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本不想理会纪阎,却被安净推开,她警告的指了指他,这才起身走到门口,给纪阎开了门:“他在,你进来吧。”
纪阎先是一愣,下意识探头往里面看一眼,随之听到萧渡冷漠道:“说。”
纪阎咽了口唾沫,根本不敢进去,直接站在门边上说:“老大,陶磊的爱人来了。”
萧渡跟安净对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
安净是跟着萧渡一块儿来见钱宁的,并不知道安净不是刑警的钱宁在看到她时也并不意外,对着她淡淡一笑。
“陶太太……或者应该称呼你为钱女士?”
萧渡话音一落,钱宁愣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笑着应道:“你们都知道了?没错,我跟陶磊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婚了。”
“我能知道你们离婚的原因吗?”安净紧接着问,“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别人吗?”
安净的形容是比较隐晦的,简单一句“喜欢上别人”听起来伤害值确实没那么大,但问题在于,陶磊是在跟她已经结婚了的情况下喜欢上别人。
这是什么?
“这叫婚内出轨。”钱宁面不改色的说,“他这样做不仅毁了自己的声誉,也毁了我们的婚姻,毁了孩子对他作为父亲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钱宁没在继续往下讲,只淡淡笑了笑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但我觉得可能会对你们警方破案有用,我就过来了,没打扰你们工作吧?”
“当然,我之前就说过如果你有任何怀疑或者线索的话,都可以找我们。”萧渡说着,坐到钱宁的对面,安净则是坐到她的旁边。
安净率先开口:“钱女士,你发现了什么?”
这是钱宁第二次跟安净见面,但安净给她的感觉很冰冷,很公式化,甚至可以说是没太多感情,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反而觉得更专业,更让人有安全感。
钱宁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说:“我发现他跟他的女学生有过暧昧短信。”
萧渡紧接着问:“是骆颖吗?”
钱宁摇摇头:“骆颖确定喜欢很依赖他,但我见过骆颖几次,却没发现她对陶磊有任何不正当的师生之情。”
原本以为陶磊出轨对象是骆颖,这就很可能是他杀害骆颖继而又被骆颖的叔叔骆洪伟杀害的原因,没承想,骆颖跟陶磊居然真的是正常的师生关系。
在旁边的安净沉默好久,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是马笑轶吧。”
钱宁似乎并没不意外安净能猜的出来,同是女人,安净也许真的可以理解她的感受,她于是偏头看向安净:“你应该知道,女人的直觉都很对,他是不是外面有人或者又是瞒着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安净没接话茬,倒是旁边的萧渡好奇起来,他在安净跟钱宁的身上来回望着,好几秒才开口:“你们的直觉就这么准?万一是你们错怪了他呢?”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两道炙热的目光,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反问:“不是……吗?”
“不是。”钱宁说。
安净则笑着说:“你大可试试看。”
萧渡觉得他可能同时得罪不起两位女性,机智的避开这个话题:“可是马笑轶却说李运的那间房子是陶磊替骆颖借的,她只是蹭住,李运的笔录跟马笑轶的一样。”
“我想大概是为了避嫌,是陶磊主动开口帮骆颖找房子住的,应该是明里暗里提醒骆颖带上马笑轶一块儿住进去。”钱宁露出一丝冷笑,“有一回骆颖到家里来看孩子时跟我说的,当时陶磊还没有下班,他并不知道骆颖跟我说了这些。要不是骆颖跟我说这些话,我大概还需要更晚一些才能知道他出轨的事。”
“你还知道什么,你有陶磊跟马笑轶在一起的证据吗?”
钱宁似乎早就准备好,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萧渡,没等他打开信封,就站起身来。
“我跟他已经离婚,按理说我不应该在管他的事,但我总觉得这些会对你们警方破案有帮助。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如果你们查清楚他的死因也不用告诉我了,我已经不再关心他的任何事。”
钱宁说完,对着他们一笑,转身离开接待室,离开市局。
安净看着她的背影,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心情,毕竟都是女人,她多少能感受到钱宁的无助以及向前走后的坚决不回头。
“刚离婚,她能这么快放下倒是挺好的。”萧渡并不懂这些感受,也从来没想过,也就是随口说一句评价,却受到安净撇过来的那一眼,吓得他咽了口唾沫,不确定的反问,“我……说错了吗?”
“没错。”安净收回眼神,从他的手上拿过封信,面不改色的说,“要是我将来的老公敢出轨,我希望他在我发现之前就已经死了。”
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了萧渡一眼,后者只感觉自己后脊梁一冷,干笑着说:“宝贝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他凑到安净的耳边,又低又沉地说:“我舍不得。”
后者一怔,脸上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随之没再继续这话题。
信封里装的是陶磊跟马笑轶的照片,从角度看显然是偷拍的,但是像素倒是清晰得很。
“钱宁应该没少花钱在什么私家侦探上,拍得可比狗仔清楚多了。”萧渡分一沓照片拿过来看,每一张都是能清楚的看到陶磊跟马笑轶的脸,有一起吃饭的,也有一起手挽手逛街的。
萧渡在信封里面还找到几张单子,看一眼,不由感叹一声:“厉害啊,钱宁居然还能找到他们的酒店记录。”
“如果是你,我会找到更多。”安净面带着微笑,但语气却让人听着有些瘆得慌。
萧渡忙着搂上她的肩膀笑道:“说案子呢,怎么老是扯到我头上?我是什么样儿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当初我也以为傅齐予不是那样的人。”
安净推开萧渡的手,淡淡的说。
后者一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