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书部。
雷念汇报完招商中心的进展，见主位上的人支着首不说话，心里开始打鼓怕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
“霓姐。”她轻轻唤了声。
“咱部门很久没团建了吧。”丁霓冷不丁说，“今天下午吧，把手里活放放，你去定个玩的开心一点的场，我请大家放半天假。”
“啊？”雷念怔一下，“都去？”
丁霓：“有问题？”
雷念：“迟总那边……”
总得有个人盯吧。
“没事，迟总下午请高管们打球。”
丁霓拂拂手，“去安排。”
雷念颔首：“好。”
迟慎请高管，按理说丁霓也应该去，可似乎她这个总秘不到场似乎更好玩。
毕竟，放长线钓大鱼，谁来咬她这个藏在水面下的尖钩，谁也就该混蛋了。
打球的消息是丁霓亲自通知的，她和何宣算是结了仇，内线电话过去没人接，她亲自踩着高跟鞋下了18楼。
18楼。
高跟鞋的声音踩在深灰色地毯上，声音很闷，闷的像业务部的空气。
一群人都搞不定的事，被一个人搞定，没人会喜欢这种出头鸟。
丁霓才不在意，叩响业务部部长办公室的门，没听到回复，径直推门进去。
“何经理。”她笑靥如花。
“丁秘书啊，”何宣捏着太阳穴，抬眸看她一眼，“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不迟总下午请高管们打球，您不没回信，我当然得来了。”
丁霓自顾自拖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浅笑着，“何部长这是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我就上去告诉迟总您不舒服。”
何宣正想应，却被丁霓打断，“不过，何部长，您也知道，港城分公司那边老迟总亲自筹备，这下午您不去，您这业务部刚跌了这么大一个份儿，以后还要想谋得先机，怕是难了吧。”
何宣抬起眼睛，轻笑一声：“迟总身边有丁秘书这么得力的人，我这先机……”
“对啊。”丁霓打断他，“我这么得力，迟总怎么舍得。我求不了变，只能求离职，可哪家公司比得上华参呢。”
“港城天高皇帝远，我是有野心，但谁能离开迟总的赏识呢。招商中心的事，您还不明白吗。”
何宣凝着她，审视着她那双干净的眼睛。
真野心勃勃，但也是真干净。
她想要他的位置，他何尝不想要港分的位置。
“下午两点，龙格俱乐部。”
丁霓起身，浅浅颔首，“您知道的，迟总不喜欢等人。”
丁霓走了，似乎从没来过。
办公室安静，副手敲门走进来。
“老大，您真准备争一把港分？”
副手觉得丁霓没那么简单，“华南华东华中西北几个老总手下的业务部经理肯定都盯着那个位置了，要争，怕是没那么容易。”
“港分要起来，一定会囊括一部分华南市场，要争，也就打一个人就行。可这丫头……”
何宣不觉得丁霓有什么好心。
但他的位置，确实比她一个秘书可观。
得去看看。
…
总裁办。
丁霓敲响门，听到一声平和的“进”，端着小点心进去。
此时日头正盛，刺目的光轻狂，铺在男人宽肩，仿若更添他的凌厉。
优越的线条轮廓一半藏在光里，一半隐在暗处，映衬深邃眉眼。
认真工作的男人确实很吸引人。
“还不过来。”
迟慎被那道视线勾的有些心头发热，放下钢笔解了钻石袖扣丢到一旁，张开一半臂膀，“来。”
“几位老总都打完电话了？”丁霓走过去，将小点心放在他身前，瞥了眼他手边的文件，“华南看来是坐不住了。”
“港分成立必定影响华南市场，他要是能坐住，也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上了。”
“老迟总没来电话？”
丁霓没往他腿上坐，只立在他身旁，垂望着他，望见沉静眸底的一丝丝赞赏，轻勾了勾唇，“所以是打了，你没接。”
“哪儿能他天天唱白脸。”迟慎真嫌弃自己这破爹，谁都不想得罪，让他来。
“不接也不行，”丁霓说，“华南分公司是每年最挣钱的，林总手下的人一个赛一个的能干，你的确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他不会放人。”迟慎说，“得力的人放走，他那里怎么办。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港分是谁的主场，他只在意华参是不是把他放在第一。”
“何宣在总部沉寂这么些年，总不能真养老，你这位置要想坐的稳，得让他先去给你蹚开一条道，你只负责压住他。”
丁霓没想到他会是这安排，蹙一下眉，“你别寒了何宣的心。”
“是总部求变。”迟慎说，“这次招商中心的事我很不满意，他年龄大了，不适合这个位置了，得让年轻人上。”
“迟慎。”
丁霓跟他有分歧了。
私人恩怨瞥到一边，何宣最后的归宿至少是业务部经理，而不是出去给她蹚平港分后落个无人问听的下场。
“听我的。”
迟慎语气也冷下来。
办公室沉默下来。
“你对何宣太狠了。”
丁霓端过桌面的托盘，连带小点心一起拿走，“他可跟了老迟总二十年。”
迟慎看一眼空空如也的桌面。
“……”
脾气。
“回来。”迟慎将人拉回来，“我有我的安排，嗯？”
“我也想靠自己的本事。”丁霓冷着脸说。
迟慎点头，“你当然有自己的本事，但用人方面还是差点。就从唐沁的事来说，你用人太单一。亲信，三分信一分亲，剩下的六分，该是以防后患。”
“好了，不说这事了，你们团建定在哪里，我打完球来接你。”
“今晚我去医院。”丁霓说，“准备跟奶奶换个房子……”
她人被拉到腿上，下巴被捏住，后面的话被迫咽下去，“带奶奶住我的房子？随你挑？”
“我又不是你养的情人。”丁霓挣脱悍指，去掰禁锢在腰上的大手，“我有空给你电话，放开，在公司了。”
“霓霓，你知道怎么让所有人都忽略你的存在吗？”
迟慎大手流连在她西装裙的衣角，点到即止，“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去，没人会觉得你也觊觎港分的位置。穿漂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