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被夺去声带,会发生什么事情?
自是无法发声,只能发出近乎各种刺耳的尖锐单声。
“咳……咳……”
赫尔温尼右手捂着喉间,接连咳声,嘴间不断的吐出血水。
恍惚的视角之中,眼前的漆黑身影与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合,最终变得陌生无比的模样。
“咳……”
她撑起身子,右手指着前方的徵,细微的源气在手间流淌,而后……被突兀出现的黑色丝线一把钉落,直直钉在地上!
【哦?】
徵看着地上的赫尔温尼,目光冰冷。
“被我夺去声带,近乎濒死……”
“此等情况下,依旧还想要对我出手……”
“到底……是巫王的学生,那份不屈,即便是我折磨了数年,也无法将其彻底折服……就跟昔日那些人族一般……”
他右手微微缩紧。
‘啪——!’
细腻、粘稠的手感在手间瞬息间碎灭,而就在这一瞬间,加索伦斯特已然抵达!
‘空——!’
只闻风声轰灭,音声泯灭,巨大的漆黑身影再度而至!
然而徵却是歪了歪头,嘴角咧起。
漆黑的音絮宛若黑流瀑布般,转瞬间在他身周边爆发而出,下一瞬,他接连吐字。
【密。】
【罗。】
‘哗啦啦……’
黑暗的音絮仿若黑暗狂潮般,自地上蔓延,而后一声轰响,从地上突兀的出现数百米徵的幻化投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拔升,转瞬间已然有百米之巨!
‘轰————!!!’
在百名百米之巨的巫王投影出现那一瞬,狂暴的风势平地而生,顷刻之间扫荡开十里之地的所有建筑之物,进而将靠近的温迪戈身影一把轰飞!
‘轰隆隆……’
灰尘弥漫,废墟林立,一眼望去,尽是残萧枯败!
‘咚——!’
爆碎的废墟板层被加索伦斯特一把掀起,他从废墟堆间站起,望着远处归然不动的徵,目光扫向其周身的数百名投影,内心一沉。
“巫王……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缠些。”
“即便我可以近身,他的源技也有消减我力量的效果……”
“如果帝候还在的话,我兴许能将其耗死……但帝候已经中了他的手段,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赤红的眸子内,是那被钉在地上,喉间不断流血的赫尔温尼,此刻……
这位帝候依旧在挣扎,左手捂着喉间的伤口,望着他的身影,仿佛在等着他靠近……然后给予巫王最后一击!
“……”
加索伦斯特深呼吸一口气,身躯微躬,双手抓在地上,下一瞬,双足往后蹬步!
‘咚——!’
一声爆响,转瞬间登步三百米之外,再度转眼,已然是近身到了徵身前!
【呵……】
徵望着眼前出现的高大身躯,宛若散发着黑色蒸汽的凶影,金色的眸子微微涟漪,而后又变得平静无比。
【温迪戈,毕竟是萨卡兹,到底……是近乎野兽般的仆族啊……】
‘噗嗤噗嗤————!!!’
细密的黑色阴影宛若细絮般的丝线,自地上疯狂拔升,在加索伦斯特出现的那一瞬,直接从其身下下彻底贯穿而出,将其一把钉在原地!
‘咳……?!’
加索伦斯特有些不敢置信,盯着下方的徵,艰难出声:“你是……做了什么?”
“为什么……帝候……”
【呵……】
徵转过头去,右手微起,只见地上撑起身子的赫尔温尼身影,转瞬间变做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身影。
“这是……幻觉?”
【这是幻音,温迪戈。】
音声在空气间波动的情况下,可以化作虚拟的景象,也根据源气的投入,将其化作自身的投影。
而对于徵而言,他只不过在开始,将加索伦斯特一把震退,然后用数具投影扫荡周遭……
而后,利用简单的源气,将赫尔温尼倒地不知生死的情况,变成向加索伦斯特求救,意图关键时刻协助出手的幻化投影。
徵很清楚,这个温迪戈敢跟他近身交战的最大依仗,正是赫尔温尼!
当这个‘赫尔温尼’向温迪戈发出讯号求救,外加协助攻击的情况……
这个温迪戈又怎么不会乖乖上钩?!
听着徵的解释,加索伦斯特也是明白了当前的情况。
他望着远处倒地的赫尔温尼,依稀可以看到地上那宛若池潭般的血渍,心下不由得一沉。
“赫尔温尼帝候……可以说,她的源技才是让我有能跟巫王对抗的能力。”
“七音源技……此前我所面对的各种巫王投影,彼此之间单对单,我不会畏惧任何人,但是……在后来它们合作的情况下,场面变得无比棘手……”
“而巫王……毫无疑问,他拥有所有音律的源技,单单论近身搏杀,我的招式大开大合,尽是用力量来碾压他人的方式……面对巫王的源技,我的力量毫无用处……”
“而郑彬……他才是面对巫王的最大依仗,但时至如今,他依旧毫无声息……”
“难道……他真的死在了巫王的手里?”
“……”
各种思绪从加索伦斯特的脑海生出,他并非不能接受死亡。
只不过……
那些温迪戈呢?
康斯、贝斯特、还有自己的女儿……
所有温迪戈们的终途……
难道就真的要停留在……巫王所执掌的阴影之中吗?
‘啪啦啪啦……’
细碎的灰石块自地上不断卷起,而后被一个漆黑身影的靠近中彻底泯灭。
徵盯着前方被钉住的加索伦斯特,摇头失笑。
【哦……我的天啊,这么杰出的胚子,我还是第一次所见。】
【温迪戈,你想我给你一个……怎么样的改造?】
【是要留着你的灵魂,成为我控制的傀儡,还是磨灭你的灵魂,让你彻底成为一个随叫随到的舌喉?】
加索伦斯特双眸赤红,尽是杀意。
“在那之前,你告诉我,郑彬他……是不是被你杀死了?”
【哦,他啊?】
徵想起先前一把钉在墙上的身影,下意识的感知着体内的源气,意图感知方才钉住郑彬的丝线,然而就是这么一感知……一片空白的回传信息向他传来。
他嗤笑一声,道。
【血狱啊?】
【他死了吧。】
【兴许……是你方才所下砸的攻势,造成的余波导致他的死亡吧?】
【真是可惜……我明明给他留了一口气,想不到……居然就这么死了……】
【看来只能简单的做成一个舌喉了,希望还能回复原先实力的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