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我不知……我不知道,你胡说!”
傅齐予瞳孔张大,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慌,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词不达意。
“胡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萧渡忍住笑意,他的私心是想要让技术员顺便把这段监控剪下来,他心情好的时候就拿给安净看一看,他相信在对比之下,安净一定很后悔自己当初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可他是刑警,滥用私权可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直到听到萧渡的声音时,傅齐予才回过神来,低着头整理自己的情绪,半晌才重新抬起头,却是盯着萧渡说:“是我让安彤做这件事的。”
萧渡嘴角一扯,剧情大转变?
他重新坐到椅子上,抬头看向开口承认的傅齐予,似好奇地问:“理由是什么?”
“我想赢。”傅齐予自嘲的笑了声,“这算不算理由?”
其实,他并不愿意在情敌的面前说这些,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机会,他不愿意把安彤拉下水。
“我在国外打拼五年就是为了跟安净缩短差距,我回国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她,但却看到她跟你在一起的画面。我承认当时我觉得你比不上我,你不过是个刑侦支队长,你跟她的差距比我跟她的差距要远得多,五年前她凭什么那样对我……”
傅齐予越说越激动,却在看到萧渡一脸冷漠时,才稍稍平静下来,喉咙上下一滚动,第一次向他发出请求:“能给我一杯水吗?”
萧渡看一眼看不到另一边的单向玻璃,两分钟后秦越端着两杯水走进来,一杯给萧渡,一杯给傅齐予。
傅齐予抿一口水,才缓缓开口,继续的确实刚才的话题:“后来我质问过安净,我说你不适合他,安家人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你猜她怎么回答我?”
萧渡盯着他,却面无表情,更是没有回应一句。
后者又是一声自嘲,他双手捧着一次性纸杯,纸杯里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他眉间松了松,半晌才开口:“她说,‘你可以去查一下他的身份’,后来我才知道你不仅是刑警,还是……我由此能理解安家人为什么能接受你。”
傅齐予以为安家人能接受他是因为他的家世,可傅齐予不知道的是从第二次见面开始,安老就一直不同意他跟安净在一起。
都是不被安老同意的人,他跟傅齐予最大的不同是,他脸皮足够厚,安老不同意他就证明给安老看,他可以给安净安全感。相反的,傅齐予却选择退却,这是在怪不得安净更是怪不得安老。
“据我所知,五年前选择离开是你,安老并没有逼你离开安净甚至是云城。”萧渡直勾勾的盯着他,居然接下了不该接的话题,“是你放弃安净,不是安净放弃的你,再如何你都怪不得别人。”
傅齐予显然已经知道这点,尤其是在萧渡的身上看得出来,他跟安净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门当户对,他们两人似乎并没有更多的相同点。
“我没有怪她,我只是……想要证明给她看,我可以给她更好的。”傅齐予眼神坚定地说,“我只是想证明,就算没有你那样的家世背景,我一样可以让她过得很好。”
“可是我并不认为安净会因为家世背景而选择跟谁在一起。”安净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话音一落,傅齐予却笑出声来,好几秒才说:“她不会,但他爷爷会,他们安家人会!”
“这就是你想要阻止我继续侦查案件的原因?”傅齐予话音一落,萧渡顺势又把话题带回来。
后者轻笑一声,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的是在这种话题里,他还能保持他刑警该有的警惕。
是了,萧渡一直都是冷静的,不冷静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你是刑侦支队长,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
傅齐予不带任何一丝情绪的说,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说了那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要转移话题。”萧渡对他的冷笑视若无睹,手指关节在桌面上敲了敲,“刑警没那么容易被你带偏,说吧,你跟安彤一人一个计划让我搁浅案件抑或是退出,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安净家里被盗,以及萧渡被投诉几乎是同时进行,不难看出他们在做两手准备,要是萧渡没那么轻易被迫退出案件,那就要让他们减缓侦查案件的时间。
他们在拖延时间!
萧渡眯着眼:“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安净,却在她爷爷的事情上瞒了这么多?”
傅齐予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我不知道是谁,只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让我写一封匿名信送到市局。”
后者眉头一皱,“不认识的人让你给我写投诉信你就写,我并不认为你这么好使唤。”
傅齐予是一个想要当领导的人,他的野心很大,他的野心也证明他不可能随便听别人的话,尤其还是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傅齐予又怎么会不知道萧渡对他的怀疑,他于是自嘲一笑:“因为他说只要我写了投诉信就能让你退出这起案件的侦查,安净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感谢你。”
他想要把萧渡踢出案件,在都是普通人身份的情况下,他觉得他可以更贴心的安慰安净。
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想让安净在最难过的时候看到的人是他,想到的是他,以及陪在安净身边的人还是他。
可是他找不到安净,见不着安净,后来更是知道安净居然索性住进了萧渡的家里。于是他才让安彤雇人去把安净的方案偷来,他想要在安净有时间投入公事之前拿下梁奇城婚礼举办权。
只可惜他的计划漏掉很重要的一点:梁奇城跟萧渡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
“我确实没想到跟梁先生见面的那天晚上,你会突然出现。”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带上两份方案,绝地不会把安净那一份递给萧渡。
“我的第一反应跟直觉是你,但安净说不可能是你。”萧渡面无表情的说,“她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很显然,安净的判断是错的。