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柏书看着他眼底一片猩红,惊的呼吸一滞,薄言的话带着催促的意味,让他瞬间丢了心神。
薄言等的着急,坚毅硬朗得轮廓已经染上焦灼,连语气都充斥着威胁,沉声道:“快说,再不说就真的从半路把你丢下去了。”
“哥哥……饶命。”琛柏书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索性双眼一闭,脱口而出的一句“哥哥”响彻车里的每一个角落,只是等他喊出来之后,气势又骤然跌落,声音逐渐小了很多。
话音一出,带着凉意的车厢连空气都凝固了许多。
薄言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半响都没有反应。
他这个样子,琛柏书更加窘迫,他猜不透薄言到底在想什么,又是怎么看待他一个大男人说这种……骚话。
琛柏书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小心地唤了一声,“薄言。”
这一声酥酥的,尾音都在紧张的微颤。
路边的灯光打进来,照亮了昏暗的车厢,只见薄言原本惊愕无措的眼眸骤缩,身体也闻声猛地哆嗦了一下。
薄言呼吸一滞,坚挺的下巴绷的紧紧的,线条分明的下颚线修饰着坚毅的轮廓,而那深邃无措的眼眸瞬间充斥了一股邪意,以一种极为侵略性的气势扑向琛柏书。
琛柏书被他不可阻挡气势逼的身体呈现出畏缩的状态,他将身体陷在座椅里,沉重的气息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薄言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他从未了解到的,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薄言永远都是带着笑的温润模样,而现在的薄言神色凝重,眉骨挺直向上却带着些阴沉,盯的人毛骨悚然。
“荡荡,再叫一声。”薄言粗喘一声,紧紧地攥住琛柏书的手掌。
他力气很大,琛柏书疼的闷哼一声,薄言显然是听到了,揉捏的手掌蓦地一顿,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松开,反倒是眼眸通红,更加邪意地盯着琛柏书。
猩红的眼眸危险极了,眼底划过一道阴鸷,转瞬即逝。
琛柏书打心底忍不住退缩,但退缩的同时心底也跟着升起一股难言的感觉,他有些说不上上来,但神经的亢奋让他的感官一直处于一个顶峰的状态。
“哥哥。”
来回的几次不要脸皮,已经让他看淡许多,薄言如果都不介意,那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事实证明,人都是犯贱的,他也不例外,薄言的威逼利诱给他一种刺激感,他就好像被薄言所重视,意识落在海绵上,没有个着落感。
欲落不落,一直在边缘徘徊游荡。
但是这样的薄言,还是让他有点心悸。
“荡荡啊。”薄言眼底浮上血丝,内心的躁动让他忍不住舔着唇角。许久,他才终于是纾解般地喘出一口粗气,嗓音沙哑满是忍耐,“你可真是想弄死我才甘心。”
他从未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让他这如此沉迷,酥软无助的腔调让他的胸口升起了一股很强烈的暴虐感,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将琛柏书搂在怀里狠狠蹂躏,特别是那张让他听的心乱如麻的小嘴……
他要看着那张小嘴颤抖,颤抖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也不算完!
“薄言……”琛柏书胆怯地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贯彻心灵,将两人的荒唐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顷刻间,薄言如坠冰窟,他看着琛柏书漆黑明亮的眼睛,心跳蓦地乱了一拍。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荡荡那么乖,可他却……可他却内心肮脏,淫乱不堪!
薄言为自己肮脏的思想感到羞耻。
紧窄的车厢里飘散的是清新的香薰,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男性气息,这是独属于琛柏书身上的气息,按理说他们走了一路应该早就嗅到,可并不如此,他也只是在现在才突然闻到的。
不对。
他脑袋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闻到过,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闻到过,在酒店爬过楼梯的时候,在会场他低头和琛柏书说话的时候,在宴会结束他背着琛柏书上楼的时候,在晚上他们躺在一起的时候,在挤在一起看京剧的时候,在……
在……在……在随时的时候。
他都闻到过,只不过他从未在意,没有上心。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理作用,在他意识到这点之后,鼻息间的气息也尤为强烈,整个车厢都仿佛飘溢着独属于琛柏书的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可能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抓狂暴虐,越发强烈。
“我下车抽根烟。”薄言拉开车门,连忙下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虚的缘故,下车的一瞬间双腿突然发软,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好在右手攥着车门,才不至于那么丢人。
这种时候,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和琛柏书待在一起,光是空气中琛柏书淡淡的气息都要将他彻底熏陶,而且他发现一件更糟糕的事情。
他硬了。
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最令他害怕的还是,他不确定琛柏书有没有发现。
他伸手扯了一下,后背冒得都是冷汗,他安慰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短裤,而且自己还一直用胳膊挡着,琛柏书应该……应该没有发现吧。
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对着一个男人硬起来,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不想让琛柏书知道他是个变态。
恶心的变态。
对着一个男人硬起来的变态。
薄言迎着晚风深吸几口粗气,稍稍纾解了一下内心的浮躁之后他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找的什么借口,寻思抽根烟就回去。
他这么想着,可一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烟呢?
没有。
火呢?
也没有。
那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薄言瞬间僵住,有点接受不了目前这个情况,说白点,他现在也没这个勇气去面对琛柏书,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才好,但是如果回去的身上没有烟味,那更让人尴尬。
左右衡量利弊过后,心中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