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舰上。
闇现在有点慌。
作为曾经神族的一位中位神族,他在上古时期,曾经是影座的副手,参与过诸多事宜,在一次与众神联合的布局下,直接控制住了一个人族。
他们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
最后……很多人死了。
一个女人死了。
一个人疯了。
再后来……
一个像是死人的疯子,一步一步的……走上他们掌控世间的神坛。
“……”
望着眼前爆发王境威势的郑彬,布欧尔(神族:闇)亲王压制下内心突兀生出的恐惧,有些意外。
眼前的这个‘萨卡兹’……
为什么能让我想起过去的事?
布欧尔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道:“血狱……我想我们的立场并非是敌人。”
他很清楚……
眼前的这名号称血狱的萨卡兹,一旦出手,必然是雷霆万钧!
而他,虽然是众神族最先复苏的神族,提前在影座的布局下,夺舍掉这具乌萨斯人的身躯,拥有了近乎王境中层的力量……
可是……
一股内心突兀生出的悸动,仿佛在告诉着布欧尔。
面前的‘萨卡兹’,只要他有意图动手,血色的光影会瞬间割裂开他的头颅,将他……粉身碎骨。
“敌人,还是友人?”
郑彬摇头:“我没时间与你们交谈,带上这些内卫们,离开。”
“……”
布欧尔摇摇头,往郑彬走近,从怀里掏出一个通讯器。
“?”
望着郑彬有些呆愣的状态,布欧尔叹气道:“血狱……我也不过一介亲王,即便掌管战事,拥有王境的实力……但我在你们这些已达巅峰之境的存在面前,生死是不能由己的。”
“但是……我也有我的责任。”
“如果你要拒绝,你需要跟我皇言明。”
“……”
通体黝黑的通讯器,不断在齿轮的转动下,发出声响,在近乎一座运输舰的讯号加强下,遥远的通讯连绵直至遥远的西方位置。
一座通体黑色的运输舰上,雷帝斯望着怀里不断响动的通讯,咧起嘴角。
“哦……我亲爱的达瓦里式,布欧尔,想必……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了不是?”
“怎么样,那些温迪戈们是否愿意为乌萨斯而战?”
“……”
通讯器另一方,响起一道冰冷、森寒的声音,带着无止境的杀意与血雨腥风。
“乌萨斯皇,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温迪戈自始至终,都没有意图卷入他国的纷争。”
“……”
雷帝斯摇摇头,忽略掉身上突兀生出的鸡皮疙瘩,沉声回应。
“血狱,如果你们不愿意卷入他国的纷争,那为什么……你们接下来的目标是莱塔尼亚?”
“乌萨斯难道不及莱塔尼亚?”
“当我的子民们,在城镇周遭,遭受高卢的突兀攻袭,是谁站了出来?”
“高卢战役之中,各方动向之下, 又是谁一直处于战场的前锋?”
“血狱,你已经烙上了乌萨斯的标签,所有乌萨斯的士兵、子民们都对你们温迪戈敬爱有加,你为什么……要离开乌萨斯?”
“乌萨斯哪里做的不好吗?”
“……”
另一边,郑彬听着雷帝斯的疑惑,却是有些神色冰冷。
“尊敬的乌萨斯皇啊……”
“与高卢奋战至今的,从头到尾,都是乌萨斯的士兵,在西方主持一切的统帅,赫拉格将军,更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高卢之所以能覆灭,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每一个乌萨斯人,都奋勇的在前线不断进军。”
“任何战场之上,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与懦夫。”
“这绝非我一人之功,相反……在乌萨斯,每一段土地,每一片雪原下堆积的尸骸,才是乌萨斯能奠定至今的基石。”
“你们乌萨斯……是依靠不断的牺牲,才发展到至今。”
“可是……你们乌萨斯人还能牺牲多少人?”
“当青壮、老年逐一死去,当士兵基层们不断死去、徒留下一番挥着鞭子的策划者……乌萨斯……还是否是乌萨斯?”
“……”
声音冰冷,直入心腑。
雷帝斯忽然觉得,这个血狱不能放走了。
他看的太明白,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还要看的明白。
外加文武道略……执政编员,血狱在维多利亚,潘尔森城镇各处的操作,堪称经典。
此般种种……都表示着这个‘萨卡兹’的能力,放到各国,都是可以直接担任顶端阶级的人物。
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
用威胁吗?
不……
从这冰冷的声音就可以听出,这个血狱已然生怒。
他敢近身王驾,放言一合之内弑杀皇帝王爵,又怎么是可以用威胁来应付的人物?
雷帝斯摇摇头,叹息一声,问道:“血狱……我乌萨斯……当真留不住你吗?”
另一边,郑彬望着远处愈发接近边境的地平线,摇头言语。
“若是数年前,乌萨斯,我留一下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赫拉格又是什么处境?”
“我与温迪戈抵达列尔宁片刻,边能看出当地萧条,各种物资匮乏……一介大国的统帅,尚且能受到如此针对……你们乌萨斯,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为一国之皇,你当真不知道?”
“你可知道,当你们物资稍缓一刻,一分一秒,在前线的位置,就有一名士兵因为物资缺少的情况下……含恨而亡。”
“愈是身居高位,就愈是将底层的人民当作蝼蚁……你们让我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愤怒。”
“乌萨斯皇,当下尚且看不出来那雪山将倾之势,可是……当您死后,乌萨斯又是否会分崩离析?”
“……”
雷帝斯听着郑彬的接连言语,听到赫拉格的情况时,却是苦笑出声。
“赫拉格那里……我很抱歉。”
“我也才是知道,但……总有些事情,是有意义的。”
“如果他们知道,以他们的死亡,可以令乌萨斯再度壮大,我想……每一个乌萨斯人都会慷慨赴死。”
“当下的乌萨斯……确实如你所说,在我存活的时候,依旧稳固,尽管有些许动荡,但我依旧能把握的住……”
“在这时代,彻底结束乌萨斯的苦难。”
“所以,血狱……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乌萨斯的摄政王?”
“……”
另一边,郑彬闻言,却是一脸愣然。
摄政王?
主导乌萨斯的军政体系的王侯?
可惜……他跟那两位帝候,已然有约。
“抱歉,尊敬的乌萨斯皇。”
“我有约了。”
“……”
雷帝斯听着郑彬的拒绝之语,摇头失笑。
“是这样,也好,我不强求你留下。”
“如果你需要帮助……乌萨斯一方,会对你提供帮助。”
“愿你,能做到你想做的事。”
“也希望你能在将来,多少照应一下乌萨斯。”
“……”
长空舰上,郑彬听着那爽朗的失笑声,摇头失笑。
“当然,毕竟……乌萨斯与我,也算有了联系。”
“所以……乌萨斯若真到了危难关头,我会救助乌萨斯的底层子民。”
另一边,雷帝斯望着空际飘散的风雪,咧起嘴角。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血狱。”
“愿你我的情谊……像这雪原的风雪般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