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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另辟蹊径(1 / 1)


天亮的梦,还带着昨夜的忧伤,无奈的烘烤,刺眼的光芒,好似怕一刻不燃烧,就要徒留下一丝伤感,只是透过窗户时,未管烧焦自己。

醒来的汪瑞,拖着满怀抱负的身心,又要准备投入一场人间的炼狱,这些无休止的乌烟瘴气中。他想把黑夜真正想实现的梦,只能全部交给黑夜。而眼前要面对奔赴一场走进黎明的冲刺,走向那浑开的沉重,然后浴火重生。

这时,朵儿走进来,端上饭菜。看了他一眼,说:“吃饭吧!只是一顿更比一顿简单些。这样下去,真不是个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简单怎么了,不也没饿死吗!那些修行的,有的不跟饭菜计较,不也活得挺好吗?那些贪的让鱼肉把胃撑的都运转不开,活得那胀满的滋味,就能好到哪去啊?”汪瑞突然生气的说。

“你瞧你,我又没说什么,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啊!还不是看你以前在你家父那吃惯鱼肉的日子,如今吃不像吃,喝不像喝的,心疼你吗!我跟你这样一个好赖叫个官人的人,却活得这般窝囊,我都不说啥,还不是为了你。对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真是无话可”朵儿说着。

“官人,哼!哈哈哈……你拿那两个字眼,看起来,还挺拿它当回事?官人怎么的?官人就不需要艰苦朴素,省吃俭用了吗?官人就注定吃喝玩乐了吗?官人就注定不付出代价了吗?如果嫌我这样的官不好,你尽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地方高就去,我压根就没请你?”汪瑞冷笑着说着。

说完,他突然脸色苍白,把筷子放下,拱着腰抚着胃往屋里走去,走到门框,急忙扶住,停了一下。

“你瞧瞧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气我,我倒没怎样,只不过你过这种心强命不强的日子,何苦呢?只不过我心寒,是不我一说话,你就不爱听。若是你那心肝铺锦和你那样说话,你还舍得这样对她吗?手早都上去摸了,笑得都找不到北了,说啥都会好听,对吧?只会对我这德性?”朵儿看着即心疼又生气,走过来边扶边说。

“你怎么不说,我说什么你都挑,铺锦怎么就不挑呢?”汪瑞捂着胃,满脸窘迫的说。

“都这样了,那张破嘴,还没忘嘴硬,说赶我走的话可以,那你怎么办?”朵儿说着。扶着难受的汪瑞,往屋里床上走。

“来,躺下吧!我喂你一些,还是要吃点!你那刚受得了,可身体受不住啊?”朵儿把他扶到床前,放他躺下,端着碗说。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铺锦一个心愿,做个好官!剩下的,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再说,我也喜欢这样做官!我们就是宁可杀,不可辱的命,所以我们必须苟且的活着,一颗高傲的头颅?”汪瑞有气无力的急说着。

这时,门外的护卫进来,和汪瑞说:“大人,外面又有人送礼?”

“告诉他们多少次了,让他们滚吧,他们那些蠢货,都没长眼睛,我那门外挂的拒收两个大字吗?没见到吗?”汪瑞虚弱的带着气说。

“可能别人以为你心口不一吧!才……好!”护卫有些吞吐的说,然后要走。

“慢着!”这时朵儿急忙喊住说。

“你干嘛!让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礼物,都为了送给我而产生吗!荒唐?”在一旁的汪瑞听了,气得急忙对朵儿大声喊。

“喊什么!喊,你气死,他们能改得了那贪婪的本性吗?与其他们得到,不如我们得到,然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朵儿激动的说。

“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吗!他们为了巴结,就不断的榨取,这样何时是个头?”汪瑞气急的,咳嗽说。

“不同是,我们是归还者。他们勒索者,我们可以在百姓门口发放救济。以免有百姓要饭,甚至饿死?”朵儿激动的说。

“是啊!路有冻死骨。其实他们不懂,只是觉得百姓要饭是贫贱。而那些官吏,从百姓身上榨取,又何尝不是要饭的行为。只是区别在于,百姓要饭,是看着可怜才给的,出于情愿或叫施舍。而官吏那种变相要饭就是强盗。敲诈勒索?”汪瑞虚弱气急的说。

“好了,别生那些没用的气了,别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贪婪的复生,又不是你我所给予的,何必执着。我们还是先收了这份礼吧!然后再从长计议!你就是惩罚也惩罚不过来的!随他们便吧?”朵儿无奈的说。

“养虎为患啊?切莫同流合污?”汪瑞虚弱的说。

“你做你的!你一个官家,若穷困潦倒,就连穷人都会看不起你,你为别人付出再多,恐怕连感激你的人都没有,说不准你救的人,不识你,还会在你苦难时,踹上你一脚。不如我们现在上下通容,即保证了我们基本生活,还能乐观循环?”朵儿心情沉重的说。

“那好吧!依你,就先留下。你看着办吧?”汪瑞无心的闭上眼睛说。

“好!”旁边护卫的听了,好似开心的急忙说。

“等着瞧,哪一天,我杀一警百,我收拾那些罪恶的存在,因为我痛恨那些恶魔的灵魂,我看不惯那些有目的,在逐渐贪婪下去,不知收敛的人,就算饿死,我也不想与他们为伍?”汪瑞气的说。

“你杀过来人性的贪婪吗?自古以来,有的清官比百姓还穷,像于成龙,包青天等人,何须定法,他比法做得还法,可那有几人?可有些贪者,定了法,他也以身试法,全然不顾约束。有些人贪不贪百姓心里能不清楚吗!别人不说,那些贪者自己都会说出去,要这要那。因为他们都已充斥了贪婪,不愿回头?”朵儿说。

“地狱无门,都喜欢自投罗网,无奈?”汪瑞虚弱的说。

“今天想这个,明天想那个,到处在穷人面前摆姿态,耀舞扬武。你收拾不好,反而招来怨气,回过头来收拾你,难到你这一生都要纠缠在那些毫无廉耻的人身上吗?你不想问问自己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朵儿问着汪瑞说。

“什么样的人,你不看得一清二楚吗?我们分文不贪,还把朝廷给的俸禄,捐给穷人?”汪瑞满眼含泪的说。

“你以为你好就可以造福百姓吗?你管不了官贪,百姓照样过得苦。而且,你不同流合污,他们还会栽赃嫁祸。你不想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吗?你可以欺骗任何人,可面对自己时,你做不到众生想要的结果,是无法逃避你心灵世界的自责,就可以了吗?不必和别人解释,对得起良心,找找更好的办法变通吧!给自己保留点快乐不好吗?”朵儿质问的说。

“你这耳边风,欺负我今天身体虚弱。随你说吧!我只想休息 ,放下,剩下的随你处理吧?”汪瑞虚弱的,又发起脾气来说。

“护卫你先把礼物抬上来,我看看?”朵儿和护卫说。

“好!请过目!”护卫把箱子抬上来,打开看着朵儿说。

“哇!呵!这么大手笔,这县丞老家伙还真是阔绰啊!好,我就借力打力,把这部分金元宝,在我们附近买一个宽敞的地方,弄一个大的铺子,顾人煮粥,和咸菜,免费提供给穷人!这一部分银子做粗布衣,也接济穷人。我们要坚持一生。”朵儿冷冷的笑着说。

“不怕有人来冒充领吗?”护卫问。

“不怕,富人是不会来喝粥的,嫌不好吃。粗布衣服就更一样了,富人拿去了只会嫌碍眼,没地方放。但即使这样,这里面领衣服的人,也都要按手印,以免多领,因为穷人也有贪欲。还有这一部分珠宝,去买一些馒头,每天一个人一个。而剩下一点,给汪县令抓点药,弄点吃的。等他好一些,好上朝夸夸那些送礼的,谁送的多。我们得到多少礼,就回馈给百姓多少?”朵儿冷静的说。

“这倒是好!可,若是开个铺,牌子的名字该叫什么呢!”护卫问。

“问问汪县令吧!”朵儿说着,看着躺在床上的汪瑞说。

有气无力的汪瑞听了,微微的睁开眼睛说:“就叫太达施舍铺吧!太字是一点撑大,达字是走运而大,所以就这样吧!让百姓吃得长远一点?”

“好,好,手下这就去办!”护卫说完高兴的离开。

“下去时,别忘夸夸送礼的,让他给县丞回话?”朵儿说。

“好!”护卫说完退下。

“一会儿,补补身子,升堂也好,面对官和百姓,总不能让人看你力不从心的样子吧?一旦对你失去信心,谁来做善事?”朵儿姑娘说。

汪瑞听了,笑着说:“你这是以损止损吗?”汪瑞冷冷的笑着说。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投机取巧和智慧,完全是两个概念。我们以善为目的,中间过程即使有恶,又如何?原于为善服务,再说恶也为了止恶,所以这不是投机取巧,而是智慧?”朵儿相劝着说。

“看来你说的有点道理,那就试,然后不行,就及时止损?这个世界,把好人逼到这份了吗?”汪瑞冷冷的笑着说。

朵儿看着那打开的箱子,满是朝天的珠宝,熠熠生辉,鄙视的轻笑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看汪瑞,含着泪说:“坚持起来吧,为你爱的人,眼下你只能把你爱的人放在心底,而不是心上,心上办的事,都是为你心底那个人,而我呢!是前生欠你的?”

说到这里朵儿含着眼泪,收拾完碗筷离开。汪瑞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几天后,汪瑞的身体,在朵儿精心的照顾下,日渐好起,便整理衣冠,准备上朝堂。

当汪瑞精神抖擞,走在了大堂上时,众官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坐在了大堂上。

面对下面的各位官僚,汪瑞淡淡一笑,说:“前几日,有人关心我,我这记性又不太好,忘了是哪位,不过这礼送的是好啊,日后等我提升,他定当另有提拔?”

这时,一听提拔两字,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县丞急忙踊跃报名:“大人,大人啊!那是我啊!切记住啊?”

“噢!好,这大礼是刘县丞送的啊!不必担心,送得好啊?”汪瑞故作镇定地说。

下面的人,一听汪瑞这么说,急忙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送的,为什么大人不要啊?可如今为何又如此这么说,觉得蹊跷,便急忙问道:“大人,您不是不收礼吗?”

“笑话,那是收礼吗!那是给下属面子!关心啊!可你们就不同了,关心我吗,还是不够!差那么一点?”汪瑞看着他们几个笑着说。

这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小声说:“原是嫌少?”

然后大家急忙抬头,大声说:“噢!大人,那好,哪天我再重送便是,一定保大人满意,不就是一个金银珠宝吗,?”

“但一年这种事,紧限一次关心,这种问题,以后就不要在大堂上讨论了,另外你们在百姓身上统计一下,有多少穷人快吃不上饭了?”汪瑞看了看各位官员又问。

“县令大人啊!你怎么能问这种话呢,真是奇怪,你应该相信自己,在你的带领下,怎么会有穷人呢?乡野村夫,那过得都是好日子,津津乐道,感谢大人您还来不及呢?”这生来就是拍马屁的基因,总能无中生有,表现层出不穷。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一个劲的应和说!

“是吗!那好吧!我知道,看来你们那是过得都不错啦,那哪天,我去你们那顺便拜访一下。诶!连看看给县丞大人送内裤的女人,如今过得怎么样了?”汪瑞说。

“大人,您看您,最近身体欠佳,还是不劳烦大人亲自出马了,这点事,小事一桩,就包在小的身上了,您看意下如何?”下面跪拜的官说。

“诶!此言差矣,就因为我体会体弱多病,就更不能长期让一件事,留给县丞大人一个人受累不是,为了略表心意,我首先要关心县丞大人一下啊?”汪瑞带着笑意说。

“啊!小的知罪,小的知罪,那个傻女人和我没关系。县令大人,我只是不愿和她计较罢了,百姓甚多,她一天疯疯癫癫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关心她啊?”县丞大人突然急忙解释说。

“啊!那县丞大人,既然如此关爱百姓,那是怎么关爱的,说来让大家听听?”汪瑞看着他慌张,感觉有鬼,听着有点纳闷的继续说。

“啊!不蛮大人您说,这百姓啊!那是对县令大人的好,是有口皆碑啊?”县丞大人急忙点头哈腰,拍马屁的说。

汪瑞听了听,心里觉得恶心,想了想,还是别和这些巧舌如簧的人纠缠,与其听他胡说八道,不如清净一会儿,简直浪费时间了,还是做自己的去吧!谁说什么都好,只要一个人时,敢面对真实的自己,良心上得到满足就足矣了!

汪瑞想到这里,于是说:“好!既然和你没关系,那我自有安排。你也不必慌张。只要百姓过得好就行?”

县丞听了,拜了拜,装腔作势的说:“谢过大人体恤民情?如果大人您想参与此事,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差头,是否要追究大人您的责任啊?”

汪瑞一听一派胡言,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表面压制着,但目光如炬,汪着县丞大人,冷冷的说:“县丞大人,既然那么辛苦,我派人帮你就好。但我不如你,主事是你参与,我就是相帮一下。你看我是不都得听您的啊?”

“大人真会说笑,小的哪敢?这乡民不全凭您治理有方吗?如今这么大的体恤民情,自然我不能和大人攀比啦?”县丞大人眯着狡诈的眼神说。

“我这人,体恤自是包括您的。好了,一句话,要说几遍,你才罢休?无非就那点事。你刚才说为朝廷效力累,那我岂能看你笑话,于心何忍?,既然帮您,就要帮个水露石出,县丞大人您说呢?”汪瑞说。

“您这么体恤下官我,我岂能让你为我受累?”刘县丞挤眉弄眼的依然重复着意思说。

“来人?”汪瑞厉声说道。

“大人,在!”一位护卫,上来鞠礼说。

“去那个庄上,找以前来过大堂的那位,外号叫傻女人的家里看看,她过得怎样,回来如实禀报?”汪瑞没理县丞,直接厉声发令喝道。

“好!属下这就去办?”护卫说完,转身要离开。

这时,一旁的县丞大人,一个劲的给护卫递眼神。

县令大人一看,这就有鬼,只能装作看不见,然后说了一声:“退堂!”

大家听了县令的话,就都点头哈腰,拜了拜,然后就都散回去了!

大家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汪瑞一个人,看看堂上悬挂的那块牌匾,上面写的“明镜高悬。”

看后的他,不由得笑了笑,又看看屋顶,这些相互支撑,粗细横竖不同木头栋梁,刷得红面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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