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的话,可以带我们去你家里看看吗?”
我拿出我此次来川省特意印制的名片,抽出一张递给了少年。
他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古董铺子几个大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葛建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好,不过.....你们这车肯定是开不进去的。”
我和葛建军将车停在路边一处隐秘处,便和少年一起走进了村子。
也幸亏这个时候村里没人,不然就刚才葛建军那气势汹汹要和人动手的模样,一准让人给轰出来。
少年的家在村尾,我们几个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走了半天,这才走到了少年家门前。
少年也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村里人对外人有抵触,我也不想这样。”
我摆摆手,没继续这个话题。
跟着少年走进他家,家里虽然设施齐全,但怎么看也都是勉强凑出来的一副家具,老衣柜漆面斑驳,电视放在柜子上,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就连炕头的被子都洗的发白,这虽然是大多数农村的现状,可这少年家,未免为清贫了一些。
“我爹身体不好,前些年在工地压断了一条胳膊,老板跑了,工头跑了,老板也不给赔钱,只说给了五千块的人道主义赔偿,我娘.....我娘一个人操劳种地,也种不过来多少,没办法,谁让家里穷呢。”
少年笑笑,跑去给我们烧开水。
葛建军一想到刚才打翻了少年那一扁担的东西,不禁有些愧疚,悄咪咪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塞在了电视下面。
“来,喝点茶水吧。”
少年烧了一壶开水,给我们沏了茶,又将热水小心地倒进一个暖瓶里,这才走到炕边坐下。
“你父母呢?”
少年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我娘应该在地里,我待会去给她送点吃的,我爹.....在外面打工,晚上回来的很晚。”
我哦了一声:“说正事吧,你说昨晚你娘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女人,具体在什么位置?”
少年引着我走进院子,指着一处干净的有些过分的地面:“就站在这,我娘说那女人站在这仰头看着天,还唱着歌,就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我看着地面上明显被清洗过的痕迹,不禁皱眉:“这里是.....”
“哦。”少年苦笑:“我娘说闹鬼了不吉利,今天早上特意把这里清洗了出来,不耽误事吧?”
我摇摇头,光是清洗也没什么用,如果是阴灵作祟的话,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是.....
我抬头看着天上偌大的太阳,不禁皱眉。
烈日当空,早就将周围的阴气消灭的干干净净,就算昨晚真的是阴灵,这会儿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这样吧,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如果今晚还有女人的话,你就拍个视频发给我。”
少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个.....我没有手机。”
我愣了一下,葛建军也有些尴尬,从兜里摸出他自己备用的手机递给了少年:“用这个。”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这.....这怎么好意思,你们的手机都挺贵的.......”
“哎,没事,再说了今天打翻了你的东西也怪不好意思的,你还领着我们来你家,于情于理,就当我赔给你的。”
葛建军说着,将手机塞给了少年。
少年看看我们,倒也不是个矫情的人,面红耳赤的收下了。
等我们离开了少年家里,葛建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回车里拿了充电器,又鬼鬼祟祟的跑了回去。
这家伙,还真是帮人帮到底。
只可惜,葛建军做事毛毛躁躁,到底还是被村里人发现了,又是一顿大棒给赶了出来。
葛建军骂骂咧咧的抱着脑袋撒腿逃跑,好不容易跑回了车里,发动车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车里,看着身后逐渐消失的村子,葛建军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轻声道:“祖宗,我总觉着哪儿不对劲呢?”
“说说。”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感觉这村子里的人不对劲。”
“因为他们打你了?”
葛建军不屑地道:“我那是那么小气的人,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感觉他们有事瞒着我们。”
“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与咱们无关,只要和阴灵古董无关的东西,都不归咱们管。”
葛建军点点头:“也是,管他们干什么?咱们现在去哪儿?”
我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不如,去见见这小区的开发商吧。”
听说我们是做法事的,开发商老板竟然以一股近乎谄媚的笑容冲了出来。
“两位是......”
“哦。”我上前一步:“我们是这个小区的住户请来的,想来你们这了解一下情况。”
“哎呦喂,快快请进吧。”
老板带着我们直奔会客室,说是会客室,其实就是个有空调的钢板房,里面摆着几具沙发而已。
“哎呦喂,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老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一脸的苦涩。
“听说小区的居民已经闹了很久了,老板您怎么就没想着.....请个先生过来看看?”
“怎么没请!”
老板无奈地道:“我第二天就请了个先生,可人家说啥,说我这地方阴气太重,不合适,可问题是我当初选地方的时候也请了个先生,人家说这地方风水好,我这才选了这里开发的啊。”
“那先生没管?”
老板一个劲的摇头:“那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换个地方开发,可你看我这都快完工了,我还怎么换地方啊?”
我闻言不禁皱眉。
开发商选地方,肯定是珍而重之,千挑万选的好地方,就像谁也不会去买一座凶宅,也没人会闲着没事在坟地上建楼房一样。
这开发商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当初选址的先生,和后续请来的先生,一定有一个人有问题。
不过这些就不归我管了,我只关心这婴儿啼哭和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们刚才去过那个村子,看他们的表现,似乎把我们也当做你们开发商的人了,连村都没让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