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回头。
迟慎对这小孩印象深刻。
丁霓有些不解。
程束见丁霓对自己这么陌生,有些不解,“霓姐?不认识了?”
“她失忆了。”迟慎说,有些严厉,“你不上课在这里干什么。”
“去食堂打工。”程束很怵迟慎,下意识的就低头。
迟慎嗯一声,“去吧。”
“欸,”丁霓喊住人。
她拉了拉迟慎衣角,“我好像对他有点印象。”
“……”
“你不记得我,对他倒有点印象。”迟慎没被她气死。
“你别这么厉害。”
丁霓朝程束招招手,“我记得你好像是我资助的学生,对吧。”
程束点点头,“也是华参助学奖学金资助的学生。”
迟慎瞬间就不生气了。
原来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去食堂吃饭吗?”程束问,“今天晚餐最好吃。”
“去吗?”迟慎问丁霓。
“去吧。”丁霓说,“我也很久没吃这里的饭了。”
迟慎今日穿的休闲,端着餐盘立在窗口前,风流雅致,惹得打饭阿姨都亲切不少。
丁霓听着阿姨问:“小伙子,新来的老师吗?教哪个班啊。”
音落,一大勺红烧肉放到了迟慎手里的餐盘,附带着一条红烧鱼。
迟慎一头黑线。
丁霓低低笑出声。
“看孩子。”
迟慎随意吐出三个字。
丁霓脸上的笑容微僵,下一秒,她被人揽过去,“我太太。”
阿姨扫两人一眼,哈哈哈几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丁霓更尴尬,脸上的笑一直僵着。
被迟慎带到食堂角落坐下,她有些不高兴,“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否则呢?”迟慎极具耐心的给她择鱼肉。
“阿姨下一秒就得问我有没有家室,我有女朋友啊,总不能让女朋友多心。”
“我又不记得了。”
“那是你没良心。”
“……”
“不过没关系,我喜欢跟你谈恋爱,再追一次也没关系。”
“……”这么直接吗。
这人。
丁霓脸颊红一点,低下头,下意识将红烧肉上的瘦肉夹下来给他。
“丁霓迟慎?”石晴没想到今儿能在这里碰上两人,有些惊讶。
“石老师。”迟慎拍拍丁霓胳膊,“咱们班主任。”
丁霓回头,脑袋里传过一瞬间的剧痛,她揉了揉太阳穴。
“石老师?”
迟慎:得,这是又记起来一个。
石晴点头,端着餐盘坐到两人身旁,“你俩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迟慎大概讲了下丁霓最近的情况,看着石晴送他一个“你小子真该”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你们不知道吧,冯延跑附中来当数学老师了。”
迟慎:“……”
丁霓:“谁?”
迟慎:“傻逼。”
石晴瞪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丁霓认同的点点头,“你别骂人。”
迟慎撇撇唇,催她吃饭。
碰上冯延,迟慎和丁霓正路过以前高三四班的教室,听到里面骂娘声,两人同时停了停脚步。
“这老师真不怎么样。”丁霓评价道。
迟慎倒是没有评价,反倒站到门口瞧这个班的成绩排名。
数学成绩真的很好。
就没个140以下的。
“还没看出来他有这教书育人的天赋。”
迟慎忽然觉得世界太神奇,一个浑不着调的二世祖但是能把个数学老师当的有模有样。
丁霓凑过去瞧了瞧,哇了声,“突然觉得他很顺眼。这要是我孩子碰上这老师,我半夜都得笑醒。”
“咱的孩子不需要在国内上学,我不喜欢应试教育,他应该是自由的。”
“你们都有孩子了?”
冯延被小崽子们气的血压升高,出来透透气,听见两人聊的话题,啧啧两声。
“你们速度还挺快。”
“有什么有。”
迟慎牵住丁霓的手,感受到她挣扎,有些强势的握紧,问冯延,“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坐坐,霓霓失忆了,带她认认人。”
“?”冯延显然不相信,看向丁霓,“失忆?你们玩儿情趣呢?”
迟慎瞪他一眼,“说话注意点,冯老师。”
冯延轻嗤一声,对丁霓说:“慎哥对你好的都快把北城送你了,失忆也忒没良心了,赶紧记起来啊,我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
…
冯延的话让丁霓认真思考了很久。
这么多人都认为他们是要结婚的,那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结果这个节骨眼她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似乎真的是忒没良心了。
“别想冯延的话。”
迟慎见人一路都在沉默,大手拍拍她头,“顺其自然。”
“确实对你挺不公平的。”丁霓说,“大家都觉得我们会结婚,结果我把你忘了,对不起。”
“李彧生说了你这是病症,不用说对不起。”
“要不这样吧。”丁霓往他身旁挪了挪,“你抱抱我?你抱过我吗。”
他们都快到结婚那步了,肯定更亲密的事都做了。
抱抱吧,说不定能刺激刺激她呢。
“也不一定非要想起来。”
迟慎轻轻揽住她人,感受到纤瘦的身子一僵,抬开大手。
“别。”丁霓按住他的手,“抱着。”
她只是有一点不适应而已,他的怀抱宽广,她是安心的。似乎是习惯使然,她自己找了合适位置。
迟慎拍拍她的头,“不用强迫自己。”
丁霓摇摇头,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感受,“没觉得不舒服,反倒挺习惯的。”
可能骨子里就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多花点时间在一起,我一定可以想起你的。”
迟慎沉默。
“嗯?”丁霓在他怀里仰头,觉得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她滞了滞,抬手揪住他的衣领,“想什么呢?”
“霓霓,你哥跟你说过为什么受伤吗?”迟慎问。
丁霓摇头。虽然她好奇,但是井荣似乎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她就没问。
迟慎点头,“冯延应该快到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你在逃避问题。”丁霓揪紧了他的衣领,“是很不好的事吗?”
“过过。”迟慎轻轻抚弄她的头发,“过过告诉你,冯延来了。”
“说吧。”丁霓好奇心被勾起来,哪儿那么容易放过他,“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