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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姐，那边有几个顾客非要见您。”
丁霓最近给张和调口吃，效果不错。
“我跟他们说您出差了，但他们不信，非要等着。”
闻言，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眸色一冷，她拍拍张和的肩说：“不用管，等他们自己走。”
“那小孩摔了好几个碗了。”张和说，“还影响了几个老顾客。”
丁霓眉头蹙一下，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她朝张和拂了拂手，说：“带到包间。”
张和轻点点头。
丁霓本以为和丁长华的所有关系就结束在了奶奶下葬那天，没想到人心难察，有时候，金钱的诱惑力比良心可大多了。
他“大儿子”一家被请到了包间，丁霓还未开口，倒是先被在大堂捣乱的小男孩抱住。
“姑姑。”
丁霓对小孩没什么兴趣，冷淡的抚开他的手说：“张和，把他带出去吃东西。”
张和在门外应一声，进屋拉着小男孩走。
小男孩立即哇一声哭出来。
“霓霓，你别生气。”
年轻男人夺回自己的儿子，交给自己媳妇，坐到丁霓对面说：“爸让我们给你来送东西的，说前些年亏待你……”
“停。”丁霓抬手打断，冷言冷语，“你可能不明白，我和他从来没有什么父女情份。再者，我哥哥在奶奶去世前付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丁长华的兑付记录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联系银行。”
年轻男人显然一愣。
“奶奶的医疗费用了多少，你们自己清楚，剩下的钱他要付不了你弟弟的彩礼什么的，只能说他对你们有所保留，或者，他又去赌了。”
“听明白了？”
“张和。”
丁霓朝门口人抬了抬手指，张和立即进门说了句“您请”。
年轻男人抿了抿唇，带着老婆孩子起身离开。
包间还归安静。
丁霓坐在位置里思考好一会儿，给加上微信后从未联系的周家辉去了个电话。
周家辉接到她的电话显然很诧异，声音充满疑惑，“丁霓？”
“没打扰你工作吧。”
丁霓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评价体系。周家辉这人，没有坏心眼，看似老实无为，但并不是个蠢材。
在默县，她没有可信的人。
而她和他，可以存在交易。
“没有。”周家辉笑了一下，“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帮我个忙吗？”丁霓浅声问，“私事。”
“我们只有过几面之缘吧。”周家辉已经很满意现在的职位，吃喝不愁，只等娶个温顺贤惠的妻子，这辈子都无忧了。
“没关系，以后也没有机会见。”丁霓淡淡道，“但我想你父亲很想看着你再进一步。”
“你太霸道了。”周家辉从来没见过这么善于人际博弈的女人，轻轻笑出一声，“什么忙。”
“帮我查一下丁长华近况。”丁霓说，“越细越好。”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问为什么，查完来北城找我。”
周家辉沉默。
丁霓的能力他早有耳闻，否则在父母为他结那门亲事的时候他不会那么痛快。
但是，总不能被她牵着走。
“算了。”丁霓没心情等他，就要挂电话。
“等等。”周家辉拦住她，说，“好，我帮你，但我要其他的。”
“不谈。”丁霓是精明的商人，什么人什么价，她心里有自己的数。她能给他的只会是那么点，也只能是那么点。
“挂了。”
“等我消息。”
周家辉速度很快，不过两天就把丁长华的近况告诉了丁霓。
丁霓正跟井老太太见她的几位老闺蜜，老太太们吃着茶，先夸她一番，便开始操心她的婚事。
丁霓正愁脱不了身，看到电话响，立即托了句话躲去接电话了。
周家辉说：“丁长华最近好像在玩儿网络期货，好像赚不少。然后跟一个女人走的挺近。照片发你。”
丁霓点开他发来的照片，秀眉轻蹙。
她对这个女人的记忆已经不算清晰了。但乍然看见，她也有点记忆。
她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和丁长华离的婚，那场殴打，在大街上。
丁长华当街暴打，她有足够的理由离婚。而她走的决绝，从未考虑过她之后的处境。
丁霓现在也是恨她的。
在知道自己身世的原委后，她对她是极度的厌恶。
如今看到她又和丁长华搞到一起，还有说有笑。丁霓只叹世事无常。
“你奶奶的事我都知道了。”周家辉说，“你要在北城不好做，不如……”
“脑子别过连续剧。”丁霓冷漠的打断他，“来北城的时候知会我一句，谢了。”
“你这人没朋友吧。”周家辉突然气愤道，“态度这么差，能把工作做好？”
“关系再近一点就暧昧了。”丁霓活得比谁都明白，她放柔声音说，“男人和女人相处，还是只谈利益比较好，这样关系更长久。来了请你吃饭，挂了。”
通话挂断，丁霓立在落地窗前凝望辽阔无际的私人酒庄，好半晌才用手机敲了敲眉心。
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两人倒好，一个知三当三，一个死性不改，真是一对璧人。
就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在对她憋大招。
“霓霓，来，李奶奶给你介绍个朋友。”
听到唤声，丁霓应了声“来了，奶奶”，平复好焦躁的思虑，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我孙子，北城附院心外科副主任，今年才29。”
“你们认识一下。”
最近迟慎给她送来不少旗袍，丁霓穿的多了，整个人都溢着一股清丽妩媚。
眼前人眼中乍现惊艳，又很快敛去。
丁霓正无语，埋怨的看一眼自家奶奶。
井老太太恍若未闻，还依着李老太太的话茬接了下去。
“霓霓，快认识一下。”
丁霓无语，但也礼貌的伸出手，轻轻颔首，“你好，丁霓。”
对方轻握一下她的手，还未说话就听后方传来一道微冷的声音。
“李副主任，今儿没救死扶伤？”
迟慎带着盛泽来的，阴阳怪气，很有一套。
丁霓抿唇乐一下，握住这位副主任的手，说：“很高兴认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