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大哥。”
加索纶斯特看着博桌卡斯替身上的装甲,双眸莫名的一怒。
“你还知道……你是属于哪里的吗?”
“我被他们所救。”
加索纶斯特俯视着身下那‘矮小’的身影,盯着许久,最终叹气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会理解。”
他沉闷的开口继续道:“跟我说说吧,你们在北境的经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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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之声不断消失远去,郑彬走至营地远处,攀爬到建筑顶端,盯着这饱受苍夷的城市。
各类残破的建筑依旧在不断燃烧,那是风雪也无法掩盖的余火,依稀能看到各类残留在平民区的感染者,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块,搬运着、行动着,而在外面的军官等人坐落原地,燃烧着食物的风烟,与吐着嘴间的热气。
他静静的盯着,望着那各类烟气不断交织,仿佛看到某个熟悉的场景。
一个夜光闪烁,灯火通明的城市。
而后又变成尸骸遍地的城市,成群白衣的人行纵在随意,俯视着各种跪伏的生灵。
“……”
“那些温迪戈!我的朋友在哪里?!”
一声高呼瞬间惊醒在发呆的郑彬,他诧异的看向下方,一个蓝色军衣的乌萨斯大汉,望着那标志性的大胡子一脸疑惑:“这人谁啊?”
虽然疑惑,但是望见大汉背后成群的各方人员以及去而复返的内卫人员,郑彬已然明悟此人身份不凡。
他莫名一怔,心想,总不能……是那个乌萨斯皇过来了吧?
真的有这么接地气的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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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帝斯抵达温迪戈营地,望着这周遭望着他疑惑的温迪戈,不由开怀大笑,发出翼德般的笑声。
“各位,我向所有乌萨斯的人民,感谢你们!”
所有温迪戈“……”
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
郑彬已然从上方落地,走到其面前:“你是?”
“哦?”
只见来者身披龙鳞甲胄,左肩黑表红底的披风悬挂,左腰侧一把笔直的长刀,右腰侧装的有些鼓鼓的储物袋,犹如龙状的头盔深深的遮蔽住面容,只能望见那犹如腥红般的双眸犹如幽火般不断燃烧,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威势。
看见来者,雷帝斯狂喜不已,笑出声来:“你就是那个血刀?我听说你统领的温迪戈在邪魔攻势下保护了彼得安思的防线,如此决定,真是救了不知我的多少子民,请务必跟我来个拥抱!不然我无法释怀!”
“…………”
郑彬无语的看向旁边的内卫艾伦,艾伦轻咳一声:“陛下,如果你有什么真要谈的话,应该详细讲明。”
“这样吗……”雷帝斯右手顶着下巴思考,道:“这位卡兹戴尔远来的友人,不知我是否有缘能与你们的族长见面?”
乌萨斯的皇帝?
郑彬望着双眼微微动容,面前这个看起来蓝色军大衣的人……是一个皇帝?
没有特别散发起来的恐怖威势,看起来很是平和,以及军大衣之上还有各种乌黑的痕迹,如果说是皇帝,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乌萨斯工人大汉。
一个皇帝做到这等程度……
难怪乌萨斯人会因此不断冲袭邪魔,以血肉之身不断慷慨赴死。
“这是自然,乌萨斯的君王,还请我向您的到来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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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加索纶斯特听完讲述之后,更是对北境的情况感到清晰无比。
“所以……大哥,你们要怎么做?”
博桌卡斯替有些担忧的问,他自然知道邪魔的数量无比之多,眼下这里温迪戈只有三百人员,比起那时候温迪戈王庭前去的近万数量又少了何止几倍?
“这是我们的事,你现在是乌萨斯的人,而且……”
加索纶斯特看着博桌卡斯替有些目光奇怪:“你刚刚说的,你还找了个弟妹是吗?”
博桌卡斯替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是。”
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是亲戚,遇到婚娶之事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长辈对小辈的询问。
“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会去见见。”
“如果大哥不嫌弃她是外人。”
“嫌弃?”加索纶斯特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嫌弃?你觉得加索琳娜是怎么来的?”
博桌卡斯替点点头,沉声:“我明白了。”
依稀听到人群脚步声,加索纶斯特疑惑的看着来人等众,以及郑彬。
“?”
看的出加索纶斯特的疑惑,郑彬示意:“族长,这位是乌萨斯的皇帝,他说想来见见你。”
雷帝斯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禁浑身发抖,单纯是惊喜的。
“老天!伙计!你真的很大!”
“我听闻你们替我拦下了高卢的装甲军伍,真是万分感激!”
加索伦斯特:“乌萨斯皇,您过誉了,温迪戈虽然主要的职责是抵抗邪魔,而高卢军伍凭借邪魔之势,干扰邪魔清理之势,温迪戈不会坐视不理。”
这句话完全是不想再多插手乌萨斯局势,雷帝斯自然能听出来。
他丝毫不忌讳地下的肮脏,盘坐在地上。
“我渴望建立一个和平的,没有丝毫苦冻的国家,在高卢的攻势压迫之下,邪魔同步侵袭,北境至此沦陷,我越发觉得乌萨斯的低垂之势,若非因为你们的到来,想必此刻我已然被活捉到高卢之去,跪在那压迫者的脚下,乌萨斯是一个自立、立志建立合平的国度,我知道你们的职责是抵抗邪魔,但是……”
雷帝斯看着加索纶斯特的双轮巨眸,诚意满满道:“若是北境邪魔被解决,乌萨斯能否得到温迪戈的协助?”
加索纶斯特偏过头,看向萨卡兹:“郑彬,你主意多,你觉得如何?”
雷帝斯一脸疑惑。
温迪戈的族长为什么会询问一个萨卡兹?
是他不能做主族群的动向,还是面前的萨卡兹……
郑彬已然开口,道:“温迪戈的职责是对抗邪魔,北境邪魔其势汹涌,温迪戈亦是自身难保,乌萨斯若想得到温迪戈的帮助,那必然是需要付出同等的支援。”
世界上哪有依靠口头说服他人联盟的?
画大饼谁都会,但是郑彬刻在本能的判断告知,没有利益,任何要求都不能答应。
任何联合,都是利益使然,诚然乌萨斯的进步建设令每一个人都能为之豁出血肉,然而郑彬适才望着各类工厂之下感染者的密集已然预见某种颓势。
那是一场即将变动的生死之势,似乎在记忆里,最后结果都只有一个。
“乌萨斯也会提供支援,无论是武器,还是……”
雷帝斯已然还试图拉拢,然而郑彬已然摇了摇头:“乌萨斯的君王,你们的帮助对我等温迪戈毫无帮助,看看这片邪魔侵蚀的城市吧,你必须认清一个现实,你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邪魔,更遑论帮助我们。”
“………”
雷帝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温迪戈营地的,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寒,望着内卫艾伦,低沉的笑出声:“艾伦少校,我刚才是不是在说些什么蠢话?”
“陛下……”
内卫艾伦看出雷帝斯的犹豫,低沉道:“陛下,内卫的研究是否……”
雷帝斯望着艾伦笑出声,有些嘲讽,还有些失落:“我该认清一个现世了,没有力量,就不会有人认同你,即便我是一名乌萨斯人人敬仰的君王,也从始至终没被他们看在眼里。”
“幸运的是,博桌卡斯替被我说动了,想必以后会更加忠诚。”
“高卢的机甲残骸要做好研究,我渴望在将来,在高卢的战场之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高卢四方动势,各国不平,届时我等必须掠夺其物资,为了……乌萨斯。”
在这一刻,一名以暴力械武的君王悄然觉醒,并在将来,登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