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查到了。”
压根不用丁霓说话,迟慎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迟家老四。”
北城圈里人谁不知道迟家老四的名头,这几个字出来时,偌大的一层,落针可闻。
显然,大家的态度都跟井荣一样。
不支持。
“我困了。”丁霓默默咕哝一句,起身往楼上去,“先去睡了。”
“今天先不谈这件事。”
井荣浅浅出声,“大家都休息吧。”
“我是谈恋爱又不是跟他结婚。”
丁霓冷不丁道,“都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还没来的及离开的盛泽:“……”
孟青拂也听见了,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问:“什么意思?”
“心理问题。”盛泽言简意赅,“她没安全感。”
他揽过人离开,说:“不用管他们,今天住我那里?”
孟青拂摇头:“明天还得飞走呢。”
盛泽嗯一声:“我住你那里。”
“……”
…
丁霓叨扰了井老太太,捧着迟慎给她的那件老古董。
井老太太正在房间整理一个木箱子,见她来,朝她招了招手。
“奶奶。”丁霓走过去。
“拿的什么。”老太太问。
丁霓将木盒摆在她的手边,“迟慎送给您的。”
井老太太眉梢一挑,“他还倒是势在必得。”
“大哥反应太大了。”丁霓小声咕哝,“谈恋爱又不犯法。”
井老太太浅浅一笑,“他想的比较长远,知道及时止损。”
“那他还养着郁锦。”丁霓毫不犹豫的就给他卖了。虽然是她撺掇的翻窗,但她可没撺掇他直接把人带出来养。
这以后传出去,人家怎么想他们家,怎么想郁锦。
井老太太怔一下。
“……”
井荣一直上进也很乖,没想到能做这么出格的事。郁家那老二是个小病秧子,听说现在还胖的无颜见人。
他……
什么想法。
“奶奶是支持你的。”井老太太说,“但是他心野,自幼又金尊玉贵的被捧着,不知道珍惜东西,你得多考验考验他。”
丁霓乖乖点头,“知道了,奶奶。”
“所以,不管你哥哥给他使什么绊子,如果他没有越战越勇,非你不可,那霓霓,国内外也并非他一人。”
井老太太生长的那个年代,动乱不堪,但她却被人保护的很好,一生无忧。
如果她的孙女得不到一个人的一心一意,或者那人怯懦、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别说是井荣,她第一个不同意。
丁霓明白她担心什么,乖乖点头应下了好。
“好了,他的事说完,说说奶奶的事。”
井老太太打开木箱,推给她,“看看。”
丁霓拿出里面的小木盒,里面躺的是那块被她还给井荣的玉佛。
井老太太拿出来给她戴上,说:“这是你爷爷家传的宝贝,奶奶有那么多个孙子,但还是只想给你。”
丁霓弯唇一笑,“他们戴哪儿有我戴好看。”
井老太太笑了,拍一下她额头,“继续看。”
仿若古时候的当家老太太给自己心爱的小孙女存嫁妆一般,木箱里剩下的是一箱金条、房产证、古董、以及一摞保存的还算好的医书古方。
“给我的?”丁霓太诧异了。
她不过是刚回来而已,用不上都给她吧。
“这些都是奶奶的私产,”井老太太刻意压低了声音,“没人知道。”
“你伯伯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业,都算衣食无忧,你一个女孩子,没有钱傍身怎么行。”
丁霓房中又多了一堆财产。
夜明珠还静静的散发着光芒,她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安静的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
好不真实。
手边手机在振动,她等了一会儿才翻身趴着接了视频通话。
那头雾气氤氲,若隐若现的背肌,线条流畅。延伸下去,只能看到一点点的腰窝。
丁霓脸一红,低声训道:“迟慎!”
疯了吧,他。
“别喊,宝贝。”
他的声音有股浴后被热水熏透了的沙哑,性感又压抑。
“……”丁霓红着脸缩回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很不满他这种故意勾引,埋怨出声,“浪什么浪。”
“呵……”
迟慎低低笑了声,拿过手机对准自己的脸,一手拿毛巾胡乱擦着自己头发。
“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害羞什么。”
“……”
那能一样吗。
她什么时候这么直观的欣赏过他了。
“今天开不开心。”
迟慎走出浴室,在书桌前坐下,将手机支到了一旁。
丁霓看见他打开了电脑。
“还有工作?”
他刚从欧洲回来,奶奶还说那件古董手钏是当年祖上的东西,他肯定奔波了许久,这又给自己这么大这个惊喜,应该是耽误了许多事。
“开个会而已,你知道的,西方人哪儿有亚洲人心疼人。”
“那我先挂了,你先忙。”丁霓怕打扰到他。
“宝贝,想听你的声音。”
迟慎捏了只耳机塞耳朵里,说:“不会打扰我,嗯?”
丁霓思忖几秒,还是说:“明天找你,让你听个够?”
迟慎阴沉的眸偏过来,转瞬恢复温柔,“说话不算话的人,会有惩罚。”
丁霓勾唇一笑,“晚安。”
…
丁霓回到井家,盛大的欢迎仪式后,一切如常。
北城已经很冷了,时常阴恻恻的刮着北风。
天一冷,御景园的生意是好到爆。前不久她和张河清研究推出了几款新中式药膳,深受年轻社畜们的喜欢。
井荣最近重心全部挪到自己美洲的公司上,丁霓倒轻松很多。想到迟慎应该还在倒时差,拎着郁锦的药,高高兴兴的就去了北城庄园。
郁锦还是沉默寡言,看见她时也没多少反应。
她将药放到床头,丝毫不嫌弃她现在的样子说:“你看着气色好很多。”
郁锦没有反应。
丁霓又说:“我哥最近相亲了,家里催的紧。”
对方偏开了眼睛。
“还以为你不在意呢。”丁霓心里卸下一口气,坐到床边,端过药,“在意的话就好好喝药,我保证你恢复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没用的。”郁锦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