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等下护士会把她送回病房,你们可以到病房去看她,但……”医生扫一眼在手术室门口站着的所有人,强调了句,“不能这么多人进去,会打扰病人休息。”
易礼容的母亲拉着医生问着问哪,萧渡几个人却跟着护士推着的车来到易礼容的病房门口。
徐敏想推门进去,却被陆荆拦住:“她刚从手术室出来,你这会进去要是有什么,你就真的成靶心了。”
陆荆说的没错,如果她进去后,易礼容又有什么事情,她难辞其咎。
她于是顿在原地,只抬头看着病房的门,小声嘀咕道:“她一定会没事的。”
安净没说话,只是抬手拍了拍徐敏的肩膀,算是给她一丝安慰。但安净却又知道,在这时候,睡得安慰都没用,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只能祈祷易礼容真的没事。
易礼容的母亲过来,扫了眼站在病房门口的几个人,冷哼一声:“别人他们进来,礼容不会想要见到他们的。”
她说话很直接,但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受了伤的人的母亲,其实她的刻薄还是可以理解的,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刺激。
“阿姨,对不起。”
徐敏对着易礼容母亲等我方向,深深一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她确实觉得这件事她难辞其咎,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道歉。
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还能做些什么,幸好易礼容已经脱离危险,这才让她稍稍缓解了不少愧疚之意。
易礼容的母亲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推门走进病房。
“现在怎么办?”陆荆看着已经关闭的病房门口,偏头看向萧渡,一脸为难的问道。
后者只摇了摇头,良久才收回视线看向陆荆:“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儿盯着,我相信易礼容醒过来一定会找人。”
找什么人?自然是警方这边的人。
陆荆看一眼萧渡,又看一眼安净,最后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笑道:“不早了,我看还是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回去也是孤家寡人。我盯吧。”
听到他的话,萧渡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旁边还站着安净,是安净陪他过来的,他差点忘了这茬。
权衡之下,他没有在犹豫,抬手拍了拍陆荆的肩膀,一脸严肃:“那这里就交给你,我跟安净先撤了,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电话。”
萧渡走两步,想到什么又回过头看着陆荆:“要不要让实习生过来跟你换班?”
陆荆摆摆手:“他们没经验,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拒绝,萧渡也不再坚持,又对着徐敏说:“她要是找你,你跟她透露陆荆在外面就可以了,不需要特地提醒。”
特地提醒显得他们刑侦大队的特别没有人情味儿,但徐敏并不知道他所担心的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徐敏跟陆荆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开,徐敏捏拳的手指更加紧,眼底闪过一丝旁人看不到的情绪。
离开医院已经很晚了,安净的眼皮都快要撑不住了,她靠在副驾驶上,一副随时都可以睡过去的样子,却还在硬撑着。
“我们现在是先回市局还是直接回家?”安净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问道。
萧渡把空调关小了点从后座捞过来一件外套,递给安净:“直接回家,你先在车上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从医院到香榭小区快也需要半个小时,够让安净迷上一顿的。
后者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并不十分意外,就好像对萧渡的贴心早已经见怪不怪。
她接过萧渡递过来的外套,还是上回那件,她不由低声笑了笑:“你这件衣服不会是但凡坐过你车的人都披过吧?”
“想什么呢宝贝儿,私人物品当然只给亲密的人。”
安净不过是想在自己还没有真正睡着之前跟他开个玩笑,不承想他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让安净一时间愣住。
再次发动车子前,萧渡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快睡吧,半个小时左右到家。”
安净本没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但是她今天确实是很困了,加上在她旁边的人又是能让她很有安全感的人,她很快就能入睡。
萧渡把空调调到适合睡觉的温度,偏头看一眼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安稳睡着的安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动。
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适合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更没有想到他跟安净会走到这一步。
可当安净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睡在柔软的大床上的,她是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吵醒。
是陆荆的电话。
她想陆荆一定是有事找萧渡,可她做起来扫了一圈没见卧室里有萧渡的身影,浴室也是静无声,她于是接了电话:“萧渡在忙,你要是没什么急事找他,待会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要是有急事,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我转给他。”
陆荆并不意外接电话的是安净,毕竟它老早就知道他们住在一起的事,而且以他了解的萧渡,并不是个喜欢揣着手机的人,尤其是在家里。
不等安净再说话,陆荆就开口:“易礼容醒了,她让徐敏进去见她,我只是想问一下萧渡,如果易礼容愿意见我的话,我该跟她说些什么?”
“她还不知道你们怀疑她跟蒋梦欣的事吧?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把警方对她跟蒋梦欣的怀疑都透露出来,有时候只有紧张才能让她把实话说出来。。”
安净条件反射的替他们出主意,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话多了,于是又忙着解释:“我就那么一说,你……”
话语未落,就看到下身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裤的萧渡,手里拿着擦头发的毛巾出现早起安净的面前,她喉咙上下一滚动,对着手机说“你自己跟他说吧”后,把手机递给萧渡,还低声告诉他:“是陆荆,蒋梦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