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拿走的?”琛柏书根本没察觉到手机是什么时候被摸走的,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将屏幕划开。
他按了几下,果然,手机里没有任何支付记录。
“就在你傻的可怜的时候偷走的啊。”封然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手指肆意拍了两下,道:“好了啊,一顿烧烤还分什么谁买单啊,你要非要请客,那你把咱们公司拍下来,让我做CEO少奋斗30年,怎么样?”
琛柏书神色不悦,对他偷偷买单的行为耿耿于怀,“把你分开卖了也不够拍的。”本来就是他拿了奖金请封然出来搓一顿,没成想却直接被捷足先登了。
封然道:“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打工人吧。”
时间不到九点,夜色暗沉,一缕凉风顺着扑面,吹乱了额前的碎发。
俩人站在树荫下,趁着等代驾的空档,俩人凑在一起抽了根烟,吞云吐雾地看着人流车辆。
烟过半支,封然问道:“话说那男的叫什么来着?”
琛柏书木着脸,说道:“薄言。”
“哦。”
“嗯。”
俩人不再言语,代驾小哥赶在烟蒂熄灭前赶来。封然从他手里拿过烟蒂摁灭,几乎将零散的一点点烟丝也都给摁了出来,最后一同扔进了树底下的垃圾桶里。
两人坐在后面,琛柏书喝的少,几乎没感到什么醉意,两桶一共就才十二瓶,除了最后剩的两个半瓶没喝完,其他都是封然喝的。
车里开了空调,封然又把车窗打下来,一路神色淡然,眉头都没皱一下,要不是一身的酒气,还真看不出来是喝过酒的。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封然跟着一起下了车,轻浮地冲他勾勾手指,“等着宝贝儿,明天给你带早餐。”
封然喝完酒睡的格外沉,琛柏书有些不放心,“等你不会迟到吧?”
封然拍着胸脯说:“迟到包全勤。”
“有钱直接给我转账得了。”琛柏书看了看时间,说:“你干脆今晚住这吧,不然明天还得再跑一趟多麻烦。”
封然往后靠着车门,摆摆手说:“还是算了,本来就喝了酒,我这要给你房间弄乱了收拾半夜我也收拾不完。”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摆着手让他快上楼,“行了,快回去洗洗睡吧,我也要回去了。”
“快滚。”琛柏书赶他走,意思是等他走了他再上楼。
封然笑着摇了摇头,拉开车门上了车,示意代驾开车。
琛柏书看着车子启动驶出去后才转身上了楼,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情绪不佳,洗完澡还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天,他突然非常想念薄言,于是纠结过后和老大请了两天假,那天也不知道老大是心情非常好还是非常不好,竟是什么也没问,大手一挥,直接批了假条。
说来奇怪,他明明不知道薄言的店在哪,可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他直行,等他下了车,薄言竟在店门口等着他呢,似乎早知道他会来。
琛柏书此时已经感到些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因为薄言已经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往店里走。
他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十指交叉的手掌,心情甚好。
薄言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一句“你怎么突然来了”都没有问,而是直接拉着他穿过一楼的酒吧上了二楼,直奔吧台。
吧台小哥就仿佛认识他一样,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开始低头做着什么。
还没等他细看,薄言已经相当体贴地给他拉开椅子,他没有推辞,坐下来后薄言也跟着坐在他身边,又是牵起他的手攥在掌心,一脸亲昵地看着他。
他也不说话,就一直这么看着他,眼底温柔带着涟漪,仿佛世界里只有他一样。
琛柏书莫名不安起来,忍不住攥紧手指,谁知他刚有了动作,薄言就好似发现了他的慌乱,轻柔地拍着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这一下接着一下的安抚轻柔缓慢,格外有耐心,等他彻底平静下来,掌心的温热才重新将他的手背全部包住,严密的不见缝隙,不稍片刻,他就感觉手心出了一层沁汗。
正在此时,吧台的小哥终于做好,端着一杯咖啡放置在两人面前。
琛柏书觉得杯面的拉花很是眼熟,但没等他想起来,就见薄言已经端起杯子递到他唇边,他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薄言的意思。
这是要喂他。
他心知这样不妥,可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兀自地倾身凑上前,就着薄言的手抿了一口。
咖啡是冰的,本身的味道被稀释大半,已经感觉不到咖啡的苦涩,而且奶香味也很浓。
按理说咖啡不苦不涩,口味绝佳,理应没什么问题,可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苦?”低沉磁性的声线突然响起。
他抬头一看,正对上薄言柔情似水的眼眸。
男人唇角勾起,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似乎是为了验证咖啡苦与不苦,他低头喝了一口,琛柏书看着他印在杯子上的薄唇,眼尖的的发现薄言修长的手指是勾着的。
那也就意味着杯子被扭转,而他此刻喝的地方,正是他刚才抿过的地方。
琛柏书蓦地瞪大眼睛,心跳都在加速。
还没等他意识到这算不算所谓的间接接吻的时候,薄言就已经凑了过来。
他看着突然放大的面孔,呆愣地眨了下眼睛,迟钝地感受着唇上的柔软。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呆愣,又或许是为了让他更能深刻体会到,于是连两秒都没过,唇上的柔软就逐渐加重许多。
男人的气息灼热,尽数喷洒在他的鼻梁上,烫的他浑身一颤。
他忍不住向后畏缩,可男人的另一只大手已然攀上他的后脑勺,将他的所有退路截停。
与此同时,一股温热且冰凉的液体也随之渡了过来。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按照身体本能的意识慌乱无措地狼狈吞咽。
男人的气息更加强烈,几乎在以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向他涌来,将他彻底淹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