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蒂尼姆。
皇城眺望台。
“陛下。”
一名鲁珀身披漆黑的衣饰甲胄缓步从阶梯走来,单膝跪地:“白鹃传来消息,高卢内地……局势很是混乱。”
“哦?”
费利佩尔斯连忙将其搀扶而起:“斯坦福德,在那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起身。”
“现在你的身份是大公,我给你的亲属、部队、足以让你对所有人都拥有藐视的资格,对我……你不需要那么多礼节。”
“……”
鲁珀摇了摇头:“您是我的陛下,礼节是必须的……但,若您执意如此,我下次会注意。”
“呵呵……”费利佩尔斯点了点头:“行吧,详细说说吧。”
“是这样……”
听着鲁珀数言,这位中年阿斯兰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居然有这种人物?”
“是的,白鹃所部,全数人传输所来的情报,确之凿凿,我们还与乌萨斯的蛇鳞有所交手,双方奈何不了彼此,只能匆忙退避。”
“这样看来……情况会很复杂啊……”
费利佩尔斯单手托腮,仔细思考。
在他的认知内,常规的战役都是需要兵力双方交接,这段时间,与高卢的交战也是如此。
但在这片战场上……出现了名为血狱的存在。
尤其是高卢内城分崩离析的场面下,乌萨斯的蛇鳞、 维多利亚的白鹃不断入侵,为的就是在双方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抢先夺占高卢的核心要点。
然而天灾轰乱之下,人群暴乱层出不穷。
他们只能退避。
就在这退避的瞬息间——
他们看到了遥远的城岭交接处……
温迪戈们拖着一座城镇往前行走。
而在这段时间下,所有人都清晰地知道了一件事。
有温迪戈在的地方,就有着名为血狱的存在。
而血狱一在……
他们这些情报部门是上去接触呢,还是远远瞅一下就好?
蛇鳞抱着温迪戈可能与乌萨斯一方交好的情况下上去接近,结果被血狱用源技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血狱是这么说的。
【我对你们之间,阴影里的争斗毫不关心。】
【但我希望……乌萨斯与维多利亚,能将高卢的内城分属摆在明面上沟通。】
【听懂了我的话,就滚吧。】
白鹃部队的人很是庆幸,自己一方的部队没有上去白给,而蛇鳞部队连忙拉扯着自家被近乎杀势侵蚀的统领连忙离开……
回到现在。
“坎伯兰、斯坦福德,你们觉得,维多利亚有没有办法,能让这个血狱成为维多利亚的人?”
“额……”
“这……”
两名大公彼此对视,莫名有些感到荒诞。
那可是萨卡兹啊?
更别说这个萨卡兹带着三百的温迪戈……
“你们看啊,当下的维多利亚,除却你们两个,其余人我都不是很信任……”
“高多汀、温德米尔、威林顿他们屡次上邀请兵攻向伊比利亚,言语那边的科技设备对我等发展有极大好处……但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想离我而去?”
“还有开斯特那个家伙,近来她的心思我愈发看不透……”
“诺曼底尚且可以言语,但与他协商我有意推动的政策时……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总有种预感,如果我手底里没有一股新的有生力量的话……维多利亚会遭受难以言喻的灾难。”
“……”
听着中年阿斯兰的絮絮叨叨,两名大公忽的有些发愣。
因为就在中年阿斯兰絮絮叨叨的时候,在他的背后,一头金色虚拟的狮子缓缓化成实质。
“这是……兽主大人?”
“!?”
近乎同时, 一股近乎王境甚至更加崇高的威势瞬间生出,使得两位大公不得不连退几步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悸动。
“罗文前辈?”
【……】
罗文,亦是这头狮子外用的名讳。
在维多利亚在红龙、高卢间接统治的时期下,这头狮子找上了费利佩尔斯的父亲,然后——
等费利佩尔斯有些回过头的时候……已然过去了近乎三十余年。
他也从稚嫩的孩童,不断成长着,经历数场纷争,接过了父亲的责任,成为了维多利亚的统治者。
【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出来透透气。】
“哦……”
费利佩尔斯倒是有些心大,全然忽略了罗文浑身散发的威势,他眉头微翘,有些跃跃欲试:“罗文前辈,以您的见识,有没有办法让一个外人加入维多利亚?”
【……】
【外人?】
【外人有什么资格加入维多利亚?】
罗文,亦是巨兽级别的存在。
当然,巨兽之间亦分三六九等。
有的极为古老,创世之初便已存在的,名为古兽,正如大炎曾经的‘岁’。
它听着费利佩尔斯的言语,不禁有些感到疑惑。
这个小屁孩……是自己从以前就看着长大的,怎么年纪一大就犯糊涂了?
维多利亚现在的状况……已然是无比混乱,若是还让外人入局……届时这个皇帝不就被得送路易十六快乐断头台了?
这种事连它一个动物都看得明白,难道这个拥有它祝福的阿斯兰看不明白?
看着有些目光恨其不争的罗文,费利佩尔斯连忙摆手,一一解释白鹃所部探查的情况。
简单听完经过之后,这位数载的兽主不禁有些歪了歪头。
【……】
它沉思片刻后,咧起嘴角。
【我觉得……别人未必看的上你。】
“额……不至于吧?”
费利佩尔斯有些疑惑:“我怎么说……都是维多利亚的皇帝啊?”
【他是萨卡兹族,还有这股风中不断散逸的源气……我能感觉到,你口中的血狱,毫无疑问是王境巅峰,你觉得……荒原之上,实力纵横各方的狮子会臣服于啃食微末土地的鬣狗,为其效命吗?】
“……”
———
风流涌动,空气间的萧索更是荒凉无比。
一名高卢边区的将领,望着那前沿一直眺望远处的血面人,目光古怪。
这个人已经站了半小时了……
他还要站多久?
当然……这不是站多久的问题。
而是……他们开城门的开关口,就在那个血面人的附近。
当下他这么一站,谁敢过去?
连投降都有些胆颤心惊……这还怎么投降?
“……”
郑彬依旧在站着。
他的目光扫过逐一被乌萨斯军伍转换控制的高卢边城。
绕过荒野、平原。
望着那两边的王城。
乌萨斯的英特耐雄纳尔以及——维多利亚的伦蒂尼姆。
时隔多月,维多利亚的皇帝将与乌萨斯的皇帝于这片战场前沿……直接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