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光芒正中我眉心,我的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在搬山虎和葛建军的惊呼声中,我被拉入了意识世界。
“言而无信!你言而无信!”
一片黑暗中,盛凡的声音变得阴森可怖,声音不断从意识世界各处不断传来,仿佛一张大网正不断的像我收缩而来。
“这里是你的意识世界,在这里,无论你在外面有多大能耐,多少帮手,都帮不到你!若是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将东西交给我!不然!就把你的店铺给我!”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寻常的阴灵若是害人,也只是害人,可像他这种,为了某种目标而存在的阴灵,倒还真是不多。
完不成和他的约定,便会将人拉入意识世界,在这里人的意识绝对不可能是阴灵的对手。
难怪他每次都能得逞。
我之前一直疑惑的就是这一点,无论是胖子还是那个老板,哪怕是名誉扫地,也不会轻易将店铺交给别人,更不会就此销声匿迹。
若说这香炉没用其他手段,我是断然不信的。
然而现在,我却完全明白了。
这种手法,也不是如何稀奇。
当即,我在意识世界中原地坐下,环顾四周,笑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妨让我见见?”
“你已是死路一条,见我又有何用!”
“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总不能像你似的,死在一间无名荒庙里,抱着那个香炉,肚子里都是香灰吧?”
盛凡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空间似乎都在剧烈震动。
“你找死!”
怒不可遏的声音猛然在我头顶响起,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像我头顶袭来。
巨大的风压压得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黑影迅疾而来。
“唉......”
空间中,骤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下一秒,无尽的黑暗仿佛危卵般寸寸龟裂,刺眼的白光从裂缝中洒向意识世界,瞬间将我笼罩其中。
下一秒,黑暗瞬间消散,露出了原本的精神世界。
而盛凡,却悬停在我头顶不过半寸处,再晚一秒,我都会被他一掌劈死。
然而此时,无数金色的丝线仿佛虫巢般从穹顶倾斜而下,将盛凡整个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他的脸都被金丝裹住。
穹顶之上,一张巨大的罗盘正缓慢的旋转着,金丝正是从罗盘上的指针中产出。
杨公盘坐在不远处,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你啊....”
我笑笑,对着杨公行礼:“多谢杨公出手。”
意识世界中,不仅有杨公,很少出手的少姬大佬更是坐在不远处,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盛凡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在金丝中剧烈挣扎。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他一个不过百年的阴灵,又怎么可能是杨公的对手。
“杨公,放他下来吧。”
杨公一抬手,金丝瞬间断裂,盛凡仿佛不受控制的坠落,砰地一声闷响摔在地上。
不等他爬起,金丝又从地面冒出,将他捆了个严实。
看来杨公还真是怕我再有什么危险。
我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那张瘦削灰败的脸。
“说说吧,他们两个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盛凡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我也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又一脚踩住。
“别怪我没警告你,这里是我的意识,也是你的意识,你若在这里死了,外面的香炉可保不住你!”
盛凡还是不说话,神色却舒缓了许多。
“最后一次,放人。”
“那你能放了我?”
他扭过头,冷冷地盯着我。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先放人,是否放过你,要看我心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盛凡也明白这个道理,一直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两道流光瞬间从我的意识中飞了出去。
那是胖子和那个老板的意识。
他之前果然是骗我的。
他如此配合,我也松开了踩着他的脚,坐在他面前:“这些年,你害了多少人?”
“没数过。”
“罄竹难书喽。”
“反正我已经死了,无外乎魂飞魄散,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他还挺硬。
我笑笑,示意杨公放开他。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杀人如麻的杀人魔,念在你死的凄惨,还要以香灰为食,最后甚至饿死的悲惨过往,我准许你自行离开香炉。“
盛凡一愣。
“谁告诉你我是饿死的?我是被人杀死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我,就连杨公都忍不住将目光看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吗?”盛凡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我:“我说,我是被杀死的,被人囚禁在香炉里的,至于杀我的人.....此刻应该已经来了吧。”
轰!
我的意识世界猛然震动,仿佛世界毁灭般地动山摇,瞬间将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店铺中,搬山虎和葛建军两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胖子和老板也不见了踪影、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蹲在我存放先周古董的保险柜前,用力轰击着坚硬的保险柜。
“谁!”
我一醒来就看见这人蹲在我不远处,立刻跳了起来。
对方骤然一惊,竟然一把将保险箱抱了起来!
那保险箱是我花重金买来的,不算里面的东西都有将近三百斤重,他一个人竟然能将保险箱抱起来!
那人抱着保险箱,一头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我顾不上追他,先探了探葛建军和搬山虎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这才翻窗追了出去。
胖子带着香炉赶过来的时候还是早晨,可现在天色却已经黑了下去,周围的路灯仿佛抽风似的不规则地闪动着,隐约间能看见一道人影抱着硕大的保险箱正在路上飞奔。
我抄起古剑便追了过去。
那先周的古董价值连城,更何况,那可是玉雕龙动用了人脉才借来的,若是在我手里毁了,我这颗脑袋搭进去都不够赔的!
而且,我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人似乎并不是杀了盛凡的人。
或许他和盛凡一样,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面岂不是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