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家人不许,我的家人也不许我掺和这些事,毕竟……”易礼容自嘲的笑了声,“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何必再去理会他的事。”
这确实是易礼容的家人会替她考虑到的结果,但从根源上讲,还是看她自己的态度,毕竟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自己选择的事情可以自己承担责任。
“但是萧队,我真的很怀疑蒋梦欣跟李明宇两人合谋杀害了徐晋。”
“你有证据吗?”
萧渡直勾勾的看着她,饶是她说的天花乱坠,警方需要的只有证据跟事实。
“我……”
易礼容被萧渡一句话堵住。
萧渡换了个姿势,往椅背靠去,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不如,你先聊一聊你跟蒋梦欣的事?比起李明宇,你跟蒋梦欣倒更像是嫌疑犯。”
“你……你说什么?”易礼容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渡,“我怎么可能是杀他,我怎么可能杀他?”
“别忙活着激动,你先缓缓,顺便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交代你跟蒋梦欣的关系,我给你……”萧渡点头看一眼表,“二十分够了吧,二十分后我再来。”
他说完,起身抬脚离开接待室。
可易礼容不知道的是,再见到萧渡时,已经不是在接待室,而是审讯室。
她坐在审讯椅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萧渡,不解的问:“萧队,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把我当成嫌疑犯了吗?我是来配合调查的。”
“没说你不是配合调查,既然是说实话,在这儿说或者在别的地方说有区别吗——行了,好好说说你跟蒋梦欣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给她介绍心理医生又是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有病不得治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她顿了几秒才继续,“她说她压力大到睡不着觉,我给她介绍心理医生还有错?”
萧渡并没有理会她激动的情绪,只是接着问自己要问的问题:“我们姑且不谈错与对,你知不知道徐晋吞的那瓶安眠药就是蒋梦欣的?”
“我不知道。”
易礼容的脸色很平静,五官没有一丝变化,看起来就真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问题就在于如果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可能这副一点惊讶都没有的表情?
萧渡低笑了声:“真不知道?我还以为……”
他话音未落,就被易礼容打断:“以为什么,以为我早就计划杀徐晋才会带蒋梦欣去看心理医生,还借故跟她的关系好把她的安眠药偷到手,再塞到徐晋的嘴里?”
易礼容像是突然一下没了支撑力般塌下来,双手撑在审讯椅两边,缓了好久才低声说:“跟他离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没想到他跟我离婚没多久就跟蒋梦欣好了。”
萧渡应了句表示自己在听,这一次他倒是很有耐心在听坐在审讯椅上的嫌疑犯说这些看起与本案无关紧要的事。
易礼容突然抬起头看他:“你可能觉得以我的条件会找到比徐晋优秀的男人吧。”
后者并不勉强的点了点头:“我确实觉得你就算离开徐晋也能有更好的未来,但你却甘愿在他这颗树上吊着。对此,我不予以评价。”
毕竟是别人的事,他确实无权干涉,也不并不想干涉。
“你不是女人你不可能懂得我的感受,你还没有孩子吧?”易礼容想到昨天看到萧渡跟安净在一块的模样,自嘲的笑了声,“孩子最好的教育是亲生父母,如果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跟孩子要怎么办?”
“所以你就杀了他?”
萧渡终是没了耐心在继续听她抱怨,直接点出话题的中心。
只看到易礼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瞳孔睁大突然的看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紧紧的咬着下唇。
萧渡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你还要瞒下去?你以为你还瞒的下去?”
易礼容没说话,萧渡接着说:“你说孩子成长过程中最好的老师是亲生父母,但你却杀了他的父亲,毁了他的母亲,这就是你给他的教育?”
“我没有杀他,我也没有理由杀他。”易礼容依旧不愿意承认,她忽然笑了起来,“如果我是凶手,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萧渡似认同的点点头,易礼容这样的杀人犯,萧渡没少接触,比她嘴硬的多得是,但最后一旦把证据放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全都蔫了。
易礼容看着确实不像凶手,但在他们这几天看似并没有任何进展的侦查过程中,已经掌握不少易礼容是凶手的证据。
在今天早上出门前他都在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放走易礼容是不是正确的,他其实也在赌易礼容会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但他运气好,赌对了。
“你猜我们在你家发现了什么?”萧渡对易礼容的话视若无睹,一脸得意地说,“药瓶,安眠药的药瓶。就在我刚刚出去的那二十分钟里,法医那边的结果出来了。药瓶上除了有你的指纹之外还有蒋梦欣的指纹,蒋梦欣也承认了,这确实是她那只不见的药瓶。”
“我们是朋友,她去过我家,把药瓶放在我家里这并不奇怪,至于上面为什么有我的指纹,这也不难解释。”易礼容从善如流的说,“有一晚她住我家,睡前按惯例吃安眠药,但她手上拿着东西就放我帮她拿药。”
“你这样解释确实很合理。”萧渡并不着急反驳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而是说,“徐晋出事那天,他所在的会议中心监控拍到你,这点你又怎么解释?别跟我说你是特意去给他送温暖送关怀?”
易礼容懵了,一脸怀疑的看着萧渡,冷笑着:“早就听说萧队最擅长的是空手套白狼,这一次也要用这招,可惜我没有去过那里,你再诈,我也没去过。”
易礼容抵死不认。
萧渡一耸肩,冲着他看不到的单向玻璃说了句:“把监控视频拿进来给她看。”
易礼容这下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