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地址，司慕年来到雇佣兵老板说的地方，跟着他手下进入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后，看到了浑身颓废已经昏迷的负责人。
他现在的样子和四年前相差很大，司慕年上前，抬着他的下巴把他那张瘦的凹陷下去的脸抬起来。
灯光下可以隐约辨别出他和以前相似的轮廓，确认完人后，他皱眉站起来。
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四年前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小领导，现在这副样子几乎和大街上的流浪汉差不多了。
雇佣兵老板姗姗来迟，在他身后解释道。
“他四年前欠了些钱，就开始赌，现在债欠的越来越大，正被人到处追杀，我就只好先他把放这儿，不然被发现了，我也保不住他。”
“能把他弄醒吗？我有点事问他。”
老板斜睨站在一旁的人，示意他去做。
收到指令的人动作麻利的提起旁边的水桶，将水全部泼到陷入昏迷的人脸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吓醒的负责人惊慌的睁开眼，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就下意识的往他们身边爬，双手合十，边跪边求饶。
“我是真的没钱了，您在宽限我几天，我马上筹钱还给您，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司慕年没说话，冷眼看着他谦卑的姿态，他爸当年对他寄予厚望，可后面他是怎么报答他们家的。
在公司最困难选择将他的研发团队直接带走，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们处理。
“王叔，这些年看来你过的并不好啊。”
听着他清冷的声线，王旭诧异停下动作，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真正看清楚脸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小……小司总？”
“哦？看来王叔还记得我。”
司慕年嗤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胆怯的样子，“这么多年没见，王叔别来无恙啊？”
“您……您也看到了，不知道小司总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王旭心虚的别开眼。
“还能有什么事？王叔不是心知肚明吗？”他冷哼着反问。
王旭闻言，双手紧捏放在腿上，选择继续装傻充愣的低着头。
“我……我不知道。”
“王叔，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不说，后面再说可就无济于事了。”
司慕年见他不配合，也不想再和他废话，转身准备离开，反正现在只要他这个人在他手上，到时候自会有很多人让他开口。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姿态，王旭慌了，出声叫住他。
“我……我说，求小司总您救救我。”
司慕年停下脚步，并没答应他的请求，沉默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当年的那个产品，是蒋总让我做的，他承诺只要我按着他给的那个方案做，完成了，就给我升职加薪，可是我做完后，他直接把钱全部卷跑了，我也是受害者呀！”
他悲愤的为自己辩解着，但看到司慕年没什么变化，仍黑着张脸，便继续说道。
“后面他偷偷联系上我，让我把团队带去找他，他在国外发现了个巨大的商机，还用新身份开了间公司，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他就把我和他的事爆出来，我害怕坐牢，没办法才跑走的。”
“你和他什么事？”司慕年挑重点问道。
王旭浑身剧烈颤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当年和他…”
“你在这样浪费时间就别说了。”司慕南耐心耗尽。
他被逼的没法，身体也开始支撑不住，崩溃出声，“我和他把人害死了。”
“什么意思？”司慕年蹲下身，紧盯着他追问。
反正他藏着的最大秘密都说出来了，王旭干脆全说了。
“当年那个技术，我和他都知道是别人的专利，所以我们只是借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就自己研发，他想把产品名声打出去，和我说找了几个志愿者配合我们实验。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把人哄骗过来的，产品最初确实有效，但是疗程很久，而且也很费钱，他为了更快投入市场。
就让我团队的人加大力度，那些人短时间内病情惊人的康复了，但这只是表象，很快他们身体机能出现了更严重的损坏。
我很害怕，让他把人送去医院治疗，但他不同意，还把那些人藏了起来，后面我找到他们就都已经死了。”
司慕年眼底泛起幽光，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当年公司的其他人没一个发现。
“可是公司的产品文件完全没提你说的这些。”
“那是蒋劲他弄了两个版本，我们真正做的产品他是自己在外面偷偷弄的，公司的那个他就是借公司的资源来用，随便弄了个残次品出来，所以最后很快就被发现召回了。”
“可是都弄出人命了，他怎么瞒的下来？”
“那些人本身身体就差，家里人一直嫌他们是累赘，也对他们不怎么好，他们只以为是病情恶化导致的。”
“我也只是听你说，你有什么证据吗？”司慕年听完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我当时怕他反水，留了个心眼，把产品实验的资料全部保存了下来。”
“蒋劲他知道吗？”
“他知道我还能活着吗？他现在靠着新身份可是混的风生水起。”
王旭咬了咬牙，他从头到尾都被他耍了，还害得他一直都不敢抛头露面，只能每天卧在地下室像个老鼠一样活着。
“资料你放在哪的？”
“这可是我的保命符，小司总你想要，总的有些诚意，拿些东西来和我换才公平吧？”
王旭转溜着因太瘦过分凸起的眼球，精打细算的瞧着司慕年。
司慕年闻言冷哼一声，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缓缓站起来，“你想要什么？”
王旭双眼冒光，贪婪的提着要求，“你给我弄个A国的绿卡，再给我准备100万美金的现金，我就把资料给你。”
他仿佛听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屑的俯视着他。
“可我怎么感觉我亏了呢？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你的人，说不定你都活不了多久，我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付出这么多。你的资料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就是证明一个本就在逃的的罪犯更加罪不可赦？”
王旭得意的样子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不急不缓的问道。
“我猜小司总应该查到是方科在害你们了吧，你不好奇他的幕后是谁在操控吗？”
“难道还能是蒋劲吗？”司慕年觉得这太过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