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霓还是有一点点反骨在的,听她这样说,还真不信了,非得试试。
伸手去接,却被杨蔚烟躲开。
“喝一点点。”杨蔚烟说,“下次一起玩儿再喝一杯。”
丁霓点头,接过红色鸡尾酒,浅咂了一口。
杨蔚烟拍了拍她肩膀,“想跳舞去舞池找我,不想动就坐这里,别乱跑。”
丁霓点头。
可能是今天心情太差,丁霓不知不觉就咂完了手里那杯鸡尾酒,看着舞池里扭动的杂影,她晃了晃脑袋。
好吵。
看来她还是不适合这种地方。
“烟烟,带你人走啊,看着喝多了。”
杨蔚烟正跟朋友聊天,闻声,往丁霓的方向瞥了眼。
“去。”杨蔚烟看见摇摇晃晃往沙发里栽的人,赶忙跟朋友挥了下手,朝着丁霓走过去。
“丁霓。”她掺起丁霓一只胳膊,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
“杨小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迟慎拽住了丁霓另一只胳膊,强势的将人扯到自己怀里。
杨蔚烟微怔,随即反应过来,直起腰,轻嘲,“哟,迟总啊。干什么啊,人家闺蜜喝喝酒还不行……”
迟慎轻嗤一声,拎起丁霓后颈,放到自己肩头,“杨蔚烟,她不是你们这圈子里人……”
“她恐男哦。”杨蔚烟纯粹胡说,只是想挫挫迟慎的锐气,“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吧。什么叫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她跟我一起甭提多开心……”了。
迟慎没理她,扛着人离开了酒吧。
“草。”杨蔚烟轻骂一声,碍于实力悬殊没有去追。
“烟烟,搞什么啊……”
同行人都看懵了。
…
丁霓神思不清,感觉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被人扛在肩头,胃又被堵着,想吐,又吐不出来,整个人难受的扭动着。
“再动让人上了你。”
迟慎觉得自己能善心大发把她拎走,已经是这辈子做的最积德的事了。
她要敢在吐脏他的衣服,他一定掐死她。
但丁霓可能就是来克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呕一声。
他的后背湿润。
“……”
深敛一口气,他将人放下来。
丁霓吐完好受了些,但全身还是无力,迷茫的抬了抬头,又栽回他怀里。
“你不给老子打一辈子工,老子都不会放过你!”
迟慎恨恨地扯了外套往垃圾桶一扔,将人打横抱起,愤然的离开酒吧。
一个人可能平时压抑本能太久,偶尔喝醉便会有些释放天性。
迟慎上次已经体验过她有多闹腾,但这次……
他由她了。
揉脸。
贴贴。
亲亲。
迟慎掌住纤细的后颈一捏,低声威胁,“你再敢往下亲试试。”
丁霓被他捏痛了,呜咽一声,睁开眼睛,迷茫又无辜。
巴掌大的小脸不复清冷,染着一层薄红,比北城的夜霓还醉人几分。
一双杏眼春水浅浅,扰人心扉。
迟慎想。
来强制?
管他甜不甜,先把瓜拧到手?
“糖葫芦。”
丁霓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吧唧在红艳的唇瓣上亲一口,娇羞的抱住他,“好大一个。”
“……”
算了,慢慢来。
迟慎想。
她不适合强制,脾气太硬。
长指捏起小巧的下颌,往上一抬。
红艳的唇瓣再次覆上湿润的唇,微冷的声音磁又哑,“继续吃啊,霓霓。”
…
丁霓再醒,天色微明。
她抬头捏了捏眉心,撑起身,看清四周,愣住。
这不是!
“醒了?”
迟慎刚晨跑回来,进门看见人坐在床上愣神,浅浅出声。
丁霓蓦地看过去,随即迅速抱住自己,“你对我干了什么!我怎么在你家!我衣服呢!”
她现在身上穿着一条黑色吊带睡裙,难免不往那个方向想。
“你觉得呢。”
迟慎环起胳膊,好整以暇的倚到门边,唇边勾起浅薄的戏谑。
丁霓眯起眼睛审视他。
迟慎三天前被她回应的兴起时,是真想什么都不管了,直接酒后乱性,好在理智占据了上峰,硬生生忍着将她带回了家。
上不了,总得让她付出点什么偿还他的救命之恩。
她现在这反应,他很满意。
“我,你,我应该不是你看得上的款吧。”
丁霓纯属安慰自己。
谁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款。
真不该反骨滔天喝那杯酒。
“你忘了吧。”丁霓喃喃说。
睡了自己老板,想想就晦气。
“什么叫我忘了。”
迟慎可忘不了她黏人乖巧的样子,小猫儿似的,被亲急了,呜咽着,黝亮的眼迷上一层水雾,更是勾人夺魄,魅惑众生。
“丁秘书是这么不负责的人?”
“你又不亏。”
丁霓觉得自己亏。
好好的第一次,不是给自己喜欢的人,给了个黑心阎王就算了,还是个浪迹欢场的。
她得洗澡!
“什么叫我不亏?!”
迟慎被气到,“夺了我的第一次,我不亏?我这身价下海你也点不起吧。”
丁霓愣一下,蓦地看过去。
第一次?
他哄鬼呢。
迟慎轻呵一声,脱着短袖往她走去,在她回神前跪到她身前,将人桎梏在床角。
“不信我们就试试。”
丁霓咽了下口水。
“你占我便宜,你还不想负责,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炙热的呼吸扑到她面颊,瞬间惹红了小脸。
“你在逼我辞职。”
丁霓低下头,不敢看他,“我也是第一次。”
谁还不委屈了。
“辞职,正在筹建的港城分公司,你准备让给谁?”
迟慎往后撤了几分,让她放松一点。
他不想让她升,可一个秘书的岗位总归太浪费她的才能。
他迟慎看上的女人,一不能当花瓶,二不能是废物。
“霓霓。”
他指尖挑起低垂的下巴。
“你告诉我,真想一辈子当我秘书?”
这是丁霓第一次审视迟慎这张脸。
他的青春张狂、肆意,如青天烈日灼人心扉,丁霓不喜宣扬,从未注意过,也可能是下意识的回避。
她和他不是同路人。
此刻,四目相对。
她脑海里浮现起耳边那些恐惧却又艳羡的声音。
“好帅,睡到一定赚到。”
“谁他妈能有这么好的基因,又有钱还长得一副肾功能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