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昧不堪，房间却明亮如昼。
丁霓耳边是一句句低语，或是夸赞或是引诱，搞得她布满红霞的小脸弥漫上血色。
“求一句我听听。”
迟慎讨厌她碰上什么事都把他排除在外的性格，今天一定要给她长记性。她有男人，她的男人也不是废物，护她周全是应该的。
丁霓倔强的眼睛迷上水雾，望着他，不吭声，似是无声的反抗。
丁霓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无法开口。至少她接受的教育让她在这种时候无法像他那么不要脸。
“霓霓，什么都要多尝试一下。”
迟慎盖灭了床头燃着的柚叶香，低身吻在她眼睛上，柔声说：“没事的，只有我能听见，乖。”
丁霓呜咽一声，整个人沉溺入波涛汹涌的浪潮中，不能自我。
她不知道自己求没求，反正他应该很高兴，一次又一次的教她大胆一点，低喃着告诉她他需要她的回馈。
“不、不生。”
丁霓还剩一丝力气时，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音未落，她只听他说：“安全期。”
秋日的阳光不算明媚，温温柔柔的透过薄薄纱帘在昏暗的房间撕裂几块光斑，落在床尾落在地板。
迟慎昨晚疯太过，丁霓听到有鸟鸣声才昏睡过去，本以为会难受的醒来，但是似乎比想象中好多了，只嗓子有些哑。
哭的。
一半是在她发泄情绪的时候哭的，一半是他太混蛋。
身旁位置没人了，丁霓懒得动，小脸儿往被褥里蹭了蹭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忽然，她的腰被温热大手狠狠碾了下，酸胀感瞬间惊的她弹坐起来，猛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还没走？”
迟慎开了房间灯，看见她怀里滑落的薄被，轻笑一声：“怎么，才教一晚上就知道勾引人了。”
丁霓赶忙抱起被子挡住自己，蹙起秀气的眉，思考着要不要怼一句。
但嗓子真的不舒服，她只好默不作声的坐着，算是无声反抗。
“怎么，不会说话了？”
迟慎捏着她下巴，用拇指搓了搓，“下次要用上这里是准备直接变哑巴了？”
“疼。”丁霓轻呼一声，秀气的眉又蹙的紧点，挣扎着想跑。
她现在不止疼，还有些尴尬。
因为没避孕，就……
她还不想弄脏床单。
迟慎不喜欢她反抗，指尖用了点力。
丁霓哪儿顾得上那么多，用力将人一推，脚刚踩上地毯，膝盖一软，直接给他跪了。
然后，小脸儿涨红。
毁灭吧。
迟慎自然看到了，没忍住，笑着把人打横抱起来，“怪我没处理好。”
他压根就不想处理，毕竟要是真怀了，她就没理由不嫁了吧。
丁霓掐着手指埋头当鸵鸟，“我想去看看奶奶。”
折折腾腾，她已经两天没见奶奶了，而且，她必须避孕。
“洗干净再去。”
迟慎抱着她往浴室走。
丁霓抗拒的挣扎，“我自己去。”
迟慎在她耳边嘀咕一句，丁霓立即不动了，怂的一套一套的。
迟慎笑了，笑的猖狂又欠揍。
…
阿姨可能也是过来人，对年轻小情侣用来助兴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丁霓还是要脸的。
坐在沙发等阿姨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进脏衣篓，她已经快把手指掐破了。
等阿姨把地毯收走，她整个小脑袋已经埋进了膝盖。
“霓霓，来。”迟慎在衣帽间唤她一声，像是为她解围似的。
丁霓腿还软着，但跑的无比快，冲进衣帽间，见他鼓捣手机，轻声问：“怎么了？”
她今天穿的薄毛衣和长纱裙，能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迟慎拿过一条丝巾给她，“晚上有个应酬，不怎么正式，你跟我一起去。”
丁霓接过丝巾，叠好踮起脚尖，认真的给他整理，刚想拒绝，声音就哑在了嗓子里。
她抬眸看他，愣在原地。
迟慎浅浅勾唇：“骂吧。”
“……”
丁霓知道他混蛋成性，靠到他怀里，鼻尖抵着他的胸膛给他理好丝巾，咕哝道：“我还要去看奶奶。”
迟慎大手揉揉她发烫的小脸，将手机给她，柔柔的吻吻她的唇瓣，“不着急，你总归要学着贪心一点。”
她什么都不要，那他怎么留住她。
丁霓轻哼一声，指尖掐皱了他的西装。
……
张巧仙在医院被照料的很好，丁霓到时，护工正陪着她在花园散步。
“奶奶。”她轻轻唤了声。
张巧仙正跟护工说笑，听到她的声音，笑着看过去。
“霓霓啊。”
丁霓浅笑着走过去，扶住她，“您还好吗？”
张巧仙点点头，“很好。”
她握紧丁霓的手，问：“你呢？还好吗？”
暴力催收那件事对她的工作影响一定很大，但小迟说没事。
她不信。
“我很好啊。”丁霓说，“不是告诉您了我没事吗，他都处理完了。”
张巧仙连连点头，“小迟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你跟他要好好的。”
张巧仙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不能看到她有个好归宿，现在有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在身边，她已经放心很多了。
“我们挺好的。”丁霓扶着她去湖边坐下，浅笑着说，“他最近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呢，我每天都能来陪您。”
“奶奶不用你陪，工作要紧。”
张巧仙不愿意耽误她的工作，也不想有什么闲言碎语影响她，严肃的拒绝道，“你还年轻，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多帮小迟打理打理生活，奶奶要是有机会看到你们结婚，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她说着她对丁霓美好未来的畅想，可是丁霓心里却一点儿高兴的劲儿都没有。
她那个年代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以男人为天便可，可是她不行，至少现在的社会不行。
她和迟慎差太远。
尽管她知道现在是他保护她的方式，但是，她怎么配的上他呢。
他应该娶陶寒玉那样的家世，不管对迟家还是对华参都是助益，而不是和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在一起。
“你快回去吧。”
张巧仙说完，拍拍她的手，“别在我这里待着了，快去找小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