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
昏暗的沦陷废墟之下,一群全副骑兵武装的人员,缓慢踏入这片曾经是伯爵领府邸的位置。
“斯特罗洛伯爵……身为巫王残党,荼毒莱塔尼亚至今以来,可谓是罪大恶极!”
“现在宣布女皇的临时诏令,所有巫王残党成员,全数收监统一控制,若其官署上级曾经沾染祸事极重者,连坐带罪一同处死!”
阴暗的角落下,一名黑发的鲁珀蜷缩起身子,看着周遭围绕的密密麻麻的行音军备人员,浑身颤抖。
“这些人……是庞诺顿大公麾下的精锐骑兵,他们抵达这里……”
她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在巫王的命令下,接连做出蠢事的行径,更是直感内心委屈。
“父亲他……从来没有真的想执行过巫王的命令,一直在其内周旋……使得更多的人能活下来……为什么你们要因为他从属过巫王的事情,彻底的将其……”
她的絮语还没结束,破败的残骸下,一个身披破旧大衣的中年男子从一处内房建筑体下被拉扯着头发,拖着带出,依稀可见沾染血色的衣饰,无比可怖,可饶是如此……拖带着他头发的行音骑兵,却依旧手脚粗暴,没有丝毫留手。
“斯特罗洛伯爵……你可有想到今天?”
行音骑兵摘下脸上的头盔,露出一张骇人的扭曲面貌:“六年前,你在巫王的命令下,直接血洗了我整个子爵府邸,上上下下,无一人存活……但是你绝对没有想到,在角落的位置,有着一个划伤面貌,躺在尸体堆内伪装成尸体的人吧?!”
“……”
斯特罗洛睁开眼睛,仔细看着来人,嘴角却是凄然的笑出声:“是你啊,孩子……我就知道你能活下来……”
“嗤!”
行音骑兵闻言,却是暴怒无比,一把将其摔砸在地,用脚狠狠的踹击!
“焯!!!”
‘嘭——!’
“装什么!?你他娘的装什么!?”
‘嘭——!’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这个执行者巫王命令的刽子手!你们这些依附巫王的残党!全部都应该死在这个世界上!”
爆碎的淤血不断从中年男子的口中吐出,在周遭被行音军骑兵控制起来的各方女眷、民众看着远处被踹得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哄声冲出,然而在行音兵众的布局下,转瞬间被控制!
于是,有人哭嚎出声:“骑士老爷们!伯爵大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啊!”
“是他从中周旋巫王的命令,才能保下我们,我们才能活着的啊!”
“骑士老爷们,你们就行行好!让伯爵大人好受点吧,他才数天前被舌喉大人们给处罚过,已经不能再打了啊!”
“……”
行音骑兵看着脚下颤颤巍巍的中年男子,目光发寒。
“呵……周旋,救下更多人……”他大吼出声,怒不可遏:“那难道我的家人就该死?!”
“你知不知道我的妹妹才十三岁!?”
“你知不知道我的妻子还怀着我的骨肉!?距离离产只有几天!?”
“你们这些自诩清高的家伙,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更多人,可死在你们手里的人,有他娘的有多少!?”
‘啪——!’
一声撕扯,行音骑兵拉扯起下方的中年男子,口间嘶吼道:“现在,我是大公麾下的一方队骑领统,我会让你连死了……都不会安生!”
他看向残骸的角落,依稀可以看到某个愣然的黑发鲁珀,双眸扭曲:“斯特罗洛伯爵,听闻你家的长子毫无作为,我们方才已经将其当作巫王宵小清理结束……而您……似乎有个可人的次女,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处置她好呢?”
“!?”斯特罗洛闻言,却是忽的回光返照,怒不可言:“格特鲁德……我的女儿!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行音骑兵嘴角咧起:“像我们这种打仗的糙汉……可不需要那些如花似玉的娇娘,生怕用点气力,就会将其摧毁。”
“您说说,是将您的格特鲁德拉到拍卖场卖给某个以色为食的军官好呢,还是卖给与您有所嫌隙的伯爵等人好呢?”
“还是说……将其关押数日之后,看看哪个有闲暇的伯爵愿意对其伸出援手,然后将其培养成专属女色的人奴呢?”
“恶魔……你们这群恶魔!”斯特罗洛大吼出声:“就算是巫王也不可能做出你们这般扭曲的行径,你们到底将人当作什么了!?你们一定会下……”
“咚——!”
他话还没说完,行音骑兵已经是挥起带着甲胄的拳头,一把将其呼晕。
数名行音骑兵走到他的面前,敬礼示意:“统队……斯特罗洛要怎么解决?”
“将他拖出去,直接斩首,头颅挂到城领高墙之上,以儆效尤。”
“是。”
“……”
几人的对话,自然让格特鲁德听到,她颤颤巍巍的蜷缩起身躯,使劲的想要将自己隐藏在这片废墟中,然而就在瞬间,一只带着甲胄的手臂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将她一把拖拉出来!
“统队!这里找到一个躲藏起来的鲁珀!”
“鲁珀?”
行音骑兵看着眼前的鲁珀,嘴角咧起:“哦,你就是斯特罗洛伯爵的次女,格特鲁德啊……我很高兴,你会直接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咧起嘴角,像是阴森的寒风般,夹杂着彻骨的寒意,当格特鲁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遍体鳞伤。
‘嘀嗒……’
‘嘀嗒……’
昏暗的铁栏之下,是密集的铁荆棘,数个神色昏沉的女流在她身外,看着她的身影不断低声探讨。
“那个鲁珀……到底试着跑出去多少回了?”
“她真是个疯子,明明我们只要在这里呆着……就会有一些人将我们带走,哪怕成为别人的专属人奴,只要能活着不就好了吗?”
“我觉得她啊……就是故作清高,不想脏了自己的身子,但既然都是斯特罗洛伯爵的长女了,怎么会没有熟人前来搭救?指不定有人看上了她,只要稍微舞弄身姿,卖首巧色就能获得比我们更加优渥的生活,这不比那些平民贾流的人们要活的更好吗?”
“……”
格特鲁德自然能听到背后的絮语,她睁开眼角,望着前面布满尖刺的监牢栅栏,喃喃自语:“只要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