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镯是我近期收获到的第二件阴古董。
我在圈内放出消息,寻找买家。
没多久骆家的金字招牌就吸引来了一位娱乐圈的女明星,姓林。
经过商谈,林女士愿意出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
老规矩,葛建军也有功劳,我分了他二十万零头。
此事过后,我带着葛建军返回绣花鞋的出处,就是粤东那边一座乡镇。
葛建军只知道我要替他甩掉绣花鞋的纠缠,却不知道我要来这儿做什么?
其实是我爷爷派我来的。
要想把这双鞋子过继给我,就得回到绣花鞋的初始地,捕捉一样灵物,进行古时候的“歃血为盟”。
至于所谓的灵物是指什么?是指我们之前在挖新娘尸骨的时候,遇到的那条青蛇。
爷爷说了,无论如何,必须抓住这条青蛇,否则过继仪式就无法进行。
具体缘由为何,爷爷没讲,让我照做便是。
来到粤东乡镇这边,夕阳正西下,我与葛建军在镇上找了一家烧鸭快餐店吃饭。
吃饱喝足我们就启程前往赵振虎出生的那座乡村。
同上一次一样,村民们都认得葛建军的破面包车,纷纷像是躲避瘟神一样闪躲开来。
葛建军纳闷了,“为啥这些父老乡亲都忌惮咱们?”
“大概是因为那双绣花鞋吧。”
就在这时,我望见车头前方右手的一株杨桃树底下,出现了一个老太太的身影。
她执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目光淡漠的注视着我们的车子驶来。
这位老太太算得上是我们在这片儿唯一的熟人了,上次若不是她告诉我们新娘与赵振虎之间的事儿,恐怕没那么轻松破解绣花鞋的怨气。
路过老太太边上时,我特地摇开车窗投去一副笑脸,打了声招呼:“阿婆,好久不见。”
老太太却是一脸的阴沉,没搭理我,转身就走了。
“祖宗,咱到底来这办什么事啊?”葛建军平稳驾驶着车子,驶到了村子深处,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跟我走就知道了。”我下车抄开后备箱,搬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箱,里边装着买来的蚯蚓,还有鱼线与小号鱼钩等物。
青蛇喜食蚯蚓。
为了抓捕它,我决定用最原始的手段去钓蛇。
只要它敢把小号的鱼钩吞进去,那就跑不掉了!
我与葛建军徒步上山,打着手电筒,往之前碰到青蛇的那片竹林走去。
当我们重返这片竹林地,远处袭来阵阵凉风,吹得密集的竹竿“嘎嘎”作响,就像是老奶奶啃骨头一样,有些瘆人。
“开始干活。”我放下塑料箱,摘开盖儿,取出了一物物,分成两份。
葛建军实在是看得一头雾水,问道:“祖宗,咱要钓鱼是不是得去河边?咋跑到深山老林子里来嘞?”
我边整理边说:“不是钓鱼,是钓蛇。
“你待会负责往竹林右侧放饵,把所有线都放完,一根都不能剩。”
听我这么一说,葛建军可算记起来了当初的那场奇遇,顿时瞪目结舌了起来。
“他娘的,祖宗你是认真的吗?
“那条青蛇当时就当着咱的面落泪,绝对是成了精了!
“搞半天你居然是要去抓它?
“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嘛!”
葛建军语气明显带着几分忐忑。
我眼神冰冷的看着葛建军,冷冷道:“不抓它可以,但你信不信绣花鞋马上就会带你去往下一个凶险之地?”
事到如今我俩已经摸清了绣花鞋的底儿,它会不间断地引导主人前往凶邪之地,与脏东西斗智斗勇,幸运则生,倒霉则死。
葛建军深知摊上这双诡异的绣花鞋有多么要命,登时就打了个哆嗦,不住地摇头,表示再也不愿意被绣花鞋给支配了,因为那是要玩命儿的!
稍有不慎就会玩火自-焚。
随即葛建军默默地干起了我吩咐的差事,拎着一把线钩,提着一碗蚯蚓,沿着竹林右侧走去,开始放长线钓‘大鱼’。
我也没闲着,负责往竹林左侧布置陷阱,越走越深,直到放完了所有线,放下停下前进的脚步。
正准备回去跟葛建军会和,竹林深处突然传来了“嗖嗖嗖——”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枯叶上边窜。
我内心咯噔跳了下,心想该不会是青蛇正巧就在附近觅食吧?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青蛇又称翠青蛇,是一种夜伏昼出的动物,此时此刻正在打呼噜呢!
可能是听错了吧。
我见周边没有动静了,就迈步离开了原地。
不一会儿,我与葛建军在竹林外边的空地汇合。
他拍拍手交差:“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祖宗你尽管放心,明天一觉醒来绝对上货!”
但愿如此。
我们下了山,回到村子里,因为没别的地儿去,干脆就在面包车上,放下座椅,倒头就睡。
农村的空气质量好,环境惬意,没大城市那么浮躁,即便睡得不怎么舒服,却也很快就入梦。
离奇的是,我当晚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梦境,梦里出现了几十上百个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围拢在面包车外边,齐刷刷地朝着车子下跪,并发出擂天倒地的哭声!
这一幕像极了一大批人跪在棺材前哭丧,而我所在的这辆面包车,就是棺材!
这个噩梦把我惊醒了,醒来发现东边已经浮起了一抹鱼肚白。
天亮了。
我推了推身旁的葛建军,叫醒他以后,下车就往山里走。
葛建军尚未睡醒,迷迷糊糊的跟在我后头,嘟囔道:“一大清早的,咱要上哪去啊我的亲祖宗……”
“我有股不祥的预感,上竹林那儿看看去,也许有东西上钩了。”
带着这份执念,我与葛建军翻山越岭,最终来到了那片儿竹林面前,随即一左一右分开,朝着昨晚放线的区域走去查看。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昨晚放出去的线钩,无一幸免,全部都正口了!
一条条大小不一的青蛇被鱼钩卡住了身体,蜷缩在枯叶上,口中流出丝丝鲜血,死不瞑目。
我越往前看越是感到心惊肉跳,密密麻麻的青蛇映入眼帘,叫我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心跳如擂鼓般轰轰作响!
“邪门啊!”
葛建军那边也传来了怪叫,直接大叫着跑来了我这边,可是看到我这边也同样是“大丰收”的场景后,顿时目瞪口呆。
许久过后,葛建军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大的注视着我:“祖宗,咱是不是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