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的老师在某一天突然给她带来了一个小吊坠,据说是清朝某位格格的随身之物,那格格最后也落得个善终,说起来也并非什么阴邪之物,而且也不甚值钱,甚至不如杨乐家每个月给老师的补课钱贵,送了也就送了。
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开心,况且还是自己的客户,这钱花的也值。
杨乐对吊坠爱不释手,哪怕今日前来,那吊坠也挂在胸前。
我接过吊坠看了看,是一尊玉质菩萨像,面容和蔼,玉质温润,上面还带着少女的体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我将吊坠还给她,杨乐重新带上,才说起后续的事情。
杨乐平时没有别的爱好,因为精神的原因,经常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画些晦涩难懂的诡异画作,让杨家父母看着又心疼又无奈,每次劝说杨乐出去走走,可都无济于事,却没想到在这位老师的教导和引诱下,杨乐喜欢上了古董,甚至偶尔和老师一起出门去古玩市场淘弄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杨家父母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之前在医院花了多大价钱,也没治好杨乐的抑郁,现在她能有一项爱好,哪怕多花些钱,父母也不在意。
看着杨乐时不时的淘弄些小东西回来,杨父甚至痛下决心,将自己最珍爱的书房腾了出来,专门给杨乐存放古董。
然而好运并未一直眷顾着杨家,某天杨乐的老师因为家庭原因不得已请了假,回去照顾重病的母亲,杨乐的学业也就耽搁了下来,但爱好却并未停止,某天杨乐自己出门去古玩市场闲逛,偶然间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铺子。
杨乐按捺不住好奇,便走了进去。
店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见杨乐穿着一身学生制服,又十分茫然,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肥鱼,立刻将杨乐哄了进来,以五万块的价格卖给杨乐一面铜镜。
“你就穿着这身去古玩市场?”
我打量着杨乐身上的衣着,之前看手机的时候曾见过几次,还算眼熟。
“我知道,这叫.....额....捷凯!”
一旁听热闹的葛建军一拍脑瓜子,语出惊人。
我不禁无语:“大哥,这叫JK.....也就是学生制服。”
“哦,管它是啥呢,我又不穿。”
不过我倒是很佩服这姑娘新奇的脑回路,平时我们去古玩市场扫货,都恨不得穿的越低调越好,她穿着这一身,可不到哪儿都是肥鱼吗。
杨乐似乎有些尴尬,伸手搅着裙摆,继续说起她的经历。
将铜镜买回家后,杨乐越看越喜欢,给自己老师拍了照片,便将这小铜镜放在了梳妆台上。
然而当晚,变故横生。
杨乐在梦里,就感觉有人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她疑惑睁开眼,却没看见任何东西,只当是自己幻听,便又躺了下去。
这一躺不要紧,小姑娘越想越觉得害怕。
自己住在阁楼,平时父母就不太上来看她,尤其是当她抑郁之后,情绪时常不稳定,父母更是怕刺激到她,从不在晚上上楼来打扰自己。
那刚才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的人是谁?
杨乐越想越害怕,裹着被子不敢睡,大半夜眼睛瞪得溜圆,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浑身一抖。
然而小姑娘的精力到底还是有限的,到了后半夜,杨乐眼皮越来越沉,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杨乐却发现自己竟躺回了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四角都整齐的掖在床下,仿佛昨晚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场景只是一场梦。
杨乐跑下楼,询问母亲昨晚是否进了她的房间,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然而杨乐却十分确信自己昨晚的所见,绝不是自己情绪失控所产生的幻象。
当天,她就跑去买了个小监控放在卧室里,决定看看晚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自己房里。
当晚,她还是裹着被子缩在床角,静等着屋内的变化。
然而,她还是没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被角掖的整齐。
她赶忙打开监控,这一看,她差点没将手机扔出去。
黑暗中,杨乐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下一秒,她的身体竟然自动浮空而起,仿佛被人抱着般飘到了床边,又轻轻落下,而被子也是同样,飘起,落下,被掖到床下。
杨乐吓坏了,又不敢和父母说,便将最近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猛地想到自己近来这些变故,都是从自己买了那面铜镜回家之后才发生的。
惊慌之下,杨乐将铜镜扔进了垃圾桶,并目送垃圾车将铜镜带走,这才松了口气。
当晚,杨乐躺在床上,本想能睡个好觉,可这一次,脚步声却比之前清晰了数倍,她甚至感觉有人上了自己的床。
杨乐刚要睁眼,身体却突然动弹不得,仿佛有无数双手将她的身体死死按在床上,她本想惊呼,却发现自己连开口都做不到,脖子上仿佛有只手掐住了自己,渐渐的竟然连呼吸都困难。
杨乐吓得浑身发抖,却听耳边有人低语:“敢抛下我,我就带你一起走。”
随后,杨乐便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的时候,那铜镜又回到了梳妆台上,仿佛从未离开过似的。
杨乐当场被吓哭了,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家,去朋友家里躲了几天,每晚都能梦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在自己周围走来走去,甚至就连她的朋友,也总能在夜里看见那道身影。
杨乐被吓得几乎崩溃,实在走投无路之下,才多方打听到我这里。
听完她的事情,我和葛建军都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说起来.....那小铜镜,似乎没有害人的意思。
看杨乐睡不踏实,人还给你抬回床上躺好,还贴心帮你把被子掖好.....
上哪去找这么好的阴灵去.....
只不过这事,怎么听怎么感觉奇怪。
哪有帮人盖被的阴灵啊?
精神病吗这不是。
当下,倒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我没多少钱,这事我家里也不知道,我.....”
杨乐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和其他老板的相比有些干瘪,只有两三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