭,钱一定不会少。
这些人给的钱非常多,一顿饭就给三五百,少年就是在镇子里最好的饭店买饭,最多也只用两三百。
可这些人的意图就是低调,少年要是去大饭店买饭,久而久之肯定会被人怀疑,于是便只能去街边小摊上买东西。
不出一周,少年身上已经攒下了一千多块钱,这些钱,换做平时,可是他将近半年的生活费。
少年爱上了这份工作,同时也渴望融入到这群人当中。
每天吃喝住行都和这些人一起,这些人倒也大度,也不在意少年在不在,每天就是吃喝玩乐,过的十分自在。
直到有一天,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来到了他们藏身的地点。
他一眼便看见了男孩。
“这是买饭跑腿的,对咱们没威胁。”
“有没有威胁不是你说了算的,去处理了。”
少年的记忆到此为止,最后的最后,只有这一句话。
只是这个声音,不知为何竟然我觉得有些熟悉。
还没等我想起来,脑海中的杨公突然示警,金丝在我眼前乍现,瞬间将我从通幽中拉了出来。
呼!
一道劲风,从我面前闪过,几乎贴着我鼻尖擦了过去,若不是杨公出手及时,这一下就能要了我的命。
呼!
又是一道劲风,黑暗之中,我闪身躲开,双拳带着搬山之力轰向对方。
轰隆一声巨响,金樽砰地一声掉落在地,咔嚓一声裂开了。
我的拳头轰在了金樽上,这一拳差点将金樽整个打碎。
饶是如此,少年的身影还是一阵虚幻,消失在金樽之中。
“姓张的!你他吗疯了!”
袭击我的人,正是站在我身边的张先生。
此刻的他面目狰狞,下巴上的小胡子一抖一抖,双目血红地盯着我。
“骆天麟,你为什么一定要看他的记忆呢?”
张先生无奈的看着我:“你如果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让我这么杀了他不好么?”
少年记忆中的声音和面前的张先生渐渐重合,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是你干的?”
张先生不再哆嗦,站直了身体。
“不错,就是我。”
他冷笑道:“天麟老弟,你知道一句话吗?”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比较短命。”
我不屑地啐了一口。
“就凭你那两下子,想杀我还是算了吧。“
张先生呵呵冷笑:“你又没见识过我出手,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说罢,他脚下一蹬,再次向我冲来。
我冷哼一声,立刻后退,手中金丝爆出,金兵甲将带着无尽的狂风向张先生席卷而去。
可他却早有准备,一伸手,从怀里扯出数个纸片,双手一碾,幻化成数道人形,各自迎向了金兵甲将。
他躲开金兵的攻击,再次冲向了我。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后退,金兵甲将只是我进攻的手段之一,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解决他。
而是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手段!
叫我不停后退,张先生冷笑一声,双手一撑,在地面上抹过,竟然一步跨到了我的面前。
这一步,他少说垮了十几米的距离。
缩地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