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跟安净刚走进刑侦大楼办公室,也在加班的顾晓曼一路小跑到他的面前:“萧队。”
萧渡往后退半步,语气有些嫌弃地说:“嘛呢,往后靠点儿,你安顾问跟旁边站着呢,别让你安顾问误会了。”
只是没‘刹住车’的顾晓曼以及从未担心过有女生对萧渡献殷勤的安净:“……”
顾晓曼听话的往后退整整一大步,直勾勾的盯着安净,一脸担心地解释:“安顾问,你听我解释……”
话音未落,就被安净打断,她对顾晓曼露出一丝笑意,摇着头说:“别听他胡说。”
顾晓曼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才又把目光转移到萧渡的身上,不确定地问:“萧队,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萧渡真是觉得顾晓曼跟秦越一样,脑子都不怎么行,但他知道现在的小朋友都要面子,就没再拆穿她,动了动下巴,“说吧说吧。”
“骆颖的叔叔已经在接待室等着了。”
顾晓曼说完,似乎听到萧渡骂了声,朝着接待室走去,还不忘回头警告的指了指她:“下次哔哔之前能先把重点说出来吗?”
顾晓曼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嘀咕道:“我倒是想说,可你没给机会啊。”
安净嗤笑一声,引来顾晓曼的目光后才收起笑意,有些疑惑地问:“你似乎很怕你们队长?既然怕他为什么不转部门或者转内勤?”
“怎么可能转部门?”顾晓曼一脸震惊,后又解释,“虽然刚到市局实习那会儿我确实挺怕萧队的,但正如纪前辈他们说的那样,萧队只是在破案的时候比较凶,但也不能说是凶,只是严肃了点。”
顿了顿,顾晓曼一脸崇拜地说:“萧队在我们学校就是个神话人物般的存在,我能进市局刑侦队简直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能跟在萧队身边学习,怎么都是我赚到了。”
安净笑了笑,没想到看起来怕萧渡怕得要死的顾晓曼居然还是他的迷妹。
看到安净脸上挂着的笑容时,顾晓曼心里落了一拍,忙着开口解释:“安顾问,你,你不要误会啊,我对萧队只是小粉丝对大神的崇拜,我绝对没有喜欢他。不对,我喜欢……不是……我……”
顾晓曼发现自己越解释越不对劲,看到安净嘴角的笑意时,更加紧张,生怕真的被安净误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起来。
要是安净误会,要是因为这个误会让他们两人直接有些什么隔阂,顾晓曼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可能得到萧渡的原谅。
一想到萧渡那张黑脸,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丢出市局,顾晓曼额头都要冒汗,一副要哭却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样子。
却在她担心时,安净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别担心,我不是你们萧队,我不骂人,更没有误会。”
听到她的话,顾晓曼这才松下一口气,抹一把额头上因为紧张溢出来的汗。
接待室里,因为骆颖的叔叔骆洪伟只是作为家属特地到市局来了解情况,并不是嫌疑人,询问的地方当然不能是审问室。
骆洪伟一看到萧渡先是讨好似的跟他握手,但又算不上讨好,非要说只能算是为了骆颖的案子对他客气点儿。
萧渡听说了纪阎打电话被好几个人挂断的事,所以在看到骆洪伟时倒是有些意外他能这么平静。
“警官您好,我叫骆洪伟,是骆颖的叔叔。”骆洪伟一上来就做自我介绍。
萧伸出手握上他的手,笑着说:“刑侦支队萧渡。”
“原来是萧队,久仰大名。”
十多年的刑警生涯倒是让萧渡习惯了听到这种奉承的话,只是这话从临源市一个小镇居民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就觉着这么别扭呢?
他还没不要脸到觉得全国各地人民都听说过他的名号反而肯定了这个骆洪伟是在拍马屁,只是夸张了点,他也没在意。
骆洪伟像是猜到萧渡的想法似的,解释说:“我跟洪明进有过生意往来,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言下之意,他确实听说过萧渡的名字,并没有骗他。
萧渡倒是意外了,没想到会这么巧,他两个案子的受害人都恰好是跟骆洪伟有关系或者认识。
但这些只是偶然,萧渡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花费太多时间。
他点点头才说起正事儿:“先问几个问题,再让人带去你法医那边。”
“这段时间骆颖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萧渡一手握着笔,一手拿着笔录本子搭在腿上,看向骆洪伟。
“没有,只有在毕业的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她已经找到工的事情。”想到什么骆洪伟又说,“她这才出来工作多久,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说起骆颖的遭遇,骆洪伟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看着并不像是装的。
“警方正在侦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跟你说。”萧渡显得公事公办,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据我所知,骆颖大学以前都是由你供读书?”
“是我们所有的亲戚一起供她的,本来还想着她毕业了,以后就不会跟我们一样窝在一个小地方,但没想到她……她的人生刚刚开始,到底是谁对她这么狠心!”
骆洪伟显然是个教养很好的人,至少在说起杀害骆颖的凶手时,他还能隐忍着而不像其他受害人家属大喊大叫,在市局先是一阵闹腾。
可是萧渡并没有忽略他紧捏着的双拳以及他额头暴起的青筋,他所有平静全都是装出来的。
萧渡轻笑一声:“骆先生,其实你大可不必忍着情绪,来市局认尸的家属,十个有八九个把市局当殡仪馆,我已经习惯了。”
骆洪伟听完先是一愣,很快恢复神情,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十分理解地说:“我再怎么闹也不能改变骆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再说又不是你们刑警杀了骆颖,我跟你们闹有什么用?”
他很理智,但语气却近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