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盛言川搂着南桥躺在床上午休,想着中午做完饭周姨腰困的样子,盛言川提议道“桥桥,我们要不再招一个保姆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我这几天也是在想这个事情呢”她上午也是瞧着周姨时不时都会揉揉腰,这才主动揽了调馅儿的活儿,正想着寻时间找个合适的,没想到盛言川到先说了出来
“年后吧,找两个吧,一个打扫屋子,一个做饭”他们这房子不小,以往都是自己收拾,要不就是周姨帮着打理,眼下他们越来越忙,周姨身体也受不得太劳累,索性一步到位找两个,各司其职
“行,我下午就让柳枫向寻着,这几天要是能上岗是最好,要是不能那就年后,索性这几天我也都在,我们能自己打理”
“好,听你的”南桥呢喃着,午后暖暖的阳光自窗边照在床上,窝在盛言川怀中的南桥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南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属于女孩子的馨香扑入盛言川的鼻息间
“醒了?”
“嗯,几点了”南桥重新窝回盛言川的怀中,声音软软糯糯
“快四点了,起来清醒清醒吧”盛言川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南桥也捞了起来
“你抱我起来”南桥懒洋洋的伸着胳膊,一副你不抱我就不起的样子
“抱你抱你”盛言川看着南桥撒娇的样子心头一软,一手扶着南桥,顺势下了床,一把将南桥抱了起来直接出了房间,将人放在沙发上,又给南桥搭了个毯子,打开电视这才去了电话边安排一些事情
盛言川这边电话刚打完,屋里的座机又想了起来
盛言川以为是柳枫那边有什么事情,便直接接了起来,听了两句便又将电话给了南桥,“铃铛的电话,找你的”
“铃铛?”南桥视线从电视上收回,猜想着铃铛会有什么事情找她
“嗯”盛言川点头应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上有种莫名的不安
“铃铛啊,找我什么事儿”南桥接过电话说道
“桥姐,这边有职工再闹事儿,躺门口不起,非说见了您才肯说,是个女孩子,安保那边不好下手,您现在方便的话要不要来看看”铃铛本也不想大过年的因为这事儿打扰南桥,可听说这姑娘面试时南桥也有见,她担心这其中有南桥的关系,所以才问了一句
“是谁啊”南桥蹙眉问道
“叫薛梅”
“先看着,别拿出什么事情,我等下过去”南桥说罢挂了电话便往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换衣服 去趟浮生,昨儿见的那个姑娘不知道在搞什么”
南桥语气中满满的不悦,这大过年的任谁听到这种事儿都心情好不起来,连带着对薛梅的好感也降了几分
南桥这话一出,盛言川顿时心一紧,刚想给柳枫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座机又重新响了起来,南桥以为是铃铛,站在原地等着盛言川接电话
盛言川在南桥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接起了电话,“是柳枫”
“嗯”南桥见不是铃铛这才继续上楼换衣服
瞧着南桥上楼拐进房间,盛言川顿时冷下声音,“怎么办的事儿,怎么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 ”
“抱歉二爷,薛乡薛伟今儿都没来,那薛梅来的时候我瞧着神色还算是正常,以为是来提离职的,哪知刚到浮生门口就躺了下来,没拦住...”柳枫真的是冤死了,他真以为薛梅是来离职的,哪知道干干净净的一小姑娘一到门口坐地上又喊又哭的,还正好让铃铛撞上,他紧追满追还是让铃铛在门房把电话拨了出去,挂断都来不及
“我们等下过去,你看好了”盛言川阴沉着脸说道,直接挂断电话,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跟南桥解释...
“我....闯祸了?”铃铛电话挂断,看着柳枫苦大仇深的又去了一个电话,小声问道
“你没闯祸,但我要完蛋了 ....”柳枫这段时间在盛言川手下工作,跟铃铛工作上接触也很多 ,加上年龄差的不多,倒是很是熟络
“啥事儿啊”铃铛不解的问,这不是浮生这边的事情吗,怎么柳枫这么发愁
“这人的哥哥对桥姐有想法,所以让弟妹一个去了浮生一个去了朝阳,二爷让我盯着他们,最好是主动离职,这事儿对方也没明的做什么,二爷如此防备怕桥姐不高兴,所以瞒着呢”柳枫瞧着身边没其他人,小声跟铃铛嘀咕了几句
铃铛却是头皮发麻...她何苦打电话来着,以为跟南桥有关系,哪里知道是这种关系...早知道私下让人弄走了
“柳枫,打个商量...以后有这种事儿,跟我通个气可好....”铃铛讪笑着说道,以二爷对桥姐的在乎...铃铛想想等下的场景都头疼,这次对柳枫属实是有些抱歉
“哎...我还是平安过了今儿吧”柳枫简直要愁哭了,透过玻璃,柳枫看着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薛梅,恨得咬牙切齿的...他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在二爷心中留了个办事得力的印象,这下全被她搞砸了
“你也别多想了,这也赖不着你,我先出去盯着这人,估摸着二爷他们很快就过来了,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柳枫怕铃铛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安慰了一句便阴沉着脸出了院子
原先顾虑着是女孩子,还打算着给他们留几份情面,现在大可不必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柳枫朝跟来的那十来个安保招招手,“围上,小心注意着些,这大过年的又是在马路上,总不好让这位女同志遇着危险”
柳枫话音刚落,那十来个保安乌泱泱的上前,将躺在地上的薛梅围了个严实,薛梅哪见过这种场景,当即就慌了神,想要起身冲出去,可想着今天早上哥哥跟他们说的话,咬咬牙又躺了回去
柳枫这样做,嘴上说是保护薛梅不至于让她躺在马路上遇着什么危险,实际上一方面 是想控制薛梅,另一方面是想逼暗处的薛家人出来,要说今儿个只有薛梅一个人过来 ,他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事实上,薛乡却是在附近,昨儿个晚上回家之后,薛伟和薛梅一直追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糊弄了几句便回房间休息了
第一晚上薛乡想了很多,薛伟和薛梅的工作都是个人开设的企业,指不定哪天就关了,可他这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厂子,绝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要是国营厂的工作丢了,父亲年纪也大了,这住的宿舍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所以唯一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那就是薛梅和薛乡辞职...
至于柳枫话中的真假,薛伟半点没有质疑,以盛言川现在的能力,让他一个小职工下岗绝不是什么难搞的事情 ,更何况...薛伟心中想着,又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的人,虽然他们住的这房子不大,但好歹是个容身之处,他冒不起这个险,一时间又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对南桥下手,亦或是那日没有被盛言川发现他们相识
“薛伟,薛梅,你们俩今儿去辞职吧”吃着早餐,薛乡长叹一声,终是讲话说了出口
“为什么?”薛伟薛梅齐齐问道,吃在口中的馒头都忘记了咀嚼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大哥,不理解之前还鼓励他们的大哥怎的会突然这样说
“难不成是昨晚柳枫哥来的原因?”薛伟跟薛乡一屋睡觉,自然知道昨儿晚上大哥自打下楼见了柳枫,回来你就一直不对劲,甚至晚上很晚了都能听到大哥睡不安稳翻身的动静
“嗯”薛乡叹了口气应道,在家人担忧的注目下,这才解释道“许是你们俩都在浮生和朝阳,昨儿个又见着我们和南小姐打招呼,担心我们居心不良吧,盛先生让你们二人主动辞职,不然他会去厂子里让我和爸下岗”
薛乡半真半假的说着,生怕自己分量不够,还将薛父扯了进来
“胡扯!”薛父一听这话,啪一下把碗筷摔在桌上,本来听着薛乡让他们离职有些不悦,但一听着盛言川威胁的话,顿时来气,他这眼瞅着没几年就退休了,还能让这么个岁数不大的外地人搞下岗不成,“厂子里的工作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单位,他有什么权力让我下岗”
“爸,他老丈人是钢铁厂的厂长,沪市数一数二的,人家厂长之间说句话,有什么难的”薛乡垂头丧气说着,话中隐隐带着担忧,很是担心薛父不信这个邪跟盛言川杠到底,到那时候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薛乡这话让薛父也犹豫了,定定的半晌没有开口
“哥,二爷为什么这样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薛伟这段时间在朝阳听到的都是二爷如何如何的厉害,所以在他的认知中二爷不是个会因为这些个捕风捉影的事情而大动干戈的人
“可能是南小姐的家世对他太重要吧,他不允许有什么意外发生”薛乡的话带着诱导,要说单单为个女人,别说薛家人了,就是薛乡自己都不信,直到现在,薛乡都觉得盛言川是需要南家的权力,这才在南桥身边安排人严防死守,而且听着昨儿个柳枫的话,南桥许是不知道盛言川安排这事儿,并且...盛言川是害怕南桥知道这事儿的...
想到这里薛乡的小心思活络了起来
盛言川心思阴险,但南桥自小家境优渥,又是那样正派的家族,如果薛梅去找南桥求求情,这事儿是不是还有转机...想到这儿,薛乡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梅梅,薛伟,是哥对不住你们,要不是这段时间我经常接梅梅下班,跟南小姐打照面的次数有点多,也不会牵连你们...哎....”
“哥,这怎么能赖你,明明是他盛言川太不讲理了,南总又不是他的附属品,难不成连见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更何况那碰面都是凑巧,我们又不知道南总什么时候会下班!”薛梅不服气的争辩着,她就说嘛,人家用人都是本地招聘,节省经营成本,可朝阳都是盛言川大老远喊来的家乡人,一想到她心中女神一般的南桥是被这样控制,她就觉的胆寒,一时间竟然生出了去南桥跟前戳穿盛言川真面目,拯救神仙姐姐的心思
“不行,我得去浮生,我得告诉南总这件事,南总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让这样恶毒的人吸附着吸她的血”薛梅说着咵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作势就要穿衣服出门
“你别去了,那周围都是盛言川的人,只怕你进都进不去,别说是见南小姐了”薛乡幽幽说道,薛梅皱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般
“实在不行,咱就不去了,这沪市工作也不少,不是非得去他们那边”等大家安静了下来,薛母才小声说道,询问着大家的意见
“不行!我眼不下这口气”薛梅气愤的说
“是啊,我觉得朝阳也挺好的”薛伟也小声嘀咕,朝阳的人虽然都人高马大看着很凶,但这段时间相处,他又年纪小,大家对他都很好,一般看着很重的东西都帮他搬了,时不时谁出车回来带些稀罕东西,也都会给他一份,薛伟觉得自己像是对了好多哥,现在突然离职,一时间很是舍不得
“可那样的人物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啊 ”薛梅虽是冲着大家说的,可眼神看着的却是薛乡,此时薛乡眼中的算计实在是让她忧心,薛父眼里只有工作和酒,对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从不放心上,薛伟和薛梅又是个直心眼,是以只有她整日在家看到眼里的最多,听到心上的也多,也最是清楚薛乡从一开始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担心他走上歪路,一时间对那个不出好主意的小姑子也记恨上了,要是没有她说的那些话,薛乡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