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复澈以为自己在自己来会出现在医院,但临家的人的脑子或许真的有些问题,他不仅没有在医院醒来,他现在躺的房间,也不是他的房间。而是他那位喜欢带他去检查脑子的便宜哥哥的房间。
他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脑袋宕机了两秒,然后选择关机重启。
他晕倒后就从老家回来的小系统,在他意识中为他的关机重启配音:
“滴!关机中...”
“滴!关机成功...”
“滴!开机中...”
“滴!开机成功...”
温复澈生龙活虎的从床上坐起来,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才想起自己那被当做肉垫儿的倒霉下属。
按道理说,他醒来第1件事应该去看看,因他受伤的下属。但若是此刻去看,有99.99%的可能会撞上凛礼的枪口,到时有99.99999%的可能,凛礼会跟他打起来。
而他这个智障儿童的人设,有99.999999%的可能,不会打架。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温复澈果断的抛弃了去拜访自己受伤下属的念头。
然后喜滋滋的躺进被窝里,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但一只巨大的手却抚上了他的脑袋,“听妈妈说你的脑袋撞到地上了,现在还疼吗?”
温复澈听到这一个月以来熟悉到令人发指的声音,猛的用自己的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用行动表示他现在不想说话。
按着他的头的人,看着他的动作也不恼,只是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轻轻的给他哼着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哥哥的双手,永远护着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睡吧,睡吧,我最亲爱的爱人,我的手将永远不会放开你。
临烨的声音较为低沉,唱起摇篮曲来,有些...很独特的别扭。
温复澈听着耳边的魔音绕梁,率先败下阵来。
他轻轻扯下盖在自己脸上的被子,先露出一只眼睛观察临烨的神情,发现他并没有因自己刚刚的行为生气后,便胆大的将被子拉到脖子梗处,在脑海里翻阅出最天真的表情,然后表演出来,用自己的星星眼崇拜的(这是温复澈在过去一个月里,用无数次心惊胆战的实验实验出来的,临烨喜欢他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自己。)去看临烨。
(温复澈:妈妈我想回家。这玩意不是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爷的巧克力小蛋糕,爷的雪媚娘都没有了!)
临烨看着他不断转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像是能整个人看穿,他语气温柔,像是情人间的私语:“怎么这么看着哥哥?是不欢迎哥哥回来吗?”
临烨的长相和他的声音极不符合,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二三十岁稳重大老板,但却长着一张清秀俊丽的娃娃脸,眼睛也是和温复澈如出一辙的紫红色,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很像涉世未深的高中喜欢运动的体育生,若是把他和温复澈放在一起,外人肯定看不出他们两个相差了将近5岁,会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长得不像的双生子。
我不欢迎你回来,你会听我的话不回来吗?温复澈在心里吐槽,但面上依旧是一个乖巧弟弟,他伸出两只温暖的手在临烨面前打手语:“当然欢迎,哥哥离开这几天,我很想念哥哥。”想个屁!爷才不会想你,每次看见你就跟被恶狼盯上,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跟我那位白切黑小汤圆提分手的时候。
温复澈的直觉有时候是真的很准,但他的脑袋却又跟不上他的直觉。
临烨也不知道看没看懂他的手语,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才起身离开。
临烨刚走出卧室,把门关上。温复澈便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踮起脚,鬼鬼祟祟的跑到卧室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作。
再确定外面没有人后,他的身形快成一道闪电,重新冲到床边,穿上自己的拖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微笑着打开卧室门,准备回自己房间里躲一躲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哥哥。
他刚打开门,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临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吓得瞪大了双眼的温复澈。
“你要做什么去啊?弟弟。”他特意咬中弟弟这两个字,只是平时向来心细如发的温复澈却没有注意到。
因为他现在正在心底里骂临烨:不是这玩意儿干什么呢?!怎么跟黎巫一样,一走一个不吱声!不知道会吓死人吗?!真是无语死了!!!
他在心里将临烨用刀砍了10万次,面上还是露出微笑,一脸天真的看着临烨,似乎是想表达出一种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的愚蠢。
临烨也没期待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依旧还笑着,只是他的笑容让人(温复澈)感到不寒而栗。他一只手端着鸡蛋羹,一只手揽着温复澈的腰,动作很强硬的,把他推进了屋子里。
他看着温复澈越来越惊恐的眼神,扯着笑脸给他找理由:“你是不是想去看你老师?他没事,只是惊吓过度晕倒了。医生说过两个小时就会醒,现在大概率已经醒了,人还在医院。”言外之意就是,凛礼没事,但他现在在医院,你见不到他。
温复澈倒不是因为想见凛礼才偷溜出去的,他只觉得这次便宜哥哥从外面回来,整个人似乎变了。但又说不清哪里变了,脸依旧是那张脸,性格也依旧像从前那样阴晴不定。他身上的气息也没变,但温复澈就是直觉他变了,变得有些令他感到害怕和恐惧。就好像是被一只饿了一个月的狼盯上,让他无端的感到一阵寒冷,嗯......还有一丝丝心虚,很像浪荡妻子趁丈夫外出工作,跟情人勾搭,但却被思念妻子努力做完工作,只想早点赶回家的丈夫发现,面对丈夫的质问无言以对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