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慎眸色一深，掐掉视频，轻声说：“宝贝，电话来吗？”
“迟慎！”丁霓耳朵一红，“你玩儿不起！”
恶劣。
迟慎勾了勾唇，喊着她的名字轻飘飘喘息一声，穿透听筒，惹得丁霓脸颊烧红。
“迟慎！”
丁霓揉揉自己的脸，“不理你了啊！”
“宝贝，试试？”
丁霓直接点了挂断。
不要脸！
迟慎把视频拨了过来，没拨通，附上一句微信：「不闹了，让我看看你。」
丁霓轻哼一声，等他打了两遍才接起。
“明天逛庙会吗？”迟慎问，“陪我去还愿。”
他心愿得偿，应该去。
“咱什么时候能取消爬山这个项目。”丁霓包着给小朋友们的压岁钱，想到爬山就头疼，“明天普陀寺人肯定超级多。”
多挤啊。
“懒。”
“哪儿有。”
“那你想干什么。”
“不是陪你还愿吗，抱怨两句，你想去还能不去了？”
迟慎开心了，跟她天南地北的闲聊。
楼下在看春晚，丁霓装好所有的红包，把人哄得眉飞色舞才下楼。
丁霓今年收了太多东西，只觉得大家都不用再给什么了，可刚下楼就被拉了过去。
“霓霓，新年快乐。”
哗哗哗，她手里塞上了几个红包，鼓鼓囊囊的，应该包了不少。
“你们多小气。”
井老太太白自己几个儿媳妇一眼，朝她招招手，“来，奶奶的红包大。”
丁霓眼眶瞬间有些红。
“这孩子……”井老太太牵过她的手，让她坐自己身旁，“以后你身后有奶奶，什么都不用怕。乖啊。”
“嗯……”丁霓扑到她怀里，眼泪落了下来。
…
大年初一的普陀寺全是进香还愿的香客和游客。
丁霓保证自己没有打退堂鼓，至少在牵住迟慎手的那一秒，她没有。
“你精神点。”迟慎拍拍她后背，整个人精神抖擞的，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丁霓今天扎着高马尾，看着挺精神的，只是心里没精神。
“你到底许的什么愿，需要今天来还。”
“今天香火最旺，当然得今天来。”
“行吧，谁让我这么爱你呢，走了。”
“我更爱你。”
“……”丁霓感觉有人在看他们。
“你小声点。”
“我爱你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丁霓耳根烫起来，拽住他的手一阵猛走。
光天化日的，早知道戴口罩好了。
“害什么羞。”
迟慎走到与她平齐，揽过人，“接受爱也是一种能力，适应一下啊，井小姐。”
丁霓耳根更红一些。
井小姐。
不知道怎么的，每次听他念这三个字，丁霓都觉得有股子色气蕴藏其间，没一点正经。
“别喊我井小姐。”丁霓小声说，“不正经。”
迟慎笑了，低头同她咬耳朵，“小脑子想什么呢，纯洁点儿？”
“你还说！”丁霓捶他。
迟慎挨了她两下，捉住小手笑开了怀。
今天还愿的人超级多，丁霓捧着青香黄纸在大殿门外等迟慎，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抱着超大莲花灯的沙弥。
丁霓歪歪头，“你什么时候这么唯心主义了。”
拜佛就算了。
还点平安灯。
“来都来了。”
迟慎接过她怀里东西，牵着她进殿，“一会儿再去求个签。”
“……”主打一个不白来，也不知道菩萨忙不忙的过来。
丁霓有些好奇他许的什么愿，能让他跪在蒲团上，虔诚合掌的感谢高处那尊泥塑。
迟慎叩完第三个头，起身去插香，回身瞧见丁霓正在看他，眸带不解。
“想什么呢。”他牵住她的手，将人护在怀中，避开熙攘进殿的香客。
“没，好奇你还的什么愿。”丁霓说，“你以前不信这些的。”
“没什么，去年许的你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丁霓心里噔一下，“还有呢？”
“剩下的就不用菩萨庇佑了，你有我。”
“……”
丁霓去年陪他来的时候以为只是玩笑话，毕竟他们都是不信神佛的人。
没想到他倒这么认真。
往他怀里靠了靠，她说：“佛门禁地是不是不可以亲你。”
迟慎弯唇，散漫的眉目间溢出几分宠溺，“没事，我护着你。”
丁霓牵住了他的衣角，“还想跟你长命百岁呢。回去再亲。”
迟慎揉了揉她的发顶。
求签处是个老师父。
999一签。
丁霓看到这价格拉着迟慎就走。
不要把他们当傻子，好吗。
她有这999，干什么不好，来听两句空话？
这年头，寺庙住持都得是个金融博士。
“算算。”迟慎拉住她，给钱给的特别痛快。
“相信科学。”丁霓说。
迟慎笑一下，拉着她立到了老师父的禅桌前，“相信科学也相信玄学，哪个顺心信哪个。”
“……”
丁霓感觉被坑，态度有些差。
签筒放到手心，她不情不愿的闭眼摇了摇。
中下签。
“……”
迟慎：“……”
老师父：“……”
捡过木签，他扫一眼。伸手拉过丁霓两只手，扫了眼掌纹，说：“祸早至，福早至。祖荫庇佑，后福绵长。得一良人，恩爱百年。”
“谢谢您。”丁霓没听下去的兴趣了，拉着迟慎浅鞠一躬，转身离开。
都说了，还是得相信科学。
迟慎见她气鼓鼓的小模样，没忍住，轻轻笑了声。
“笑笑笑。”丁霓白他一眼，“有这钱不如捐给读不起书的孩子，还能做点实事。”
“一码归一码。”迟慎笑着说，“我就乐意听他那句恩爱百年。”
丁霓轻哼一声，心头不爽被冲散一些，“迷信。”
迟慎搂住她，言辞凿凿，“真要能恩爱百年，庙我都可以给他镶成金的。”
“那你可得多哄着我点儿。”
丁霓弯眸笑了，“我这见一个爱一个的，说不定明儿就爱上另一个了。”
“没事，你上次追小明星的时候嘴也这么硬，三分钟没撑到就软了。”
“……”
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次她不就是夸了那个小明腹肌长得真好，结果晚上就被逼着看了半晚上的腹肌，第二天起床，嗓子都疼的冒烟儿了。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